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王彦芳作品

母 亲

王彦芳（山西）

‘妈，我也想到房顶上看看，’在院子里玩耍的我对着正在房顶上晒豆子的母亲叫道。‘那你等会，我好下去扶你上来，你自己可能爬不上来，'母亲爽快地回应道。十三岁的我便在母亲双手的支撑下顺着石头院墙慢慢向上攀蹬，就快到房顶时双脚却总也找不到可以踩的石头凹坑，悬在半中腰的我有些战战兢兢，想放弃退回地面。‘哎，等下踩我的肩上去，'于是母亲赶忙拉过条板凳自己踩在上面，我担心自己近100斤的体重一用力会摔倒母亲，毕竟踩在凳子上与地面上站着的平衡力度与重心是不一样的，便犹豫起来，‘哎，没事，我这么大了摔一下也没事，主要是你还小，还年轻可不能磕碰着了。'我心中一热……便小心翼翼两手攀着房子顶岩，双臂，双腿与母亲一起喊着口号1，2，用力上……反复两三次我终于登上了屋顶。而这一幕也一直在我记忆深处回荡。

好小的时侯，姑姑们常逗我说:你妈不是亲妈，你亲妈是河北的，长得很黑，是个黑妈妈，每每这时我便会看向母亲，而母亲也从不作答，一副勉强的笑容，以至于很多年我心里怀疑过，尤其是在挨打时，在母亲偏护于弟弟时。   没有上过学的母亲跟许许多多普通农村妇女一样，内心里总会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根存，口头上说教我时也常会‘你个闺女片子，你不要心太高了等等……

因考虑到我与弟弟上学的原因，一字不识的母亲独立自主出去跑动，将家从偏僻的大山里搬在相隔七八十里的村庄，而当时优柔寡断的父亲总割舍不下离开爷爷奶奶亲人而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十七岁那年，母亲又觉得我与弟弟己支逐渐长大，必定会谈婚论嫁，眼前低矮的小屋会让人看不起，便又单枪独马一个人跑在河北找修盖房子的匠人们回来，将陈旧的屋子重新整建一番。

当然母亲也有她的不完美，不喜欢收拾房间，所以小时侯我家柜子上，玻璃上常会覆盖着一层灰土。母亲对自己衣着也不从讲究，经常穿一条打着好多补丁的蓝色裤子还好到别人家东串西走的。不会针钱活的母亲也从不操心我与弟弟的穿着，所以从小到大我们都是父亲在县城给我们买衣服鞋子。有时我们也提议给母亲穿套新衣服，她总是说自己不爱穿，觉得穿旧衣服自然，新衣服不好意思出门，渐渐我们也就习惯了母亲不爱穿"新衣”的状态。只是每逢过节走亲戚时，父亲崭新的灰色中山装，我与弟弟花红柳绿，小皮鞋咔咔响，而母亲就只随便一套干净衣服穿上了事。

长大后每逢星期天我都会在家大收拾整理一番，每每干着这些杂碎的家务活时，一边欣喜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在心里暗骂母亲`真是个笨女人，就会受苦干粗活'。

有时村里一些妇女们聚在一起聊家常时也会有人说母亲‘你这一儿一女，闺女的彩礼正好赶上儿子的聘礼用。'而母亲总会来句‘我不想这些，也不管这些，孩子们大了让他们自己作主吧'。邻居们便哈哈大笑道你想的美，到时有你操心的。不知是受母亲言语的影响还是命该如此，多年后我真得裸嫁，弟弟也裸婚，真得应验了母亲当时的说辞。

母亲很普通，也很平凡，但平凡中的真实写照却让如今也己年纪不惑的我深为感叹，感叹母亲的坚强果断，思维情操，感叹大山里生长，一字不识的母亲有如此豁达的胸怀与见解……

如今母亲己近70岁了，远隔千里之外的我只能经常电话联络，母亲仍然是那些‘你们好好管好自己，不用操心我，我现在又不干什么活，也没啥需要，你们好好将俩孩培养长大，注意身体与台风大雨……

但是我想今年十一过后，温州这边气侯凉快些时，接母亲再来南方住段时间……

【作者简介】王彦芳，山西省阳泉市盂县山北村人，普通打工者，现居浙江温州市，不善言辞，爱好看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