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与探险的交融,2020年最佳户外影片。

2020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平凡的一年。一如《户外探险》的slogan,“户外不是探险,人生才是!“
走过艰难,便是英雄。当我们回望、整理过去一年里中国户外那些激动人心的事件时,只有感动——突破,在2020年,更弥足珍贵。而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正是为了铭记这些珍贵的突破而存在。
他们曾是每一个平凡的你我,如今即将获得中国户外金犀牛奖。

2021年8月6-8日

第十五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暨金犀牛户外嘉年华

将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敕勒川草原盛大举行

跨越山海,赴一场草原狂欢

(点击报名,免费观礼)

THE BEST OUTDOOR FILM
最佳户外影片
本奖项授予在户外领域创作出具有积极贡献、深远意义以及有一定制作水准的原创纪实作品。旨在推广户外新锐的拍摄意识与理念,推动中国户外影像的发展。
01
提名 NOMINATION

《跨越雅鲁藏布》

导演:张也

提名理由:

绵延的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之间,形成了平均海拔约4000米的大河,世界第一大峡谷雅鲁藏布,就位于这里。十年来,扁带爱好者张亮和朋友一直梦想着走扁带跨越雅鲁藏布,但当他们终于成行并抵达这里,雅鲁藏布却在全球气候变暖、冰川消融的影响下出现了严重的堰塞湖灾害。

导演张也详细地研究了灾害的原因,并带领大家再次回到雅鲁藏布。影片记录了人类通过团队首次扁带跨越雅鲁藏布的过程,也融入了他们对环境问题的思考,为传统的山地户外纪录片,添加了新的意义。

《跨越雅鲁藏布》导演手记
文/图/张也

2006年的夏天,我第一次来到雅鲁藏布大峡谷。当时大峡谷还没有修建景区,派乡还只是一个向墨脱县输送物资的转运站。当地老乡讲,在雨季,神山南迦巴瓦难得一见,让我别抱有太大的期待。那年,我拍到了南迦巴瓦的日出日落,月光下圣洁的长矛战神,并一路走进那个中国唯一没有修通公路的县城。从此便对雅鲁藏布留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结。

由于对自然和户外运动的热爱,身边慢慢结下了不少同好的朋友。2010-11年左右,我在国外网站上看到了走扁带这项运动,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张亮,他似乎是我在北京唯一能接触扁带运动的途径。从那个夏天开始,我们将大把的时间挥洒在了天坛附近的公园里,身边的小伙伴也越来越多。后来张亮搬到了上海,我也就离扁带越来越远,几个朋友散落在全国各地。

直到2016年,红牛邀请他做虎跳峡的行走,我又刚好在做“班夫山地电影节”的巡展,大家又重新激起关于扁带的畅想。我们想要一起去大自然里,完成一些扁带的跨越挑战,“雅鲁藏布”第一时间跳脱出来。

2018年秋天,我终于找到机会,约着张亮一起去大峡谷进行了前期的勘查。雅鲁藏布大峡谷是世界上最长,也是垂直落差最高的大峡谷。我们的目标是想找到一个相对落差大,背景壮阔,但跨度适中的场地。但实际上大峡谷要么就是跨度超过500米甚至一公里的广阔江面,要么就是两岸稀疏的灌木和松散的砂石,一路从峡谷入口,到公路尽头,都没有安全理想的搭建地点。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跨过加拉村的吊桥,徒步继续往里探寻。

在江对岸没走多远,有一处小庙,走近便听到庙堂之中众僧人的诵经声。出于礼貌,我们并没有进入,而是坐在门口靠墙休息。当时那个地方特别的气场,让我们急躁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位女僧人送来酥油茶,并告知我们再往里即使徒步也很难进入,张亮很释然的跟我讲没关系,他感觉一定能发现更好的地方。

