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心智、学商

海狸君嘱我“在新的一年里多照顾照顾历史部分”。

在当今中国,写历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人们对它倾注了太多的情感。同时也因为长期的线性思维教育,让大多数国人的心智还很不成熟,喜欢听简单的好人与坏人故事。

我曾经用这样一段话去反讽一些高学历朋友的思维认知——

从前有一个时代,人们过着幸福生活,君王们都宽厚仁慈,大人们对下人都很好。后来出了一个坏人,鼓动人们革命。

从前有一个国家,人们过着幸福生活,君王仁慈而爱民,官员们都很敬业。后来出了一个坏人,鼓动人们革命。这就是1917年的俄国革命,这个坏人姓列名宁。

从前有一段日子,人们过着幸福生活,领袖伟大且仁慈,将帅忠勤公勇,官员个个都很有情怀。后来出了一个坏人,鼓动人们革命。

这三段历史和三个坏人我想大家都清楚。它们分别是1871年的巴黎公社、1917年的十月革命、中国的红色革命。这三个人分别姓马名克思、姓列名宁、姓毛名润之。

与此相反的,当然是好人的故事。比如,《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5分钟》,我至少在朋友圈里看到过4、5遍,而且转发的都是些高学历、高智商,有着较高地位的人,就是典型的好人开创了好时代的故事。

我说,我们还在牙牙学语时,就听外婆、奶奶说这样的故事,直到今天还在听同样的故事,至少说明,我们的心智还局部停留在幼童时代——感谢外婆,她从没跟我说过这样的故事。而我们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伟大领袖时代,只不过换了一个对象。用勒庞的话说,“陌路英雄”——一个曾经让他跪倒在其脚下的英雄倒了,他立刻就把那个英雄说得一无是处,并立马跪倒在一个他并不熟悉的“陌路英雄”脚下。乌合之众需要神,需要有一个跪拜的地方。这很挖心,但很深刻,足以让我们警醒,永远不要做乌合之众的一份子。

但是,如果我们的目的不是求同,而是扩大视野;不是为了证明我掌握的是绝对真理——绝对真理意味着绝对仇恨,而是了解更多与自己不同的思想、观点,更多自己并不了解的东西,事实和视角;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主观认定,而是为了开智,让自己在各方面都成熟起来,包括看人看事看今天看未来,那么,历史无疑是最好老师。从这个角度说,照顾一下历史是应该的、可以的,甚至是必须的。

西方史书中,有2本历史人物评传,都叫权力艺术,一本是托马斯·杰弗逊(美国开国领袖,《独立宣言》撰稿人,真正的美国国父)评传,叫《权力的艺术》,一本是马基雅维利评传,叫《权力艺术》。

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毫无疑问,是西方政治的最高教科书。此公称自己是历史研究者、喜剧演员、悲剧作家。他在某些方面的举措确实具有“喜剧演员、悲剧作家”的作派,让人哭笑不得,难以接受。比如在担任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国务厅第二长官(负责内政和外交)时,他为共和国的统治者美第奇家族编写了一部备忘录——其实就是西方版的《资治通鉴》,列出了美第奇家族在走上权力之路和维持权力过程中,种种不堪、不能公开的做法、案例。所以,200年来西方政治家们对《君主论》的态度一直非常微妙。一方面,它揭示了西方政治的最高法则,没有一个政治家可忽略它;另一方面,它赤裸裸地揭示了“神圣”的政治背后一些难以公开言说的法则,非常不堪,让他们无法承认这是一本可读的书。

我不是马基雅维利主义者,“政治不是简单的好与坏、对与错的游戏,而是在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的游戏”,这个观点早在读《君主论》之前就有了,因为从小学4年级读《史记》开始,各种各样的历史就占据了我阅读量的三分之一。

但是,我欣赏马基雅维利主义的一些观点。如果我们能跳开简单、幼稚的道德评价,而是从“此时、此地、此事、此人、此形、此势”结合起来的角度去考虑事情的发展以及当事人选择背后的利弊得失,我们的心智就足以睥睨天下、傲视群伦了。

是以,我会零零星星写一些历史。但现在状况无法让我写长篇大论——那会抽太多的烟,消耗太多精力,所以我尽可能以一周一文的节奏,随性地写上几笔。

群里盗来的——


本想用2-3年时间,把我积累起来的一些东西陆陆续续地做一个比较系统化的介绍,只是在这中间,考虑到读者的一些需求,比如不要离市场太远,因此常常会偏离原计划。这种偏离的最大影响是常常让我首施两端——既要顾及我的初衷,又要兼顾当前市场,所以写得很累。

