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的故事:绝名(43集)
孙大头将我爷爷带到餐厅,安排在光阴公公右边的下手坐下。然后对身边的勤务兵吩咐道:“把刘师傅叫来,再安排几个人把这酒席撤了。“
他口中的刘师傅,就是那白白胖胖的厨师。
“是,长官!”勤务兵敬了个军礼,就快步朝厅外走去。
不一会,勤务兵便带着刘师傅和几个士兵来了,撤掉了桌上的酒席。
刘师傅向孙大头躬了躬身子,问:“团座,有什么吩咐?“
孙大头道:“再另炒一只毛狗吧,老哥和这位小兄弟都是你们瑶乡人,喜欢吃毛狗。”
“是,团座!”刘师傅行了个礼,也走出了餐厅。
孙大头所说的毛狗,是我们瑶乡的三大宝之一。瑶乡有三大宝:毛狗、血鸭、河里跳。
毛狗,不是拌着毛吃,而是将一只活蹦乱跳的狗崽吊死,让血液进到肚仓,用稻草火燂好,洗净破开膛后,将血用盆子装好。狗肉爆炒得噼啪作响时,将内脏倒入,再炒上一会,配上三种辣椒(辣椒粉、切段的干椒和整个干椒),再将狗血淋上,加些酸柑橘叶,再焖煮一会,就大功告成了。这样炒出来的狗肉,肉质鲜美,甜而不腻。若再加入个苦胆,那味道就更鲜美了!在我们瑶乡有句话:狗和团鱼(王八)自带香料。说起来毛狗炒法简单,但要炒好,很多人都难以做到。
血鸭,就是杀鸭时,用一只海碗或蒸缽将鸭血接住,不停的搅拌,不让其凝固。炒鸭时,先将茶油(茶子油)烧老,把鸭的脖子用刀背捣碎,连同头、尾、双掌(掌不能去皮)、双翅炸得金黄,用碗装好。然后,将鸭肉倒入锅里爆炒,也象炒毛狗一样,将鸭肉炒得噼啪作响,才将内脏放入再炒干水分,配上切片的生姜、山里的野生桂皮,再将炸好的头、尾、双掌、双翅、脖颈倒入,继续爆炒一会,放些紫红色切成片的新鲜辣椒(没有新鲜紫红辣椒,干椒也能勉强代替,但没有新鲜辣椒味美),将鸭血倒入锅里和匀,盖上锅盖焖煮一会。鸭子这样炒,肉香绝美!如果炒血鸭时,再加上些炒香的板栗,或黄豆,或花生米,那个味道啊,说不出的香爽!而吃剩下的血鸭辣椒,放到第二天下饭,那可胜过天下的任何奇珍!
瑶乡的河里跳,并不纯粹是指河鱼。在黄龙镇下游的不远处,有一个仙人谭。仙人潭有多深,没有人知道。据说乾隆年间,有一个瑶乡汉子,划着小竹筏子到仙人潭上,将三幅箩绳连结起来,拴住一块大礳盘沉入谭里,三幅箩绳放完了,那礳盘还没有沉到谭底!又有人说,仙人潭连通阴河,这也只是猜想的。
但实实在在的是,仙人谭生长着一种野生鱼类,形似桂鱼,哪儿也不去,就只呆在这深潭里。这种鱼,生有几颗大门牙,当地人都叫它明牙齿。
门牙齿鱼肉紧而细嫩,或蒸、或炸、或煲汤,却鲜味可口,入喉即化,食后唇齿留香。据说,明牙齿鱼煲的汤,不但鲜美怡人,且女人喝了补血生奶,男人喝了溢气壮阳!
酒席撤离后,孙大头命勤务兵取来茶叶开水,给每人泡了一杯。这种茶叶,是生长在黄茅山深处的野生毛尖,提神醒脑,清胃明目,喝过几天后,口里还留着淡淡的芬芳。
每年的清明前,当落过几场春雨后,树桠儿刚冒出绿芽儿,山里人便背起竹篓上了山。可能是因为土质的关系,其他地方的野尖,跟黄茅山的毛尖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黄茅山的毛尖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以前,孙大头总是藏起来独个儿享用。今天,孙大头一高兴,便将这难得的珍藏拿了出来。
喝了几杯茶后,菜也快炒好了。孙大头便对四姨太五月小桃道:“三个丫头也特爱吃瑶乡毛狗,你去叫她们一起过来吧。“
五月小桃应了声,便扭着黄蜂儿似的小蛮腰颠儿颠儿地朝后院的闺房走去。不一会,她便领着三个面如桃花、袅袅娜娜的含苞少女来到了餐厅。
孙大头指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道:“这是我大女儿,大太太生的,叫悦姑。”
说完,又指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道:“这是我二女儿,二太太生的,叫悦瑾。“
他再又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道:“这是我三女儿,三太太生的,叫悦爱。”
我爷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名字,好名字!你三个女儿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名字也取得绝美!好,好!越箍越紧,越紧越爱,越爱越箍!“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听了我爷爷的话,柳眉紧锁,满脸不悦;孙大头满头黑线,又不好发作;四姨太五月小桃用嫩葱般的玉手捂住樱桃小嘴,想笑又不敢笑出,憋得两腮通红。而三个低眸垂首的丫头,羞得双颊飞霞,握着青丝罗帕的小手在胸前不自然的扭绞着……
光阴公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心里暗道:“这个小兄弟,真是个世上难得的奇才!”
附前十集:
三十三:向言强小说:逐客
三十五:威胁
四十一:我爷爷的故事:做客(第41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