回程的路上,我们发现水泥桥边有个岔路口,来时的那侧路程短,但另一侧贴江更近。峡谷里起了风,天上的云层逐渐散去,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难得一起短暂现身。我们刚刚沿着新路开了几分钟,便发现一处江水急转的峡湾处,两岸伫立着完整的大岩壁。简直不会有更完美的场地了!望远镜观察,测距,无人机拍摄大环境,再下到岩壁的凸起端查看岩质,我们在1个小时内就确定了搭建方案。夕阳时偶遇了一位旧友,我们把酒言欢,欣赏神山落日,第二天在宿醉中回到城市。

由于大峡谷气候的特殊性,我们回家后马上制定了活动和拍摄计划,希望顺利的完成人类首次扁带跨越雅鲁藏布江及大峡谷的挑战。约好了赖张、锋华、罗梦禅等几位朋友,订好了机票只待出征。为了保证活动的顺利进行,我还特意飞了趟拉萨,跟景区和相关部门做好了活动报备。

10月17日,雅江突发泥石流,沿岸山体疏松的砂石碎塌陷冰川一起堵在雅江河道,下游居民安危告急,我们一下紧张起来。一方面担心准备很久的活动还能否完成,更重要的是担心峡谷深处的居民和那间不知名的庙堂。好在两天后,堰塞湖开始自然疏解,隐患排除,新闻报道无人员伤亡。与景区沟通后,我们也按计划准备着行程。

出发的前一天,雅江再次发生了泥石流灾害,二次形成的堰塞湖更加危急。那时我们比灾害前更着急,想赶紧回到大峡谷,看看当地到底情况如何。大家商量后,都没有退缩,决定一起前往灾区,看看能做些什么。

落地后,越野车把我们送到索松村,一路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不等景区的工作人员到来,我们就自己向峡谷深处走去,车不让进,我们就徒步往里走,但武警早已封锁了峡谷,我们无法入内。好心的武警人员跟我们转述了峡谷内部的情况,村民都已经安全转移出来,但两侧山地和公路全部毁坏,进入过于危险,所以进行的安全封锁。我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但在峡谷深处好不容易找到的跨越地点,肯定是无法接近了。带着遗憾,我们在索松村口尝试搭建了一条线路,背景的南迦巴瓦和雅江十分震撼,但很不幸的是,仅有张亮完成了这条线路,因为在搭建完成不久,民警就来到现场,把我们带到了派出所。目标没有完成,惦记的人和地方没有见到,还被抓进去了,18年,我们就这样狼狈的离开了雅鲁藏布。

回到北京后,我找到研究地质和冰川的朋友,了解到这次的灾害并不完全是一场“意外”。全球气候变暖不仅使两极的冰川融化,也影响着内陆冰川。发生在雅江的灾害,正是因为冰川消融导致崩塌,连同泥石一起坠落,形成了堵塞。而气候变暖这件事情,其实是与每个远离大峡谷的城市人息息相关的。正是因为我们过度的能源消耗,超额的碳排放,加剧了气候变暖,影响到了全球的生态,以及生活在大峡谷友善的村民。

这场灾害好像冥冥中赋予了我们更多的责任,让我们的跨越挑战,有了实际的意义。所以我提出,希望再次回到大峡谷,通过首次扁带跨越雅鲁藏布的事件,引起更多城市人对于大峡谷、对于气候变化的关注。大峡谷景区表示非常支持,扁带和拍摄团队也全员归队。2019年春天,大峡谷几千棵古桃树枝头满粉的时候,我们又回来了。

雅江两岸仍旧破碎,洪水冲毁的大桥、树木散落江岸,洪峰水位线以下的江岸满目苍夷,与完好葱郁的原始林形成鲜明对比。进入峡谷后,我们第一时间申请了特殊许可,赶往加拉村深处的庙宇。加拉村是当时堰塞湖灾情的核心区,新闻里并没有关于寺庙的信息,我们十分担心庙宇和僧人们的状况。一路经历了塌方、落石、断桥、陷车,沿着临时开出的沿江路绕了半天的时间。爬过一遍坍塌的泥土,我们总算见到了寺庙,听到了熟悉的诵经声,我们的心也再一次安宁下来。

