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君《肆虐的春风》
肆虐的春风
在诗人的笔下,春风是温暖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风是柔和的,“轻风摇杂花,细雨乱丛枝”; 春风是忙碌的,“春风多可太忙生,长共花边柳外行”;春风是通人性的,“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春风又是神奇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诗人对春风的描写充满了誉美之词,使人们对春风产生了无限遐想。
但是,我要说,春风也是肆虐的。
过了“三八节”,气温如同疯了一般,一天热似一天,昨天竟达到二十五、六度,稍一活动便大汗淋漓,大家纷纷埋怨说:“这哪像春天的天气啊,济南真是一夜入夏啊。”下午有人说:“天气预报说了,明天要大降温了,说是又要到零度以下了。”
今天早晨起床,天色灰灰的。天很静,但也没感觉到多冷。
开车去上班,感觉微风已起。
不知不觉间,柳芽已经爬上枝条,路旁高大的柳树上垂下的枝条在微风中温柔地摇摆着,如同家里挂着的坠儿的绿色门帘,让人赏心悦目。路旁的迎春花戴着小黄帽,从墨绿的冬青丛中探出头来,向人们召示着一年的开始。
十点钟,风儿开始变大,柳条在风的吹动下狂舞,路上骑车的行人只好猫着腰使劲登车,骑电动自行车的人小心地掌控着车把,不敢有任何的闪失。风儿透过门缝钻了进来,发出呼呼的怪叫,一股凉意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西面快餐店门前的小桌子被无情地刮出好远,几个伙计慌忙去追赶。不知谁家的窗子没有关好,被风吹得摔在墙上,破碎的玻璃声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不少人出门观看。
来到街上,风儿直接灌进衣服里,刚刚因为天气变热而脱掉了棉衣,感觉就像突然之间掉进了凉水里,浑身凉飕飕的,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平日里耐不住燥热穿起裙子的女人们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只有广场旁那个钉鞋的老人还守在他的工具箱旁,盼望着有人能在他的对面落座修鞋。
抬眼远望,天有点发昏,我希望来一场春雨,可来得却是沙尘暴。不一会,整个城市便像浸泡在这变质的牛乳里,浑浑沉沉。好在这个时间并不长,一会就过去了。我想这可能与污染的治理不无关系,因为往年的沙尘暴可能要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而现在却是轻多了。
大风刮了一天,人们重新拾回了棉衣,骑车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靠街的窗台上被一层尘土完全覆盖。
日落北风死,天近傍晚,风终于停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开始出现云头,在落日的余辉里闪现出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