小说||月落了(节选八)

月落了(节选八)

第八章  温馨的回忆

怡然推着自行车走出学校的时候,太阳已落山,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慢慢恢复了平静。修鞋的、修自行车的、卖水果的摊位早已收工,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和远处传来的一两声汽笛。

天色模模糊糊看不清了,城市的灯火也星星点点亮了。怡然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街上,走了不到一公里,感觉今天的自行车很费劲。即使使好大劲,车子速度依旧不变。

凭三年骑车的经验判断,车子肯定没气了。怡然跳下自行车一检查,果然车子的前胎气不足。她吐点唾沫抹在气嘴上一看,唾沫泡变大了,车子在跑气啊!这么晚了,到哪里补胎啊?完了,今天怎么回去啊?不去,家里的人又担心!

怡然推着车子前行,如果这会能碰上村上卖煤的车,那多幸运啊!村子上到城里开车卖煤的大都是怡然的叔父或者邻居,远远看见怡然,就开始喊叫“然然,来坐车上吧。”他们停下车,把怡然的自行车放车上支起。怡然坐在车上,两手扶着支在车上的自行车,让微风吹拂着脸颊和头发,一周的疲劳和压力也随风飘散。

以前放学回家的时候,一年总有几次碰上这样的好事,可今天路上连个车影儿都没有。

怡然推着自行车走一会,看见路平一点的地方再骑一会。骑上车子走,尽管比步行快一点,但加剧了自行车跑气速度。

就这样骑一阵,走一阵,怡然竟然出城了,漆黑的道路上没有一点亮光。此时车胎里彻底没气了,再不能骑车走了,再骑车胎就彻底废了。

她推着自行车慢慢走着,心想这半学期的补习的生活就如走上坡路,稍一放松就会落下别人一大截。如果负担太重,就会走不动,甚至半途而废。李浩的出走不就是心理负担太重,承受力又不够的原因吗?自己一定要学会应对学习的压力,明年的今天可不能再骑着自行车补习啊!

她想起父亲说过以前他们就是步行进城的。有一次, 陆怡然的外婆生病,农村医疗水平有限,大夫说不进城治疗就只能等死了。当时就是陆怡然父亲和她舅舅用架子车拉着外婆来城里看病的。一路上两个人换着拉车,从凌晨三点出发,十点钟就跑到城里了,外婆得到了及时医治,很快康复了。陆怡然这么一想,今天实在不行,推着自行车走回去也行。

走着走着,陆怡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那里一定有人家,那些微弱的灯光在怡然心里居然那么温馨。

她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去,果然是几家人家,有灯光的地方就有希望和温暖。她试着去敲第一家的门,敲了半天,只有狗叫的声音,就是没人来开门。

怡然鼓足勇气,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去敲第二家的门。刚敲了几下,就有人应声了,怡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披着一件外衣,佝偻着身子出来问:

“谁呀?这么迟了。”怡然赶紧应声:“爷爷,你家的气管子借我用一下。”

老爷爷一听是个孩子的声音,赶紧打开门,让怡然进门再说。怡然推着车子进了院子,老奶奶也出屋门了。虽然素不相识,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热心,让怡然感动地差一点流眼泪。

老爷爷将怡然的自行车推到屋里,仔细检查一遍,找来气管子给怡然的车子打气,结果发现气嘴子跑气。老爷爷拿来自家的修理工具,在灯下麻利补好车胎,又帮陆怡然检修一遍自行车。

奶奶赶紧取出一个杯子给怡然倒热水。嘘寒问暖,得知怡然是从远乡里到城里来上学的学生,也万般同情:“孩子,我给你做点饭吃,吃饱了再骑车。你一个女娃娃,也真有魄力,居然骑自行车上学。”

怡然的车子能修好已经很知足了,她谢过老爷爷老奶奶就继续赶路。此刻的车子像一艘轻捷的小船在水面上自由航行,怡然呼吸着农村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和愉悦。

月光淡淡地笼罩着田野,月光将怡然的影子拉长再缩短。学习中的压力和补习生活的压抑一下子随清风消散了。她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哼着“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随随便便成功……”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鲁雪梅,笔名可心,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中学教师,喜欢读书,喜欢瑜伽,喜欢写作。多篇作品发布在《凉州儿女》《天马竞辉文社》《凉州教育》《教师之声》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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