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生日不快乐/鲁向辉

生日快到了，我却高兴不起来。

母亲过世后，我的生日就暗淡了很多。

记忆里，孩童时的生日就是母亲给我做的新衣服。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母亲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她每天都很忙碌，不是在卫生所里给人拿药打针，就是背着药箱出诊，回到家，还得忙家务活儿。生日前，母亲总会抽出时间坐在缝纫机前给我做新衣服，我在院子里只管跑来跑去地玩，母亲做的衣服，穿着很合身，小伙伴们都很羡慕。到了中午，母亲会给我盛上一碗满满的蒜面条，看着瘦小的我，慈爱地说，多吃点儿。

成年后，生日前几天，母亲总打来电话，该过生了啊！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心头暖洋洋的，儿再大，在母亲眼里还是孩子。母亲会做上一桌子的饭菜，召集全家聚在一起，好好地为我庆生。

母亲的生日我也是记得的，每次我都想着法得让母亲开心，母亲也很高兴。母亲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们到饭店里去庆祝，提前几天，我都开始准备了。为了给母亲一些惊喜，我跑遍了附近的几个花店，给母亲定了束鲜花。生日那天，我提前赶到饭店，把鲜花藏在前台，等全家都到了后，我喊着女儿到前台拿上花。女儿小心地捧着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推开房门，女儿轻轻地走向母亲。呀！母亲一下子就喊了出口，脸上欢喜得红润起来，女儿走到母亲前面，甜甜地说了声：奶奶生日快乐！母亲兴奋地抱着女儿亲了几口。女人都喜欢花，母亲也是一样，那束鲜花，一直放在母亲的卧室，房间里充满了温馨的花香。花快榭了，母亲也不舍得扔掉，过几天还浇点水，最后枯萎了，母亲还是没有扔……

我和母亲的感情很深很深，虽然有时还惹母亲生气，但母亲是懂我的，有时母亲还说上我几句，我都会记在心里。我也是越来越体谅母亲对于全家所付出的一切以及母亲对我的爱，这种体谅是随着年龄的不断长大而感觉越来越厚重。

母亲走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像是丢了魂一样，脑子里空空荡荡，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更像是一片枯叶在寒风中飘曳，从枝头掉落，又被大风吹到远方，无依无靠。睡梦中，母亲的容貌常常浮现在往事里，想着想着，不是哭醒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泪水已把枕巾浸湿。

母亲给予我生命，把我养育成人，我怎能忘记母亲的恩情。

我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在我的生命里的每一天，我都记着母亲，即使在我的生日到来的时候，哪怕是本命年里，哪怕是半百人生这样特殊的日子，这种思念更加忧伤，落泪不是流到脸上，而是把心浸透，我怎么能快乐起来。

母亲把我养育成人，我多想陪母亲慢慢变老，可是，我还没有用尽全力好好地准备，母亲就走了，我知道我亏欠母亲的，是用语言永远也无法表述完的，我怎么能快乐起来。

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像母亲一样，把全部的爱给家人，让家人幸福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2021.9.13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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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向辉，男，1971年出生，河南省平顶山市人，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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