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失传绝学:教你六招至上权谋!

胠乱篇

【导读】

近人汪实华在评注“中经”时说:“转丸之辨,术浮于炙輠,而亡于汉;胠乱之能,智隃于彻札,而毁于秦。”

正德元年,学者吕柟为著《泾野子外经》而延揽群贤,会于高陵。诸生以为天下将乱,意当有所匡正,遂尽列家藏,以图宣教,有“儒家心法阐微”十三篇、“通玄真经阐微”一十八篇、“法家贵刑论阐微”一十九篇、“鬼谷子胠乱训诂”十九篇。

在十九份有关“胠乱” 篇的训诂当中,妄生穿凿、蚕绩蟹匡者居多。唯有河南孙贤(明代状元)、洛阳苏肱(苏代族侄苏赟后人)所献精彩绝伦,堪称“扼亢拊背”之作。吕柟评价二人说:“(二人)俱鸿俦鹤侣,衔华佩实,辞趣翩翩。然舜卿(指孙贤)摛翰振藻,多为养心圭旨,恐非时要所趋。”由此可见,这位老翰林更加欣赏苏肱的才辩,认为他拥有的竹简更加符合鬼谷子“旋转乾坤”的要谛。

逮至有清,震泽任兆麟、元和惠栋、阳湖孙星衍、萧山汪继培等发掘古墓,探得《尸子》遗篇中《远害》一文有诸多语句与苏氏所藏《胠乱》互相验证、不谋而合,有些字句甚至完全一样。据帛书的残破程度来看,《远害》一文至少应是1400年以前的作品。也就是说,苏氏所藏《胠乱》无论是否伪作,都应诞生在隋代以前。今整理如下,以兹广布。

【原文】

胠乱者,平豭之术也。自知曰明,知人曰济,和以反中,形性相参。事有聱瑜,情有真伪,觿解其纷,守暗见疵。故隐而发之,是谓砺佞谄,一日数试,而下不因,故能积铁室而无祸【1】。

胠之在己,乱之在彼,阳取阴废,计无不审。古之善胠者,见而不见,闻而不闻,通而不通【2】。函掩其迹,匿有端,人不能原;去其智,绝其能,人不能度。保吾所以往而稽同之,谨执其柄而固握之。不言以善应,不约以善增,填其汹渊,毋使水清,探其怀,夺其威,下其势,斧其枝,国乃常安。故曰:惠乎如甘露,百姓利其泽;害乎如雷霆,蜂螫不能避【3】。

其胠者,有虚使,有藏知,有反言,有诡争,有废置,有似类。虚使者,伪也。藏知者,诱也。反言者,逆也。诡争者,困也。废置者,谪也。似类者,惑也。故先王独摄以见万有之私,以备于我;然而跌蹙者,其说不行也【4】。

说之不行,言之不从者,其辩之不明也;既明而不行者,持之不固也;既固而不行者,未中其心之所善也。辩之,明之,持之,固之,又中其人之所善,其言神而珍,白而分,能入于人之心,如此而说不行者,天下未尝闻也【5】。

故曰:“裁截周转之方,斯为大备。”夫术行必审于时,故曰:“持饵待机,颡鱼入挹”。诈者动必趋于利,故曰:“责其效能,料功黜陟”。故法无常设,以类相应也,爱白者憎以黑,韵商者舍以徵,好膻者恶以焦,嗜甘者逆以苦。此道动合权,去毞见本之经也。故曰:“以绳审长短,以器受少多,以衡量轻重,以法辨清浊,以名责虚实,以简治繁冗,以易定险难。”万事皆归于一,乱乃自胠【6】。

【注释】

【1】笔者注曰:《内储说上七术第三十》云:“夫矢来有乡,则积铁以备一乡;矢来无乡,则为铁室以尽备之。备之则体不伤。故彼以尽备之不伤,此以尽敌之无奸也。”此“铁室”之说所由本也。

