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小爱情】37.飞机场一样的女生
“什么？”宋清扬心里在问，但是她不想说话。飞机场，是什么意思？这个疑问竟然成为此时此刻，她心中的唯一感兴趣的问题。
“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让我送你回去？”教官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看样子他已经想离开了。
宋清扬的心里突然凉了一下，觉得原本火得像是喷发的火山的教官，这一会儿变的好冷，像是进入了休眠期。同时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是那么的遥远。
两个人之间，也就是这将近二十天的军训有所接触，并且是从近七八天以来，两人之间才渐渐升温。真正的近距离接触，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
躺在地上的宋清扬突然觉得，那个站立着的男人，刚才猴急得上下其手的男人，如今完事之后急于离开的男人，对她而言是如此地陌生。他甚至从来没有明确讲过喜欢宋清扬。
那他这两天接近宋清扬，究竟是喜欢她，还是仅仅只想达到这一个晚上的目的？
还有时间弄清楚吗？后天是军训汇演，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见面，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接触。后天早上一旦汇演结束，就是集体告别仪式。从此之后，两不相见。
教官已经迈开步子了，说：“你自己路上要小心，我再不回去的话，就要违纪了。”
宋清扬这一刻出奇地想将教官留下来，想问清楚他，究竟如何看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何看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张了张嘴，宋清扬仅仅是说：“明晚，我们还能见面吗？”
教官已经走上了操场的跑道，边走边说：“明晚上再说吧，要是明天晚上我有时间的话，我再约你！”
宋清扬独自一人躺在操场边的草地上，任由衣服和裙摆凌乱着。
今晚之前，她完全是一个懂得保护自己的人，行走坐卧都注意防止走光，但是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发生之后，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原本最珍贵的东西，在这一个晚上，轻易地被她丢弃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宋清扬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欧阳月月的床上已经传来了响亮的呼噜声。青依瑟的床上还有灯光，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丁红雨也翻来翻去，石梅云的床上毫无动静。
想来想去，宋清扬还是问出了口：“青依瑟，还没有睡着吗？我问一个问题！”
青依瑟像一只躲在窝里面的鼹鼠，这时从毛巾被里面探出半个头，望着对面床的宋清扬，说：“什么问题？”
宋清扬说：“你说，什么是飞机场？”
“飞机场不就是飞机起飞降落停放的地方吗？”丁红雨说。
“这是表面的意思，说一个人是飞机场，那是什么意思？”宋清扬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说一个人的。石梅云，你知道吗？”青依瑟说。
石梅云这才翻动了一下身子，呵呵呵地笑了几声，说：“这个问题我也不好意思说，还是问一下欧阳月月吧！”欧阳月月睡在石梅云的床头，她便伸出手，拍了拍熟睡的欧阳月月。
欧阳月月一骨碌爬起来，裸露着珠圆玉润的上身，睡眼惺忪地左右张望着，仿佛呓语般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下课了吗？中午吃什么饭？”
石梅云笑道：“你又在课堂上睡着了，老师罚你中午不准吃饭！”
众人一阵嬉笑。欧阳月月这才醒了过来，边揉眼睛边说：“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你们几个想干什么？一群夜猫子！”
宋清扬丝毫不怕欧阳月月的一脸不耐烦，说：“老大，问你个问题，有一个男生说你是飞机场，那是什么意思？”
“你才是飞机场！”欧阳月月条件反射地说。
看周围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她，她才逐渐清醒了，说：“我怎么可能是飞机场呢。你们看看。”她直接从床上站起来，将胸部挺的高高的，说：“我怎么可能是飞机场呢？看看，多么地真材实料，36E,我走在路上，你们是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流露出羡慕的眼光，你们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盯着我前面看！”
宋清扬她们三个人这才明白，原来讲一个女生是飞机场，就是嫌她的胸前太小。而石梅云则在被窝里面嘿嘿地笑。
宋清扬的脸上火辣辣的。她回想起教官从她身上得到满足之后，讲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飞机场！”
要是在意一个女生的前面是大是小的话，不用脱去衣服，眼明的人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教官要是喜欢山峰高耸的，应该早就发现了宋清扬像男生一样平坦。那他为何还要在操场做出那种事情呢？
宋清扬更加睡不着了，她急切地想找到教官问一下，今晚在操场上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究竟是情到深处时的情不自禁，还是精心谋划的一次狩猎？
“丁红雨，没想到你和青依瑟一样单纯。但是晚上好像见到你和小元宝在操场散步，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谈恋爱吧？”石梅云问。
丁红雨这时才知道，晚上散步的事情竟然被石梅云看到了，心里一紧张，声音都颤抖起来：“哪里是。只是我问他借一本书，那时候他刚好在操场上，我就顺便向他请教了一些文学方面的问题。哦，我想起来了，走在我们前面的两个人，好像是你和那个男生啊！”
青依瑟笑了：“呵呵，你们两个就相互揭发吧！”
宋清扬的心里一阵紧张，生怕丁红雨和石梅云相互揭发的结果，牵扯到自己来。那绝对会名誉尽毁的。毕竟，石梅云和郭茂、丁红雨和小元宝两对在操场上散步时，两人之间都是隔得远远的，生怕碰到对方。他们俨然还停留在青涩的初恋时期。自己的行为放在他们面前，简直是苍老师遇见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他们肯定难以接受。这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事情。宋清扬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你们不信我和郭茂之间是清白的？”石梅云说，“郭茂完全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发现他有点想追求我的意思，但是我又不好明确拒绝他，也就在操场上陪着他走了两圈。”
丁红雨也急于澄清，说：“说实话，我对小元宝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和大家说的。”
欧阳月月的鼾声再次响起。406宿舍再次陷入了寂静。宿舍楼下的两只蟋蟀，你一声我一声地彼此唱和着。
第二天的军训，也过得相当平淡。身边没有了灯心荣，青依瑟的空洞的失落如影随形。
宋清扬在军训中刻意地寻找着机会和教官对视，而教官似乎并不像前几天一样时不时地给她送来秋波。每当他的眼神扫视，就要看向宋清扬的时候，就轻巧地跳了过去。一次都没有例外。直到傍晚时，两个人连一次眼神接触都没有。
当教官们整好队形，排成一列向校门口走去的时候，宋清扬鼓起了所有勇气，跑到教官们的队伍旁边，叫住教官，说：“教官，明天就要汇演了，我们班的同学们还有很多问题想向您请教。请你留下来指导一下我们好吗？”
教官刚要拒绝，总教官说：“原则上，每一天的军训结束，教官是必须归队回军营的。但是明天汇演，关键时刻，今天就破一次例，你就留下，将问题解决之后，迅速归队！”
“是！”教官行了一个军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