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的纯朴

少时的纯朴

文:小台山人

  少时的纯朴值得回味,联想如今的孩子整天对着电脑手机,学校不得不每学期组织研学活动,无非就是到某点搞个团建活动,让孩子们体味一下玩的滋味。有的时候想想比起吾辈这代孩子是否缺少些许童真。

  那时孩子们的玩是一种原始的纯朴。所有的玩具自已动手来做,用钱买的玩具想都不敢想,当然像了了这些稻种在石板等上的有时也会有的。钩刀削一个贱骨头(陀螺),用小棒上绑的一根绳不停地抽打,比贱骨头转的时间打短;取一根小木棒,架在两块砖头上,用另一根木棒挑打出去,远处站着个小朋友拦截挑打出去的木棒,可以比输赢的叫打格棒;成群的孩子书包袋里口袋里都装满了折成三角形的香烟纸壳,课间随时随时随地都可放在地上用手扇动或用嘴"扑"动,赢的可归为已有,那会儿要是谁能拿出个鲜红的印有天安门的中华牌烟壳肯定会赢得别人羡慕的眼光;用块小石头在地上随手划一个九宫格,就可玩跳房子的游戏;一把小刀几个小孩在泥地里钉着划圈叫战台湾;至于大的群体游戏更有打仗、抲特务、躲猫猫、摸猫、老鹰偷小鸡等等,都玩得痛快淋漓,该喊喊,该笑笑,该哭就哭,儿童的天性从不会被遮盖。现在想起这些游戏,还能知些大概,突记起小时候在我们黄泥岗上有项活动特刺激叫滑泥(类似滑沙),选择一个有一定坡度的长斜坡,在屁股上垫块类似滑板样的板,从斜坡高处一溜风似的往下滑,越往下速度越快,掌握不好往往会造成人仰马翻。

  那时的研学来自天然。农村的小孩从小就会割草、打柴、放牛、采茶等,在双抢季也得帮着割稻、拖稻秆等一些力所能及的活。那时的我特别崇拜老爸,他能在一块地里通过劳作能种出不同的东西,在水田里能种出稻谷,因此我也在新屋外的竹园山边开了一块2-3平方的小地学着种植,看到老爸在种菜,也会去偷几株苗来种上,掏地挖孔施灰一样样学着老爸做,平时一有空闲就跑过去侍弄,看到老爸常用料水去点菜,所以我会把我自已的尿尽数拉到小菜上,老爸的菜越来越大,而我的却一株株死掉了,真心想不通。在这块小地上,我种过路边西瓜吃后出出来的西瓜苗,也种过萝卜,种过蕃薯,种过洋芋,看到过西瓜开花结下了小蕃茄似的小西瓜,然后随着冷空气死去,挖出过大拇指似的蕃薯筋头,活得勉强的萝卜苗,麻雀蛋似的几个小洋芋,却从没种出一株像样的小菜,看来"拉尿浇嫩菜"也不一定对。这块地一直在我心中,这是我的处女地,现在回老家路过这地都常有留恋。

  那时的心灵是清澈的纯。有一事至今犹新,有一次轮到我去看生产队的牛,我把牛放在山上吃草,人躺在松树山上睡着了,这山两边全是小队里的六谷地,等我醒来,发现牛不见了,连忙去找,却听到有人在叫:是谁在放牛?牛把六谷吃了也不晓得。糟了!这下闯祸了,赶紧红着脸跑过去,发现有个同队的阿叔已把吃了10多株六谷的牛牵住在大声吆喝,我涨红了脸眼泪也出来了,一个劲地跟他道歉,他倒是说:以后放牛要把牛看牢,不要让牛吃了庄稼。我牵回了牛,心里一直不安,怕阿叔去告诉队长告诉爸妈,怕被扣工分怕席柴。到后阿叔竟都没去说,反而是我每次碰到他都会脸红,心中记住的是我犯了很大的错,像是做了贼一样,这样一直很多年,也许他却是早已忘了这事。

  那时的精神向往是简单的纯朴。看露天电影与节日看戏文是最开心的事。露天电影都是一个大队一个大队轮流播放的,放的都是战斗片,以至我现在听到"嘟嘟哒嘟嘟嘟"的冲锋号还会为之一振。轮到放电影那天,孩子们从早上起来就盼天黑,吃完晚饭就早早来到操场戏闹玩耍,一到加映开始就全场鸦雀无声,等到半夜电影结束都迟迟不肯离场。农村春节都有做戏文的习惯,请的都是些乡野小歌班,一连能做上几天,对于看戏我实在不能看懂,在戏台下从开始到结束只听到敲打的闹热,至于台上唱得咿咿呀呀一句也没听进去,估计大多数孩子跟我一样,赶的只是闹热场,最好看的是戏台下挤游,人与人好像无根的竹棒随风摇摆,口里还整齐地"哦哦"着,小孩子当然是不敢去挤的,只在高处观看,年轻的后生人会拼命往姑娘身边挤,脸上满是揩了油的得意,把朦憧的我好个羡慕,心想要是有了了的个头也好去揩个油。

  人会慢慢变老,纯朴的少年时代永远抹不去,有时感叹经历过时光的洗炼,纯朴却变得越来越少,引以为豪的却是世故,纯朴只能在乡愁中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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