【2】笔者注曰:李凤云:“老子曰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此言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谬矣!见而不见,闻而不闻,通而不通者,谓有智而不以虑,使万物知其处;有贤而不以行,观臣下之所因;有勇而不以怒,使群臣尽其武。是故去智而有明,去贤而有功,去勇而有强。君臣守职,百官有常,因能而使之,是谓习常。故曰:寂乎其无位而处,漻乎莫得其所。明君无为于上,君臣竦惧乎下。

【3】笔者注曰:《抱朴子·广譬》云:“二仪不能废春秋以成岁,明主不能舍刑德以致治。”此言居上者必明宪核法,审刑德之原。

【4】赵凝江注曰:刘勰云:“至若夫子继圣,独秀前哲,熔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雕琢情性,组织辞令,木铎启而千里应,席珍流而万世响,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矣。”其说必原道、征圣、宗经,然后假文采而饰之,方能如计。

【5】赵凝江注曰:圣人立说,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辩之,明之,持之,固之而不能得其心者,古来鲜见。

【6】赵凝江注曰:尹文子云:“以度审长短,以量受少多,以衡平轻重,以律均清浊,以名稽虚实,以法定治乱,以简治烦惑,以易御险难。万事皆归于一,百度皆准于法。归一者,简之至;准法者,易之极。如此则顽嚚聋瞽,可与察慧聪明同其治也。”此与鬼谷之说互相发明。

【译文】

胠乱之术是用以肃清朝野,纠察奸邪的利器。自己能够深刻的了解自己,叫作“明智”,能够深刻的了解别人,叫作“济克”(即成功),禁己忿欲之私,宣以中和之正,自身就可以化为一面宝镜,反照施诈不轨之徒。事情办起来有顺有逆,情意看上去有真有假,想要完全探清内在的玄妙,就需要守静处虚,暗中观察。采取“偃旗息鼓”、“阳匿阴发”的态度使用胠乱之术,才可以真正的砥砺佞谄。一天之内数发此计,那些妄图鱼目混珠、趁机作乱的人就会感觉失去了凭恃,而自己就像住在用钢铁铸造的密室一样万无一失。

君主要想平治乱臣贼子,一定要采取表面上沉默(或赞许),私下里积极备战(或调查)的方法,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动声色。那些精于此道的人,对于臣下的蝇营狗苟、笑里藏刀,看见了好像没看见,听到了好像没听到,知道了好像不知道。自己不露出任何将要突然发难的痕迹,掩藏任何可以被他人窥探的端倪,那些以权谋私、祸国殃民的党徒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因而鸮鸣鼠暴,无所防备;自己不刻意展现修齐治平的虎略龙韬,不发挥英明果断的能力,始终韬光韫玉,乐行鼪鼯之径的人就会无从揣度而不知大难临头。保守自我意图而验证臣下,谨慎把握权柄而修门拒虎,臣下已经提出主张,君主就拿来作为参考;臣下已经做出事情,君主就拿来作为凭证。拿了凭证和参考进行验核,就可以作为将来赏罚的依据。善处大宝的人,宵小之徒见了他就好像面临万丈渊沼,看不清沼中所藏何物,也不知渊水多深多浅。待到乱臣贼子赃迹已现,罪证确凿,自己又实力充足以后,就将其罢官夺爵,对于其同谋中的怙恶不悛之徒,就加以拘禁,对于其同谋中的闭阁思过之人,就加以教化,这样社稷才能安稳。所以说:“好的上位者对于老百姓来说,如同甘霖天降;对于乱臣贼子来说,好像风暴雷霆。”

胠乱中常用的招数有:虚使,藏知,反言,诡争,废置,似类。虚使,是伪予臣势;藏知,是守竿诱鱼;反言,是倒错其言;诡争,是促令激斗;废置,是佯言升降;似类,是故布疑阵。以前的圣王独自掌握这些技巧而不外泄,就能遍见朝臣之私。今人如果行之无效,必是因为说话的功夫不到家。

