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迟到的母亲节
母亲节的清晨,姐姐做好了饭菜,吃过早饭后,母亲便和姐姐给弟弟收拾房子去了。
我和外甥,两个感冒发烧的病号,留守家中。
我忽然想起自己上个周五在公司与同事说的话,觉得自己近年来身体大好,感冒什么的都好几年不曾有过了。虽然我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拍了拍木头,也说了呸呸呸。
然而,今天这感冒来的汹涌,伴随的发烧、嗓子红肿,更有头疼、浑身无力、一个劲的冒冷汗。
外甥比好我点,他已经快好了。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外甥在客厅写字,中午我强打精神煮了面条。可能放往常,我会点个外卖了事,可病号同学们要忌口的太多,只能在家里干干净净的吃饭。
现在的小学生作业真多呀,吃过午饭,外甥又趴在桌上写作业了。
而我又倒在沙发上,此刻量了一下体温,38.5°,早午饭后药量也有加大,但是毫无转好的迹象,浑身无力的我只好裹着被子继续很好眠了。
我跟外甥说,你待会儿16:30喊我起床,我们去菜市场买点蔬菜鱼虾,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可是我这一睡,就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外甥也没喊我。
我起来发现他在看电视,给自己煮了泡面,至于我交待他的事情,早都被抛在脑后了。后来,我才发现是自己冤枉了他,他看我睡的香甜,也没喊我。
因为睡醒后,体温又上来了,我难受极了,也无法出门。打开冰箱,索性就用冰箱里的食材,拼凑一桌美味吧。
酸辣土豆丝、茄子炒番茄、干煸豆角、醋溜大白菜……至于肉嘛,打开冷冻室一看,想想还是作罢了,因为我并不擅长烹饪肉食,除了可乐鸡翅、清蒸鲈鱼。
先把米饭蒸在锅里。小时候,母亲教给我的是一碗米三碗水。后来,在奶奶家过暑假,叔叔教给我另外一个法子,更好用,把水倒进放米的锅里后,中指伸进水里,轻轻挨到米上,水到手指的第一个线上刚刚好。因了这个法子,我终于在煮饭这件事情上再也没有失过手,每次出锅的米饭都颗粒饱满水分充足粒粒可见。
菜洗好,切好,等她们回来再炒。
这样想着,又一头倒在沙发里,这时体温已逼近39度,浑身发冷,盖了两个小被子。
直到他们回来喊我起来吃药,我才惊觉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了。
晚上母亲定了两点钟的闹铃,量了体温,吃过药,方又睡去。
我想起很多母亲待我非常温柔的时刻,大都是在生病的时候。
小学时,也是感冒发烧,母亲喊了村里的医生来家里给我扎针,我在床上从东边跑到西边,再从西边跑到东边,就是不愿意扎针,可即使再不情愿,最终还是免不了来那么一下。母亲做了清汤面条,我说自己吃不下,她说吃不下也要吃,吃了才有力气,病才能好。我说自己想吃罐头麻花酥饼,母亲便去小卖部买来,递到盘腿坐在床上的我。
高中时,我突然得了腮腺炎,小时候很多小朋友都得过的病我却躲过一劫。回家当晚,也是高烧不退,母亲晚上一直抱着我,给我物理降温,等我睡的昏沉便喊我醒过来,恐怕那时她是怕我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我自己却全然无意识,只管昏睡。在村里看了几天,毫无起色。母亲便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十几里外隔壁的镇上看病,据说那个医生看的非常好,我打了两天点滴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不想耽误太多课程,就一直要求回学校。母亲见状,便也答应了,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吃药。然而,我回到学校没几天,又是一阵汹涌的发热+喉咙肿痛,再次回家,这次给母亲徒增了很多辛劳。母亲骑着26的脚踏车,载着我,奔波了七日,我才终于大好。
大学时,考研那会儿在学校外面的宾馆住宿,也许是空调太热房建太干,我又经常蹬被子,所以第二天考试也是感冒发烧。考完回到家,也是几天点滴。母亲每天跟我一起去打点滴,我想回家躺着,她便帮我拿着点滴瓶,陪我回家。我要上卫生间,她也帮我拿着点滴瓶。点滴时间长了,手臂会酸痛冰凉,她便灌了暖水袋,企图把点滴捂热了,并用热毛巾帮我敷着胳膊,以此减少我的难受和不适。
母亲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北方女性,也具有北方女性身上的干练、豪爽。所以我记忆中,她总是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为我们撑起一个坚固的家。
母亲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也从那时起家里的经济一落千丈。
外婆帮孩子们重新找了一位父亲,是一位非常质朴的农民,也是我记忆里唯一的外公。
家里又添了一个孩子,母亲从姐弟四人,变成了姐弟五人。
虽然吃喝上不愁,但是经济上总是不宽裕的。于是,外婆决定,只让家里的男孩上学。姨妈去了渭南接替已去世外公的工作,母亲初中尚未毕业便回家赚工分,小姨只念到小学。大概在外婆的眼里,男孩才是一个家的希望吧,但不遂愿的是,家里的男孩大都淘气贪玩,在学业上也并没有什么长进,读到高中,便也回家了。
母亲常常追思往事,说起自己的读书时光,虽然辛苦,却也透着甘甜。
因此,母亲对自己孩子的要求便是,无论如何,都要读书。
我是应该感谢母亲的,在很多小学的小伙伴念了初中便回家后,她依然鼓励她的孩子,以读书的方式去看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去遍历小镇之外的酸甜苦辣。
……
早上起床,母亲煮了面条,准备好了我要喝的药。
她一直在为我操劳,我很感激。
不止母亲节,希望她天天都能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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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聊起外婆,外婆这一生最远到过的地方便是渭南,是为未曾谋面的姥爷工作过的地方,是姨妈接替姥爷工作的地方,她甚至没有来过西安,我和母亲常常说起这事便觉得遗憾。所以,要努力赚钱,不仅自己去看世界,也带父母去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