几经磨难,我们终于开始了跨越挑战。这个特别的架设地点,刚好位于两座7千米雪山之间,雅江在此突然收窄,在雪峰间刻划出一条牦牛角形状的大拐弯,这也就是世界上最长峡谷的最深区域。扁带线路跨度166米,距离江面60米高,对于团队来说在能力范围之内。但在这么复杂的自然环境里,光是架设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留给我们完成线路的时间,只有4天。

第二天,面对大风和多变的气象,大家都拼尽全力的去尝试,一次次的冲坠并没有换来跨越的成功,突降的雷雪夹杂着冰雹终止了我们当天的行走。第三天更是降雪不断,整片山都换成了冬装,仅有坡间粉红的桃花提醒我们,此时正值春季。大家去架设点看了一下,就被劝回了酒店,沉闷的窝了一天。晚饭后,夜空繁星初现,我们一起去南迦巴瓦的面前仰望银河,朝拜神山。倒数第二天,阳光回到山谷,也带来了不稳定的峡谷风。张亮和赖张几次尝试后,顶着大风走到了江的对岸,我们终于完成了心中的目标。

线路的尽头并不是终点,我们非常享受雅鲁藏布的美好,希望通过影像分享给更多的朋友,也希望大家一起关注生态环境,阻止气候变暖的进一步发展,让雅鲁藏布永远的美好下去。

02

提名 NOMINATION

《吾谁与归》

导演:阿左

提名理由:

2019年6月,昊昕、Stanley、Ken三位年轻的中国阿式攀登者,出发前往巴基斯坦喀喇昆仑山脉。他们的目标是一座6000米级别的尖塔未登峰,位于Liligo冰川末端的群山深处。

阿式攀登在中国成为一种成形的攀登方式不过短短十多年,但它正在吸引着一批新生代攀登者们。短片记录了其中的一群人,他们因对阿式攀登的热爱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创造了许多精彩的攀登,共享其中欢乐痛苦的交织。山中时光虽短,但彼此交付的所有瞬间永远珍贵。

吾谁与归
图/阿左

认识昊昕的时候,阿左还在成都领攀登山培训学校工作。

那是2014年,在领攀学校的一个培训中,他们第一次互相认识。那时的昊昕还在蔓峰探险带队,他们还不太熟识,也还不知道,今后他们将会完成如何伟大的事业。

2015年起,阿左和昊昕开始搭档在各地进行一些攀登——去宜宾攀岩,在双桥沟攀冰...他们喜欢去攀登一些新鲜、漂亮的线路。

大雪塘三峰,坐落于邛崃山系的南端,远远看去,其山脊平缓而绵延,但北壁却如刀劈斧砍般陡峭。2016年1月,阿左和昊昕搭档,用5天时间完成了北壁的“野生动物园“线路,线路难度:D/VI/M4+/雪坡60度/1100m。

完成了野生动物园之后,阿左和昊昕真正熟络起来,感觉彼此之间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完成更多的攀登。

幺妹峰,在中国的攀登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好像是一块试金石,凡是完成过幺妹峰攀登的登山者,毫无例外都能一战成名,跻身顶尖登山者的行列。

16年完成了幺妹峰攀登之后,古古建议阿左和昊昕也去尝试一下幺妹峰。17年9月从领攀学校离职后,阿左也有了更充分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2017年11月10日的中午时分,阿左和昊昕站在了幺妹峰的顶峰,一战成名。

18年1月的双桥沟,阿左又一次回到这个地方练习攀冰。一名香港朋友Halu带来了一个朋友,他就是Stanley。

来自香港的Stanley一直在法国的Chamounix生活,这座位于勃朗峰脚下的小镇在世界各地的攀登者和滑雪者心中拥有着崇高的地位。背靠阿尔卑斯群山,Chamounix可以快速的到达许多非常著名的攀登路线,这使之成为了攀登爱好者的天堂。

在这里接触攀登,Stanley很快便完成了大量的技术型攀登。来到双桥沟攀冰的时候,Stanley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攀登者。攀登理念的相似,让Stanley与阿左、昊昕很快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同样成为了好友的,还有香港的攀登者Ken。