说话的功夫不到家,别人不加采信,是因为没有把道理说清楚;把道理说清楚,别人还是不信,是因为佐证的论据不充足;佐证的论据充足,别人还是不信,那是因为没有击中对方的下怀。如果才辩无碍、道理清楚、论据充足、正中下怀,言语也文采秀发,简洁珍异,明白易懂,纤波浓点,错落有致,能够动人心魄,就一定可以让对方深信不疑。

所以说,胠乱之术是集裁(裁短补长)、截(截势辍权)、周(周旋各方)、转(转动圆机)为一体的战略,几乎无所不备。使用这套智慧必须审察时机,不可冒动,所以说:“临渊持饵,待鱼入网。”乱臣贼子的一举一动必然是为了褫夺利益,所以说:“善用赏罚,稳操二柄(他们就无计可施)。”胠乱之术的法诀并不固定,必须因事而裁,对于喜欢白色的人,把黑色呈现到他眼前,他就会憎厌;对于喜欢商音的人,给他弹奏徵音,他就会反感;对于喜欢膻味的人,把烧焦的食物给他吃,他就会不满;对于喜欢甘甜的人,把苦涩的东西递给他,他就会拒绝。使用这样的方法去探测臣下,他们怎么可能掩盖得住喜怒哀乐而不露行迹呢?所以圣人用绳墨来计算物体的长短,用器皿来测量东西的多少,用秤砣具来称量物体的轻重,用法制来辨别人性的善恶,用名分来考查事物的虚实,用简明来决断烦琐和疑惑,用变易来排除危险和困难。总结万事万物中殊途同归的道理,用以治国,自然不会产生诸多乱象。

【案例分析】

胠乱:平治乱象,法出六绝

治国之道,贵在上下弃诈,坦诚布公。但是纵观历史,总有相当一部分官员至死信奉着“蛇鼠之学”,并以此为能。对于此间中人,硬生生的“刨根问底”往往是一无所获,有时甚至会适得其反。这就需要我们做出两个方面的努力,一方面,我们要大力完善全民监督和社会功勋机制,让奸欺之行无所隐匿;另一方面,适时使用一些策略和手段以“扶善惩恶”,也是十分必要的。

《陇山策》是近人王耀成编纂的一部纵横家游说技巧全集(非信史),在这本宏著当中,作者以“淮阳帝”、“张国相”为主人公,连类比事,将我国古代“慧心妙舌”的语言艺术彰显无遗。此次我们将书中“虚使”、“藏知”、“反言”、“诡争”、“废置”、“似类”六个事例一一录述,有志者可以钻研。

一,虚使

淮阳帝命进士杨成安为吉县县令,并嘱咐说:“来春桃华水盛,有填淤反壤之害。朕今着户部播银八十万两,用以修筑堤坝。”

杨成安道:“往年播银,省院衙门多有克扣,能用之于百姓者十之三四而已!”

淮阳帝于是邀杨成安到御花园赏游百卉,期间只是吟诗作对、谈天说地,并且足足聊了两个时辰。

内监总管说:“该给陛下和杨大人传膳了!”

淮阳帝令道:“今日我与杨大人对议良久,上至国体,下及黎庶,无所不包。可谓相谈甚欢!你要将此事传遍京畿,让文人墨客、市井百姓把这作为君臣相得的美谈!”

内监奉命而去。

翌日,杨成安赴吉县上任,向临汾知府索要治河款项。

户部侍郎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和河道衙门放风说:“皇帝曾和杨成安并肩而坐,畅叙大事,长达一个上午!我恐怕杨成安身膺特殊使命,意在纠察贪浊。此次不如不加盘剥,一年之内就把八十万两银子划到临汾知府的账册上。”

河道衙门惊恐莫名,不敢再玩猫腻。其后,堤坝按期竣工,百姓皆免其害。

为政者作势对某人“虚礼盛馔,下席行觞”,表现出一副十分器重的样子,再将其遣往地方,心怀不轨的官员就会杯弓蛇影、战战兢兢,这就是“虚使”的要谛。

《韩非子·内储说上》:“数见久待而不任,奸则鹿散。”与此意同。

二、藏知

张国相微服私访,到了安平境内,发现当地知府巧取豪夺,压榨行商坐贾,心中不悦。但还是强忍怒火,隐而未发。

次月,张国相随周边“四省三十六道”的七十多名官员再次检视安平,并召见其知府,问道:“课官一任,可曾尽心?”