累没关系,一点一点,总能到达终点,后来个总回顾,把多于的删除,把和我们的分析判断操作有关的东西系统性地串起来,目标就完成了。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在公开场合说市、说股、说法,因为这对我有害无益,对某些读者也没帮助——甚至有害。比方,上周就有一位读者发了这样一段留言——

说实在的,我看老金文章就是看看想想而已。老金太杂,我无法把老金的东西变成我的知识,看了不少(从《动态》到公号断续也有十几年了),不可能没受益,但真的有限,大多还属于碎片化的信息,是真没学会呀。 但这不能怪我笨,这要怪老金的东西太复杂太难学。粉老金的各位,咱都别在这儿装逼,别在这儿刷存在,别借老金抬自已,好吗? 老金也别把掉粉当成功了,行吗?在的,我看老金文章就是看看想想而已。老金太杂,我无法把老金的东西变成我的知识,看了不少(从《动态》到公号断续也有十几年了),不可能没受益,但真的有限,大多还属于碎片化的信息,是真没学会呀。 但这不能怪我笨,这要怪老金的东西太复杂太难学。粉老金的各位,咱都别在这儿装逼,别在这儿刷存在,别借老金抬自已,好吗? 老金也别把掉粉当成功了,行吗?

这段留言的内容其实很丰富。一上来,“看看想想而已”,口气很大,根本不指望从你那儿获得什么东西的意思。 “无法把老金的东西变成我的知识”,这应该是一个实话。“从《动态》到公号断续也有十几年了”,也应该是实话。但这2个实话是为了证明老金不行,不是他不行。因为老金的东西“太复杂”,大多属于“碎片化”的,不错,知道一点文词儿。但是,碎片化的不行,书总行了吧?市面上有那么多的书,光是翻译的就有上百种,全都是系统化的某一投资理论的介绍。复杂的东西不行,简单的总行吧?不仅市面上简单的东西很多,老金讲的内容中简单的东西也很多啊。比方说,老金介绍过随机指标的三条线,以及三点背离,三线背离,公式也给大家了,如果你仅仅掌握了这一个简单东西,下面这股票你就抓住了——

——白(短线)、红(中线)、蓝(长线),典型的三线背离。

其实,人不仅有智商,还有学商——学习能力。比方我讲过一位朋友,仅仅是一个“分形”,就让他“豁然开朗”(这是他的原话),迅速补上了他交易系统中的一个缺环,这样的学习能力就非常了得。让我感动的是,他仅仅从我这儿得到一个分形概念,就一次次地把他的操作心得和新发现奉献给我,包括去年底,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寻找强势突破股票的抓手以及习惯的附加条件(只是希望我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演戏中有“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投资方面,连学我者都不行。我们的知识结构不同,思维方式不同,性格不同……还有种种的不同,一个方法,在A手里和在B手里,结果很可能会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你 因此跟他说,不是我笨,是你的方法不行,岂不是笑掉大牙?

师傅领进门,学成靠自己。我早就讲过,我可以介绍上百种方法,但实际交易中,只需用到其中的1、2种,2、3种。我也说过,投资靠的不是理性,而是知性,所谓知性,就是靠几个简单的概念形成一个格栅,把目标格住。从某种方面讲,像我这种类型的老师,和学生之间有点像对对碰,甩出无数个绣球,你只要接住属于自己的那几个就可以了。你连自己需要的都不知道,像把所有的美女都娶回家,搞三宫九院七十二妃,那就不是笨的问题,而是贪的问题了。

粉老金的各位,咱都别在这儿装逼,别在这儿刷存在,别借老金抬自已,好吗?这一把是最让我不齿的,因为它是打压了所有人来抬高自己。我之所以没有把它加入精选,就在于此——如要公开,我一定要说点什么,否则就是对不起我的粉丝。

最后一句,老金也别把掉粉当成功了,行吗?按照我比较自大的理解,是希望我继续按过去方针办,反正,你那些东西也学不会。

但我会写吗?当然会,比方说,昨天我就写了一篇《波浪、双底和扩散形态——从创业板指的走势中学一些形态和思维方式》发在知识星球的“金学伟”里。这是一位读者向我推荐的,收费的“小密圈”。我想把它变成一个新的学习园地。收费,只是为了屏蔽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给它写了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敬请慎入”,是想说明,这只是一个学习园地,涉法,不涉市也不涉股,所以要敬请慎入。

由于是刚刚开设,还属于试运行,暂定人数为50,以后会扩大到无限量。年费1000元,对常常慷慨赞赏的人来说,基本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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