经过幺妹峰的洗礼后,阿左和昊昕看到了自己在攀登能力和技术上的不足,带着学习的想法和计划,他们去了Chamounix小镇。在阿左的记忆中,那是他们在过去的几年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他们在Chamounix完成了很多攀登路线,也认识了很厉害的老师Yannick和Helias。

去喀喇昆仑登山,其实一开始是Stanley和Ken的计划。喀喇昆仑山脉的庞大、偏僻和神秘吸引了Stanley的注意力,于是他买来地图研究这片山域,寻找可能的攀登。一座外形独特漂亮的尖峰抓住了Stanley的目光,百般搜索却找不到关于这座山峰的资料。这可能是一次首登,会是一个蛮有趣的项目,Stanley心想。

慢慢的,昊昕也对这个项目产生了一些兴趣,就这样,昊昕也加入了这次计划。

2019年6月4日,在看了三个月地图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座山的脚下,在冰川上建立了大本营。在四条山脊交汇之处,那座尖峰拔地而起,大家都惊叹于它的美丽。

6月14日,天仍未亮之时,Stanley和昊昕正式出发开始攀登,留守ABC的Ken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个瞬间,黑暗之中,昊昕背着硕大的背包,挂着一捆绳子,手里拿着冰镐,一步一步的从镜头前走过,进入了黑暗之中。谁又能想到,这会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攀登。

在ABC留守的第三天,Ken用相机拍下了一段独白,今天是Stanley和昊昕原定计划中冲顶归来的日子。前一天还能看到二人的位置,现在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Ken做不了别的什么,只有在营地等待,虽然很信任二人的经验和能力,但他仍然很担心。

几天前,Stanley在大本营的时候曾说,他觉得应该害怕的是雪崩。但他可能没有想过,自己的担心会成为现实。

逾期两天后,Ken呼叫了巴基斯坦军方的直升机救援,最终在线路的下方发现了二人的遗体。6月的雪崩风险还很高,救援实施困难,当8月阿左他们再回到这里时,遗体已经被新雪覆盖。大家手里拿着探杆,在两个月前发现二人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探测厚厚的积雪。

两天后,大家在厚厚的雪层下,找到了遗体。

在山下,阿左哭了。昊昕,这个曾一起完成了大雪塘,一起站在幺妹峰之巅,一起四海攀岩的好搭档,永远的离开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阿左看着远方的群山说。

“这个地方,我不会想再来。”Ken也如是说道。

阿左在影片的最后写道:想念你们,昊昕,Stanley。

03
提名 NOMINATION

《点亮的地平线》

导演:远方的阿伦

提名理由:

远方的阿伦,独立纪录片导演、星球研究所特约摄影师/Skypixel天空之城签约摄影师、旅行自由撰稿人,用独特的视角和语言去解构中国的人文地理,既发现旅途中的“山河湖海”,也记录在路上的“大国小民”。

《点亮的地平线》是阿伦在自驾游历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时所拍摄的一部纪录片;在这短短的十几天旅途里,他一个人到达了曾经与世隔绝的扎尕那村,并沿着“洛克之路”穿越探索了迭山西部,少有外人知晓的古冰川遗址。

点亮地平线
文/图/远方的阿伦

在这短短的十几天旅途里,一个人到达曾经与世隔绝的扎尕那村,并沿着“洛克之路”穿越探索了迭山西部,少有外人知晓的古冰川遗址。在路上还遇到了一个户外徒步主播“迷恋哥”——这个回族的穆斯林不顾全家的反对,正拉着自己的徒步车,从甘南走向青藏——这是他在路上遇到的,最拉风的男人。

为自己做一件艺术的事

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学习画画,也半吊子地学过电子琴;小时候喜欢看科幻杂志,所以作文也一直写得还不错;大学在四川美术学院学习工业设计,成绩还算让家人顺心,但写东西的时间越来越少,于是就组乐队玩摄影,把文字转化成原创歌曲和摄影照片。总之,似乎从小就开始“不务正业”。