知府回答说:“臣虽驽钝,然清洁自守,语不及私,温良谦退,不以行能骄人,视事数岁,甚得名誉于吏部。”

张国相道:“看来你比尹翁归、盖宽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知府回答说:“臣不敢自比古之名臣,惟尽心事上,德以养下而已。”

张国相道:“上个月八号,姚州客商李静敏被你勒索白银五百两;芜湖客商王辉真被你勒索黄金八十两;闽浙客商张克文被你勒索宝钞三千贯,还敢抵赖?!”于是命左右除去知府的乌纱。

张国相复对“四省三十六道”的一众人等说道:“你们所做之事,上头全都看在眼里,只是顾及圣朝荣辱,才不加面斥!现在我手里就有一份关于你们的资料,有问题者总计47人,其中巧取十万两者8人,豪夺五万两者20人,榨取一万两者19人。今限期六天,自认其过者,前事不计。如若不然,按律彻查!”

四省三十六道的人见张国相对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官的来头勾当都能言之凿凿,以为周边都是圣朝派下来的密探,对那份子虚乌有的“资料”自然也不以为疑,六天之内跑去伏法的竟然多达52人。

张国相又对这些已经坦白交代的人说:“勇于揭发者,功过相抵!”于是一月之内,被敲打者竟近千人。

之后,圣朝将这些官员贪污所得一部分充归国库,一部分用来赈济西北的旱灾。

“深知一物,藏而不露,待机而问,众隐皆变”——此“藏知”之技。

三、反言

淮阳帝怀疑吏部尚书张晨居与户部尚书高廷宝朋比为奸、私相授受,于是私下试探高廷宝说:“圣人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社稷之祸,莫大于党争。当初牛僧孺与李德裕纠斗不休,连武宗、宣宗都无法禁止,以致大唐国力日衰。殷鉴不远,在夏之后啊!”

高廷宝回复说:“我圣朝自开祚以来,并无党争啊!”

淮阳帝说:“我听说你和张晨居素不协睦,私底下互相排挤,有这种事情吗?”

高廷宝道:“这是谣言,请您不要听信。我与张大人不仅没有内讧,反而抱德炀和、精诚团结。上个月初七,我的堂侄女就嫁给了张大人的外甥!”

淮阳帝因此确认张晨居、高廷宝二人过从甚密,属于同一利益集团。

王先慎评价此术时说:“倒错其言,反为其事,以试其所疑,则奸情得也。”

张国相也使用过类似的方法试探属下的品质。一天,张国相突然忧心忡忡的对左右说:“我的蓝色玉璇玑在游览花园时不慎丢失,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左右说:“请您画出图样,我们召集人手替您寻找。”张国相画好后,就张贴在府院门前。

第三天,张国相的门生“镇远将军”李国福来到府上,对他说:“我昨天游览花园,恰巧捡到了蓝色玉璇玑,与您所给的图样一般无二,这应该是您丢的。”于是把玉璇玑“还给”张国相。

李国福走后,张国相叹息说:“我当初真不应该推举他做将军,这样的人掌握兵权,怎么能不杀良冒功呢?”

左右不解,问:“何出此言?”

张国相道:“我本来没什么玉璇玑。”

四、诡争

淮阳帝将十个儿子聚集在会英殿,让张国相出考题,文武百官做评委,说要一试众阿哥的才能,优胜者可以调到江南任巡盐使。

众阿哥都有意得此肥缺,于是龙争虎斗,各不相让,将自身的才华尽数用于试卷之上。

测试结束后,淮阳帝只留下张国相一个人,对他说:“三阿哥很不安分啊,不把心思用在刻苦读书上,居然斗胆结交外臣,成其私势!”

