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王金桩：我在古城练摊的日子

我在古城练摊的日子

文/王金桩

202O年5月，十三届三次会议在京胜利召开。时值冠状病疫情在全球不断蔓延、防疫抗疫形势依然严峻之际，为了促经济，保民生，李克强总理提出，在平稳复产，有序生产，恢复市场正常运营的大前提下，地方上可以有序发展地摊经济，以达到保就业，促民生，迅速增加百姓的收入。总理提议一出，马上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和支持！地摊经济，小店经济也是市场经济的一角，它与大市场及超市一样都是人间烟火，深受消费者的青睐。农村自由市场大多为地摊经济，满足了人们日常生活所需，丰富了广大村民的物质需要，这种地摊交易模式古已有之，人们不以为奇。

城市里，为了市容市貌整洁美观，曾一度限制人们在大街小巷摆摊设点经商，许多人想靠摆摊贩卖商品赚钱，常被市容人员阻止干涉，人们只好另想他法谋生。现在，总理放话说可以摆地摊了，这无疑是给想摆地摊的人带了福音！

此时，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过去我在古城练摊的经历来，蛮有趣！

刚辍学那些年，在村集市上我出售过自家所养母猪产的猪娃，摆摊卖过西瓜、打瓜等农产品。一回生，二回熟，作买卖的路数是自个一天一天揣摩出来的。农村自由市场可随便了。但进城设点摆摊可就不同了。

在城里摆摊，不仅要有能说会道，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基本功，而且呢，也是最关键的一条:你还必须具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应对城管执法者突然到访的能力！

当时，我主要经营字画和书籍。每天，大清早来到大街上，我先占摊点。首先选点，选十字口人流稠密的地，铺开塑料和白布单后，把书和字画整齐摆好，待价而贾。占点很重要，占好摊点，光顾的人多，买卖红火。假若没选好点，半天没人来，没买卖，自个消磨时间，干着急，没奈何。但是，好的摊点是争来的，没心眼，不来早一些，且不与人抢位子的话，到最后，你只有干瞪眼，因为孬的地方背，没生意，看着别人做生意，自己在旁边呆着，真让人着急哪！不过，占到好的点位，你人还必须机灵，警惕性高，因为机遇与风险共存，虽然你占到了有利地方，生意好做，但是，当城管来时，首先处理的就是你！因为你太得显眼了。

"城管来了！”一声喊，众生意人迅速收摊。说时迟，那时快，大家一个个眼尖手快，三下五除二，转眼功夫，几十个摊贩四流八散，等穿着制服的城管，昂昂乎，凶神恶煞似的下车抓人时，大街十字口做生意的人大部分已逃之杳杳了！唯余一些跑不动的老人。只见几名城管恶虎扑食般围追堵截逮住一位脚蹬三轮卖凉皮的老汉，把老汉切凉皮的刀和托盘称收没了，害得老汉没办法卖凉皮，只得骑三轮车回家去了。还抓住一位年迈驼背的老太太，她推着车卖甑糕。城管走上前收走了她的铲甑糕的铁铲铲和盛甑糕的一次性食碗。老人只得懊恼地推着车车步履蹒跚地收兵回营了。

无奈啊！小民为了生活，干着形形色色的小买卖，有卖凉粉炒面的，有卖饸饹茶叶蛋的，有卖衣物鞋袜的，有卖针线钮口的，有卖儿童玩具的，有卖日常家电用品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城管执法也是为了维护城市正常秩序的，整饬公共秩序是他们的职责，无可厚非。但是，小民与城管每天上演着猫逮老鼠的游戏，你来我跑，你跑我扰，总不是一回事吧？！这个世界真是的，唉！没办法。在城市做小买卖的人们，真希望我国城市也能像西方发达国家那样，给小民开辟一个自由贸易的场所，在大街旁，人流稠密处进行商品交易的话，多好啊！？

一次，我在某条街道拐角处摆书和字画。人来人往，摊位前围了一大群人。看来附近小区热爱看书学文化的人挺多的。这位买本书，那位要张画，另一人既买书还买字画……生意异常火爆！正当我手忙脚乱地与顾主讨价还价的时候，来了三个穿城管制服的人。"谁让你摆摊！快快收摊，跟我们走一趟！"。我看这次是在劫难逃。按他们吩咐办，把书、字画收好后，连人带东西一块上了他们的执法车辆。不大一会儿，汽车停在了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大门口有`城管执法大队……’的字样。我心里想:完了！这一次将全军覆灭不可！

"大叔，请问您尊姓大名，哪里人？"。进入办公室，处理我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城管，她对我彬彬有礼，落座后对我作了笔录。

"不允许随便摆摊，你知道吗？″她问我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我。"知道！知道！但我要生活呀，我要挣钱！″我大声对她说道。"挣钱也不能做违法的事呀！你知道不知道你违法了？！”她严厉的样子对我说。"我违啥法了？我没偷没抢我犯哪一条法了？！”我振振有词地辩解道。"根据陕西省西安市城市市容管理办法规章第八款第十三条之规定……"她拿出一撂文件来，对我照本宣科一起，听得我云山雾罩的。最后，她放下文件，缓了缓气对我细声细气地说道:"大叔，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们也不容易。请你理解并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工作。”“配合，完全配合。姑娘，请你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动容地说道。"鉴于你是初犯，这一次作个书面保证，再不违犯就行了。下不为例，啊！”她温和地对我说:"大叔，长点眼色，长长记性，下次可别再被我们把你抓住啊！我们也是在完成领导下发的任务，很无奈……”。“噢！一定，一定，下次不会的，下次不会的。”我双手合十，感谢地说道。"大叔，把你的货物拿走，再见！”。"再见！再见！″我也客气的一边挥手致意一边说道。

汲取教训，提高警惕。以后继续练摊，再也没被城管逮着过。遗憾的是，再没见到那位漂亮的城管小姑娘！

作者简介:王金桩，陕西大茘苏村西王人，高中文化，自由职业，喜爱文学。愿以文会友，相互徜徉于文学的海洋，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