毕业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名工业设计师,民企、国企、500强都待过,在我最后服务的creative consulting公司里,学到了特别不同的东西。简单的说,是设计调查、设计研究和设计策略——一个多学科融合的设计思考过程。在那里工作很辛苦,收入也不错,不过加班到凌晨2点是常有的事情。但在工作中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方法和思维观点:以人,作为思考角度来设计生活方式与产品体验。

在我30而立的那一年,我终于开始以个人的角度,来思考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突然发现再继续这么孜孜不倦,我就没机会再走出去,为自己干一件特别艺术的事情了。就这样,我辞掉了工作,开启了认知围城之外的旅途。

阿伦作品

在这段21000公里的旅途里,我最远仅到达了拉萨,但遇到了诸多事情,不断地刷新着我的三观。我走到一半才发觉,也许应该悉心记录下来,就像……去赶个集,一定要带回些镇上的稀奇玩意儿回村给家人一样。

2015年还是图文的时代,旅行结束回到上海后,我花了漫长的时间记录下了这3个月的旅途,并以图文游记的形式在各个旅行社区周更“环游中国”这个系列,这一更就是25章,几十万字和上万张图片。

其实2015年当我绕了中国小半圈,到达敦煌的时候,又开始盘算着去新疆,但最后我放弃了。那时我是裸辞出来旅行的。在此期间待业的所有开销都要钱,万一路上遇到不测,出个事情进个医院……那时候就觉得,自己离娶媳妇可能就越来越远了。

在《点亮的地平线》里,在遇到“网络主播迷恋哥”之前的那个段落,就伏笔和独白过这么一句话来描述当代的自媒体从业者——“可能,没有绝对的纯粹,但也没有绝对的繁复”。所以等待了两年后,有了品牌的赞助,2017年第二季“环游中国”,我就沿着新藏线穿过昆仑去了新疆。

2015年和2017年这两次独自驾车环游中国,每次旅途后,我都会花超过半年的时间去整理路上的所见所闻。表面上,这些人文风景和纪实故事被大家津津乐道,并以追剧的心理来进行阅读,但其实可以窥见读者都有一颗飞跃围城,驰骋远方的愿景。所以无论是曾经的游记还是现在制作的旅行纪录片,最重要的都是观察分析——让感性和理性相互作用,调和成我最想与你分享的远方,和“阿伦作品”。

围城随笔

伴随着成长,我们的物欲增强,开销增多,工作变忙,时间减少,下一个“不切实际的决定”所需要的勇气和成本越来越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环游中国变得越来越难,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想通过一次漫长的游历来向读者揭示,这围城之外你未曾察觉过、不曾关心过的大世界和小人物——旅行只是个容器,容器里都是对大世界和小人物的好奇、关心和探索。

“围城随笔”系列纪录片的预告片于2016年年末进行推送,不同于“环游中国”,它并不以一次长线旅程来作为叙述的主要线索,而是以一个具体的省市,地理坐标或是景观、路线等作为记录对象。这样一来,从时间、难度以及成本上,观众和读者都可以亲自前往。围城随笔虽没有环游中国那样的雄心壮志,但它一定会成为观众和读者的下一个目的地。

点亮的地平线

1933年,有本叫做《消失的地平线》的小说在西方引起狂热的追捧,有无数的背包客前往云南寻找“地平线的尽头”以及书中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而小说作者的灵感来源,其实来自西方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在中国云南的一系列探险故事。

本片的名字《点亮的地平线》,除了在向当年和如今的户外探险家们致敬之外,还是在表达:在时过境迁信息发达的当代,无数曾经因为山高谷深而难以被涉足的“原始秘境”,已经有了走出山外被众人所知的全新方式和契机;而地理上的地平线,或许依旧会被高山深谷所折服,但是探索发现以及向外传播的动力和精神,会在当代持续不断的去点亮那些,曾经人类难以到达的远方和旅途。