张国相问:“为什么这样断定?”

淮阳帝道:“三阿哥的策论词句不佳,文理欠通,但得到的好评居然最多,我因此断定他结交外臣。”

人往往在关乎“生死哀荣”的激烈竞争中最容易暴露底牌,这是“诡争”之术屡屡得逞的奥义。

五、废置

朝堂之上,康、福、赵、平四位王爷蛮触相争,矛盾已经上升到白热化的阶段。张国相想试探新晋的兵部主事李清德是谁的人,于是对他说:“在六部之内,唯有你四清六活、精明强干。”

李德清说:“一月之内,居然三次受到您的嘉奖,我实在感到受宠若惊。”

张国相道:“今年的考评,我已经着吏部给你续优一等了。如果六部中有哪个部门的侍郎告老还乡,你就遇缺先补!”

李德清急忙叩拜谢恩。

张国相道:“我视你为左膀右臂,以后但凡本相所预,你都可以参赞其中。”

李德清说:“这不敢当!”

张国相道:“我打算向皇上建议:让陆青任安宁知府,卫贤任兰州知府,鞠建任广平知府,张波任扬州知府,你以为合理吗?”

李德清说:“下官以为卫贤少时曾在扬州担任师爷数年,熟悉内中盘根错节的形势,应该让他担任扬州知府。”

张国相笑着对左右说:“我已经知道李德清是谁的人了。陆青、鞠建、张波分别是康王、福王、赵王的门生故吏,卫贤则是平王的远亲。李德清一心为他谋取肥缺,其幕后主子不言自明。”

将重要的人事安排预先告知需要测试的人,而后悉心察看他的建议,就可以大致推断其与谁党附。

六、似类

淮阳帝新继大统,百僚未服。广威将军王宗翰、勇武将军夏建飞、龙骧将军澹台庸三人互相串谋,沆瀣一气,想要趁机掌控朝局,架空皇帝。

淮阳帝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多次在朝会时赏赐、夸奖夏建飞,而有意奚落其他两个人。不仅如此,他还令张国相隔三差五的给夏建飞写“家书”,言语之间引为兄弟,嘘寒问暖。

王宗翰、澹台庸心下狐疑,于是到夏府询问。恰见张国相的门子在夏建飞身旁耳语,之后转身离去,并附言道:“丞相昨天深夜派我送来的信,希望尽快予以回复。”

夏建飞问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何以未见?”

门房说:“是丑时,半夜三更的,没敢打扰您休息。今早正想给您送来。”

王宗翰道:“夏兄何不将此信公开,以示我等同心无衅!”

夏建飞犹豫片刻,便令门房把信递给王宗翰。王宗翰、澹台庸立时拆开,见信中多有涂改痕迹,但主要内容依稀可见,其文略曰:“某素性愚顽,谬膺特简。自任相以来,事无巨细,惟在安民。天语煌煌,遐迩昭布,非敢谬言。窃以为鼎革之事,自古皆然。天下归圣朝今已八、九,岂衢之两郡能抗乎?今翰、庸等志不可测,妄行恃险,以逆抗顺,必取沦亡。兄既明大义,应博询众谋,幡然改图,反戈奋击,痛自惩创,则未必不转祸而为福也。语曰‘当局称迷,傍观见审’,遂略陈鄙意,不避嫌疑,非效轻薄者以笔舌争长也。(模糊不清)八日之约,君其勿负!”

王宗翰览毕,怒不可遏:“八日之后你要干什么?要我们俩的人头吗?”于是三人大打出手,淮阳帝坐收渔利。

法圣曰:“似类之事,人主之所以失诛,而大臣之所以成私也。”淮阳帝知其害而逆用之,故能致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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