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君,你也会吃醋啊?
以他对沈砚君的了解,
工作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大概率会说,
“割个阑尾而已,有什么要紧?”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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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和丈母娘相比,我爹好可怜
沈砚君飞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
看看时间,凌晨4点。
飞机和高铁都不现实,叫专车又怕耽误时间。沈砚君思量一番,又迅速做出决定:独自驾车前往!
至于明天的工作……
她略一迟疑,但还是裹了件外衣毅然出门。下楼、开车一气呵成,不多时,车子便驶过昏黄路灯照射的冷清街道,又直通通上了高速路。
夜晚的高速路也是寂静的,前后左右不见车,路上亦黑漆漆一片。唯有沈砚君的车子发出一束光,照亮前方一段路。
也就是在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给自己打电话的年轻女孩,究竟是谁?
同事?
可这是女同事啊,怎么可能深夜12点还在一起?还能知道他忽然发病及时送医?
如果不是同事,那,会不会是许平的婚外情人?
这个念头忽的破土而出,沈砚君下意识地一咬嘴唇,双手猛的抓紧了方向盘,双眼顷刻被怒意填满。
转念一想,又开始自我安慰。
她本能地觉得,许平不是那种人。若他与那女孩真有暧昧,想来也不敢光明正大给自己打电话。既然打了电话,那就不太可能是那种关系。
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双手松缓了些,心里也安稳不少。
接下来的一段路,便只专心开车,但速度加快了很多。终于,沈砚君赶在8点前抵达医院,中途没喝半口水,亦没歇息片刻。
抵达医院,停好车,沈砚君又飞奔而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房。
手术已经做完了,麻药的劲头也过了,许平正双目微闭,平躺在床上休息。乍一看,风平浪静,似乎已把最痛苦的时光捱过了。
沈砚君那颗悬在空中的心,终于缓缓放下了。
“嫂子,你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守在许平床前的,是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孩。但声音却是听过,所以,沈砚君马上将她认了出来。
这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女孩。
她颔首微笑,却未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而是礼貌委婉地对那女孩道:“我来吧。”
短短三个字,客客气气的,但已暗暗含了宣 誓 主 权的味道。眼神中,也赤裸裸含了些不满和质疑。
那女孩会意,急忙尴尬一笑,让出身下的凳子来:“嫂子,你坐这儿吧。现在麻药刚过,医生嘱咐还是得看着点儿。所以我……”
女孩讪笑一声,将额边一缕乱发往耳朵上撩了撩。
沈砚君的笑容依旧矜持,人在凳子上坐下来,才慢条斯理继续道:“谢谢你。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等我老公出了院,我们夫妻再一起登门道谢。”
一番话说得认认真真,语气是端着的,还用上了书面语,特地要分出亲疏远近。
又或者,是一种悄无声息的示威。
女孩笑着点头,又伸手去推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微胖男子:“罗强,醒醒,快醒醒!天亮了,咱们去给许哥和嫂子买点早餐吧!”
沈砚君一愣,慌忙回头去望,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年轻男子,与丈夫及女孩同处一屋。
罗强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看了看沈砚君,慌忙上前来打招呼。
“嫂子,你可来了!昨晚,许哥可把我吓死了。我睡得又死,好半天才发现,幸好没有误了病情。我们仨一起出差,就怕出个意外照顾不周,那可怎么向嫂子交代啊?”
罗强明显健谈许多,一大堆话噼里啪啦讲下来,沈砚君终于恍恍惚惚听了个明白。
原来,和许平同居一室的是他。
许平夜半发病,是他迅速打电话叫醒刘笑笑。二人一合计,又第一时间拨打了120,这才避免阑尾穿孔,救了许平一命。
听完二人讲述,沈砚君的脸忽然又一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羞愧。
“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真不知如何是好……”
说话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又悄无声息地入侵。沈砚君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问号:假如许平没了,你该怎么办?
她不敢去细思答案,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只得强作笑脸,与罗强、刘笑笑二人寒暄客套了一番。待二人走远,才缓缓坐回凳子前。
谁料刚一坐下,就看见许平睁开眼睛,正虚弱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
沈砚君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又将丈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但不知不觉间,双眼竟有些酸涩的感觉。
“你吓死我了!我开车4个多小时赶过来,就怕你出事!还好没有,上天保佑。”
她压低声音,用手轻轻抚着丈夫的手,又轻轻吸了吸鼻子。
可下一秒,许平竟又虚弱一笑,用手回握了妻子一下:“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
明天是周二,一周工作还处在紧张期。以他对沈砚君的了解,工作是排在第一位的,她大概率会说,“割个阑尾而已,有什么要紧?”
听完丈夫一番话,沈砚君哑然失笑,心里酸酸的。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工作再重要,能有人重要?更何况,更何况你是我老公啊。”
她松开丈夫的手,眼泪忽又夺眶而出,有点委屈、有点伤心,也有点自责。
许平一见妻子落泪,顿时又慌乱起来,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安抚。
沈砚君见状,一双秀眉蹙起来,又慌忙将他按住:“不许乱动!好好躺着,你现在是病人,什么都得听我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
眼看夫妻关系破冰,许平心中宽慰不少,身子虽不方便,却一直拿眼睛去看妻子。一遍又一遍,永不知疲倦。
沈砚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禁嗔怪了几句:“你这眼睛,都快长在我身上了!”
许平并不否认,只傻呵呵笑着:“老婆,这是咱们相识以来,我最高兴的一天。比结婚那天都高兴,真的!”
沈砚君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竟然为了吃醋了,哈哈哈哈。我都听到了,你跟刘笑笑说的那些话哟,一股子酸味儿。啧啧啧,沈砚君,你也有今天,哈哈。”
他一直是笑着的,哪怕伤口会因大笑而产生撕裂的疼痛感。
毕竟,吃醋便是最隐晦的爱意表达。
沈砚君绯红着脸,低头佯装看手机,但脸上的滚烫真实可感。但事实上,她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吃醋。
且是为许平吃醋。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婉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