在《点亮的地平线》最后段落,我旁白中的“骨头”和“刺”既代表年少轻狂时的初衷、梦想和动力;也代表人在江湖中的世故、遗憾和妥协。任何人都无法脱离“舍去”和“得到“,即便是在片中纵横驰骋,享受美景的我,片后在剪辑制作时那些无数个难熬的日与夜,是观众甚至挚友都无法感知的。所以前者的“得到”,是因为后者的“舍去”,自然我为此牺牲和付出了很多东西,既有幕后的私人时间,也有片中还未抵达过的远方。

“这是观众茶余饭后,手指匆匆划过的闲余时间;但却是媒体人加班熬夜,风雪夜归所付出的所有时光。”——我在微博大概说过这句话。

04
提名 NOMINATION

《辛巴奇遇记》

导演:徐承华

提名理由:

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亲子陪伴的理念下,8岁的男孩辛巴攀登5396米的哈巴雪山、挑战漂流川西大河、参加理塘赛马节、拍摄野生动物、保护珍稀植物。在旅途中遇到的探险家、摄影师、植物学者、藏族孩子、画家,都成了辛巴的朋友和老师,经历放弃与坚持,挑战与困境,父子间冲突矛盾,辛巴逐渐成为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内心强大,懂得爱与尊重的孩子。影片由辛巴的爸爸老极担任导演,从父亲的角度进行拍摄,在多元教育与注重素质培养的今天,《辛巴奇遇记》展现了户外教育对儿童的独特意义。

一个孩子的别样成长人生
文/图/徐承华

我是老极(徐承华),有孩子之前曾旅居西藏两年,进疆多次,登过山、漂过流、也骑过马。有了孩子小辛巴之后,我就想用户外运动的方式教育他,用热爱用自然去培养一个户二代。两岁半时,他说想去看北极熊,我们一家人骑着三轮摩托跨越12个国家,到达了北极。五岁的时候,我们穿越了南美洲用时146天到达了南极。

2020年7月初,我们来到哈巴雪山脚下,徒步到大本营,经过适应性拉练的一天,在第三日正式冲顶。 没想到先是下起了小雨,接着在海拔4900多米的地方起了大雾, 天气大幅度降温。这种环境的恶劣变化让辛巴吃尽了苦头。在雪线旁,我问辛巴,现在有两条路,一是下撤,可以很快回到温暖中;二是继续慢慢往上走,继续挑战。没想到他默默无语地用手指着山顶,然后一步步冲顶成功。 从海拔4000米的大本营,历时7小时15分登顶,这对于一个8岁孩子来说,太不容易了。每一刻都是毅力、勇气、坚持和实践梦想的不易。

到了川西西藏力丘河畔,从5岁就开始训练划船的他准备单人单艇挑战激流大河,爵士冰和我作为向导进行陪伴和保护。150公里的巨浪大河,冰雹的恶劣天气,这时候卷过来一个三级大浪,一下落水翻了船。救他上来,我问他什么是勇敢? 辛巴说: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后还会坚持去做。

辛巴的师父奚志农是一位野生动物摄影师,曾经六进白马雪山将滇金丝猴展现在大众面前,首次报道藏羚羊被偷猎的真相。辛巴一直觉得他师父是个用相机当枪的大英雄,而他师父则特别想带着小徒弟好好看看中国的野生动物。这一老一少在青海玉树西藏的野外爬山涉水拍摄寻找。离别时,奚志农对着小徒弟说:“在今天的中国,没有人不吃野生动物的肉就会被饿死,没有人,不穿野生动物的皮毛就会被冻死。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消费野生动物。”

在第四集《寻宝记》中, 好奇心比猫还重的辛巴去拜访了高原植物学家彭建生,一起寻找生活在第三极的奇花异草。爬上碎石遍地的刀片山,经受随时降临大雨的考验,先后看到了传说中的雪莲、世界上最好看的花朵绿绒蒿、一生只开一次的塔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高原物种的多样性,这是最好的了解方法。

