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言碎语
第336篇
那天见到我那个美女外甥,穿着黑大氅到脚脖,脚脖下边露出的是黑白的休闲鞋,身上除了黑即白。
昨天在小区外边路上,陆续碰到上学的孩子们。一女孩子也是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大棉袄,还要把黑色大帽子罩了头上。
我低头看看我的衣服:粉红色的长款羽绒服,藕色的毛绒靴子,还有宝石蓝的围巾。
我怎么觉得有些羞愧感了?
姑娘们会不会笑话:明明是个大妈,还装成小菇凉。
实话说,跟孩子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看看,花季们的孩子穿黑白灰,大妈们穿披红挂绿。
想想,就想笑。
胡子同学让我给买袜子,说:必须黑色,别的颜色不行。
我好奇地问他:以前不是必须白色吗?怎么改成黑色的了?
他鄙夷地说:哪有黑鞋子配白袜子的?老土。
我就想起很多黑皮鞋配白袜子的男人,还有配红袜子、蓝袜子、甚至老婆的肉色袜子的男人。
我还想起李胖子个老男人,过年买了双运动鞋,五颜六色的,让他儿子好一顿吐槽。
哈哈,边写边笑得肚子疼。
我妈喜欢我们穿红色,最好是大红,通红通红的。
她自己就是又红又花的老来俏,她的老伙计们一律是又红又花,我妈说“喜庆”。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鲜艳的颜色了。
越来越暗黄的肤色,需要大红大绿的来提升亮度,黑白灰已经“HOLD”不住了。
在某一天洗涮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法令纹已经支撑不住松弛的腮部肌肉,任之下垂;黑眼圈已经彻底按摩不掉,从内眼角向下画成弧形,眼皮越来越耷拉,眼睛一闭一合的时候,让我想起之前玩过的某一款游戏:用小钓竿钓一个眼睛状的机器鱼,像极了那张开嘴巴的机器鱼。
更让人此恨绵绵绝无期的是:越来越多的白头发。
白了,染了,又白了,再染,继续白......
于是,在淘宝上刷假发。
东妈说过:以后我不染头发了,买假发戴着。
看着曾经引以为耀、乌黑浓密的头发,变成了斑驳陆离的黑不黑,红不红,白不白,真是心有不甘。
那个在你身后唱着”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的男孩,是不是也成了穿着黑皮鞋肉色丝袜的大叔?
岁月啊,你改变了多少容貌,多少心境?
清晨,去单位加班的路上,看到又是雾霾锁城的景象。
忍不住拍照发了个朋友圈:天天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七零后的回复:
老天爷老糊涂了。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难得糊涂。
八零后的回复:
等真正活明白、活清楚以后,差不多该走了!所以还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多活吧!
九零后的新生代回复:挺白的啊,不清不楚是真的。
看看,七零后的伙计们回复,有种听之任之的无力感;八零后的回复,有种戏谑我们这帮尬龄的大哥大姐的调皮感;而九零后的回复,黑即黑白即白,黑白分明,不容混淆。
有趣,这浓浓的年代感,从三言两语的回复中,就能感觉出来。
我最近的文章,颓废感很浓。
不光自己能感觉出来,好几个读者朋友都这么说。
过年综合征吗?
差不多。
昨天看文友们相继发出“大寒”的节气诗文,才知道“大寒”是24个节气中的最后一个,也就是2017年的最后一个节气。
还有二十来天就过春节了。
一过阴历年,年龄就别想再原地踏步了,不想长也得长一岁。
使劲想想,还有什么长了?
阅历长了,读过的文字长了,写过的文字长了,银行卡上的数字长了,这个长了,那个长了。
这么说来,除了胶原蛋白和黑头发比小年轻少点,其余都可以跟小年轻媲美?
这么说来,这些惶恐都是自寻烦恼、无病呻吟?
确实如此。
于是,把姜育恒那让人悲伤的调调,罗大佑那令人沮丧的调调,换成腾格尔那明快的调调《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来吧,2018,我在这里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