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汉八刀”外,汉代玉器还有哪种独特技法?


有汉一代,是中国古代玉器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汉代玉器继承了春秋战国时代玉器的传统,并有所变化和发展,把中国古代玉器推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高峰。同时,也改变了汉代以前玉器不少就地取材、使用当地较次玉材的境况,从而使得汉代玉器的质量有了根本提高。

(陕西西安北郊井上村新莽墓出土回首玉龙佩)

汉代玉器在技法上最突出的除了我们熟知的“汉八刀”之外,还有一种更为“神秘”的技法——“游丝毛雕”。

(陕西西安北郊枣园汉墓出土双身兽面纹玉璧)

“游丝毛雕”指的是流行于战汉时期的一种细线纹雕琢技法,其线条形若游丝,细如毫发,逶迤婉转,顺畅遒劲,又被称为“游丝刻”或“跳刀”。其特点正如明人高濂在《燕闲清赏笺》中所描述的:“汉人琢磨,妙在双钩,碾法宛转流动,细入秋毫,更无疏密不匀,交接断续,俨若游丝白描,毫无滞迹。”

(安徽巢湖北山头汉墓出土双首合体龙形玉璜)

根据已发表的考古资料,“游丝毛雕”技法之雏形见于春秋晚期,但当时线纹之长度及连贯性尚不及战汉者,主要用来构成矩形绹索纹、网格纹以填补每组单位浮雕图案间的空白之处。

(陕西兴平武帝茂陵园出土兽面形四神玉铺首)

“游丝毛雕”线纹之具体形态复可细分为两式:

一式,较粗。在放大到六十倍的情况下观察:线槽边沿规整,不见崩口,仅在弯转之处偶见歧出线纹;为多条短凹槽连接而成的阴线痕迹,每道凹槽皆作两头尖浅、中间宽深的枣核形,故同条长线纹的宽窄略有不同,槽底为既相连接又大致等长弧形磨砂痕迹,这是微观见到的典型砣痕。根据微痕推测,此式应由小型勾砣以湿砂为介质砣出,此处的勾砣是一种形制较小的铁质砣轮,制作时先碾出多条短断线,再于间隙处补砣,接短成长,从而形成了这般断续相连,遒劲自然的形态。

(北京丰台大葆台2号汉墓出土的玉舞人)

二式,较细。在放大到六十倍的情况下观察:线槽边缘有锯齿状崩口,且出现作不规则歧出的细毛刺;槽底深浅不一,有多道细丝状划痕。显系由诸如良渚文化时期使用的金刚石、水晶和燧石等尖状硬性刻具琢出后,再加以修磨而成。

(湖南长沙咸家湖陡壁山汉墓出土龙纹玉牌)

说其“神秘”,是因为古今藏家玩玉、论者说玉,无不对汉玉“游丝工”阴线刻技法的精微、奇巧、圆熟、唯美推崇备至,然拘于早期文献记载阙疑、传世器与出土物中可比勘互校的典型器不多等原因,关于汉玉“游丝工”技法的诸多认识长期以来一直存在歧义。

(河北定县北陵头中山穆王刘畅墓出土东汉玉座屏)

如界定汉代“游丝工”的标准、“游丝工”渊源流变及其治玉工具等,相关问题至今尚在隐约模糊之中而缺精准表述。但是,在古代雕刻工具等相对匮乏的时代,这种微雕治玉工艺无疑是同时代治玉最高工艺成就的代表作,也处处体现着匠人们无可超越的智慧。

(陕西咸阳汉元帝渭陵建筑遗址出土玉辟邪)

(安徽涡阳石弓山西汉崖墓出土玉人佩)

(山东长清西汉济北王陵玉枕)

(陕西西安北郊大白杨汉墓出土双身兽面纹玉璧)

(河北满城汉墓出土镶玉金铺首)

(陕西西安六村堡西汉建章宫遗址出土兽头铁芯玉带钩)

(河南辉县固围村M1祭祀坑出土战国云龙纹玉璜)

(陕西宝鸡金河砖厂东汉吕仁墓出土玉辟邪插座)

(西汉建章宫遗址出土玉带钩头部放大)

(西汉建章宫遗址玉带钩头部)

(西汉建章宫遗址玉带钩头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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