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盛章应:鼠 药(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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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楚地芙蓉镇有一马姓人家,三代独传。家长姓马名虎,刚过而立之年。儿子三岁,长得虎头虎脑,胖墩墩,活泼好动,人见人爱。马虎之妻刘氏,时年二十有五,属居家型妇女。虽然脾气暴躁,一家人倒也和睦。人虽不多,但那个年代,家庭并不富裕,三间瓦房虽能遮风挡雨,但无钱做水泥地坪,泥土地挡不住老鼠的攻击。老鼠在他家深挖洞,广积粮,与他家打起了地道战。
他也曾向老鼠宣战,但堵住了甲洞口,老鼠又从乙洞口出,时不时出来偷袭,搞得他家桌子不能放食物,柜里不能放衣服。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他家便是老鼠的天下。鼠们肆无忌惮的打闹,吵得马虎不能入睡,有时刚睡着,又被搏斗声吵醒。马虎气得咬牙切齿,起床点亮煤油灯,拿起木棍,对着鼠洞乱通一气,消停了一会儿,待吹灯睡觉,老鼠照样捣蛋。
老鼠也会兵法,人进鼠退,人睡鼠扰。每晚这样的游击战总要上演几次,搞得马虎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妻子刘氏见其多次出击不凑效,便提议买点儿鼠药试试,一句话提醒梦中人。
次日一早,马虎就上集市买回一包不知什么牌子的鼠药,分成三份,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等着晚上好戏开锣。
吃过晚饭,妻子正收拾碗筷,突然大叫:“不得了!”坐在一旁吸烟的马虎忙问:“怎么啦?”妻子指着墙角说:“儿子......”儿子怎么啦?他不是笑眯眯的吃东西吗?马虎突然明白过来,急忙冲上前去,抢下儿子手里的鼠药。两手掰开儿子的嘴,掏出鼠药。三岁的儿子哪见过这阵势,如何受得了这粗鲁的动作,不由哇哇大哭。
邻居赶来一问究竟,得知原委,急忙叫来开手扶拖拉机的另一邻居,他们一起把马虎的儿子送往乡卫生院抢救。好在乡卫生院不远,拖拉机开足马力,十几分钟便到了。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孩子不哭了,但也不见有何不适。医生也觉奇怪,建议住院观察。
这回马虎不马虎了,他怕发生意外。第二天一早,赶忙回家找到剩下的鼠药,带上儿子赶往县医院确诊。
经化验鉴定,马虎带来的鼠药是假的,它是小麦炒熟后磨碎的粉末,拿到化验结果,马虎这才放心。
回家后,马虎对着祖先的灵位磕头不止,口中还振振有词:“幸亏祖先保佑,使我遇到一卖假老鼠药的,若鼠药无伪,我儿性命休矣!”
妻子刘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踢了马虎一脚:“马虎,以后不管买什么东西,都让祖先保佑你,保证你买不到一样真的,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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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盛章应,生于一九五一年。一九七二年入伍,七七年退伍。入伍前当过大队土记者,在部队当过文书。退伍后任民办教师,八四年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当过小学校长,初中教导主任,教育组辅导员,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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