在四川西藏理塘大草原,辛巴结识了藏族孩子桑珠一家,一个获奖无数的赛马世家。而在辽阔的草原上,从小就训练骑马的小辛巴和桑珠开始参加了当地藏族的最大赛马节。通过辛巴比赛骑马的故事,让观众了解藏族文化民俗传统,以及少年的纯真友情。

我觉得用心去陪伴孩子成长,让他们到大自然中去,是非常重要的。2020年暑假,8岁的辛巴说他特别想看看自己的祖国雪山、河流、动物、植物、和人。于是,我们自驾出发前往第三极青藏高原,去见一见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们。两个月的旅行中先创造了哈巴雪山的最小登顶记录,又在青海玉树拍摄雪豹,找寻珍稀植物,在川西大河上单人单船漂流,这一切都是我们呆在如今钢筋水泥的城市中,难以收获的宝贵经历。

对话

Outdoor户外探险:这次辛巴参与到《辛巴奇遇记》的完整摄制过程中,他是如何参与的?

老极:去南北极旅行的时候,辛巴年纪小,所以行程基本上都是由我跟太太小猪决定的。但是现在他八岁了,是孩子比较能独立思考的阶段,就和过去不同了。在去第三极之前,辛巴写了20多个关于第三极旅行的梦想,我们父子俩就一起收集资料,检索路线,讨论行程。那时候,我感觉这个故事差不多成型了,于是在他的梦想的基础上,表达了我期望在哪些部分进行拍摄,他也同意了。

从辛巴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拍他,所以他非常习惯镜头的存在。我们都觉得“记录”很有意思,希望能给未来留下过去的记录。但对于孩子来说,纪录片本身是无关重要的,玩得开心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所以我们达成了共识,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镜头会一直长时间从旁记录,去保持最真实的状态。

Outdoor户外探险:《辛巴奇遇记》在播出后,您回看这部作品和观众回馈时,有什么样的感受?

老极:《辛巴奇遇记》播出之后,我看到很多父母不仅是通过点赞来表达态度,更多的人是主动说出了他们对教育的看法。在今天的中国,所有的父母都在担忧和思考教育问题,我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体验式教育算是给出了一个尝试性的探索方向,有非常多的人鼓励和支持我们。用他们的话来说,虽然不会像我们带孩子去南极、北极、第三极,但他们看到了一种可能性,认为人生和教育都拥有更多可能。我作为内容制作者、导演,看到这种思考、反思和探讨,感到非常开心和荣幸。五年、十年后,我们再回头看这部作品时,也能看到在当时的中国,有这么一帮父母们在努力尝试、探索和思考。

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很开心看到观众朋友对辛巴的鼓励和认可。就像他登顶雪山之后,我哭了,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孩子在成长,我看到了他不断地去挑战自己的巅峰和极限,不断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付出的过程。现在我回头看这部作品,我认为我送了一份非常好的礼物给我的孩子。这份礼物不仅是送给他的,也是送给我自己的。

Outdoor户外探险:辛巴回看这部作品里的自己是什么感受呢?

老极:他看这部片的反应比我更激动,他看到自己登顶的那一刻感叹“原来我当时那么厉害吗”,给他自己再次带来了一种自豪感和力量。过几年之后他再来看,他可能会有更多感受。

Outdoor户外探险:有什么想对《辛巴奇遇记》的观众说的?

老极:每个孩子远远比我们成人想象中更强大,都充满各种可能。让孩子多去接受自然的滋养,接受户外运动的磨砺,去野,去爱,去拥抱美丽的世界。

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是《户外探险》杂志于2006年发起的一项年度评选活动,它以“真正的户外探险,记录行进中的户外中国”为主题,回顾过去一年中国户外发展历程,遴选出最高水平、最具推动力和先锋精神的年度户外事件与人物。
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是中国户外行业最权威和最具影响力的奖项,被誉为中国户外领域的“奥斯卡奖”。2006年到2020年,中国户外金犀牛奖颁奖典礼连续举办十四届,已成为户外行业最高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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