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秋光里的修辞：落叶纷飞，游人纷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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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市秋光里的修辞：落叶纷飞，游人纷至

                     作者   张明儿

江南水乡的秋光是散淡的，与笔者此时性情似乎一致。在稀疏的秋树枝叶摇曳之中，过着“百坦”生活的新市古镇，呈现出意蕴深厚的秋光修辞：落叶纷飞，游人纷至。

我看见东栅的一条从北面潜入的小河，沿岸尽是一棵棵高大如亭盖的枫杨树。这几天落叶开始纷飞，像是鸿雁传书一样，从古代寄来今天，又从今天寄往古代。是的，这里附近有一座“永灵庙”，和一座“紫宸园”。这座“永灵庙”史称“东庙”，这座“东庙”建于北宋。据史载，新市有三座“永灵庙”，分别是“西庙”、“东庙”和“南庙”，最早的建于晋明帝时期（约公元324年），是为纪念东晋爱国将领朱泗而建，一个水乡古镇能为一位名人建三座庙宇，让他高享庙食，可谓此地民风敦厚淳朴，而形式天下罕见。

东栅的“紫宸园”也是重要的一景，它在秋光里越发显得肃静，教人怀念。一列列游人队伍在园区大门鱼贯而入，拍照留念。这是著名东方传教士赵紫宸先生故居之处，虽然真正的居址离这里尚有数十米之距，但人们利用了近处的一座公园进行改造，为这位现代基督教理论研究作出杰出贡献的宗教界巨人深深鞠躬。落叶飘下来，似是他一页页传教的书纸，纷飞于地面树间，告诉大家：“宝贝在瓦器里”。

尽管有人说，湖羊是元朝进入湖州的，但我相信史载的文字是真实的。南宋时期，这里湖羊确实已经开始落户。秋光里的新市，白色的湖羊成群走进这座古镇，从一条条弄巷里穿来穿去，羊蹄声声，随之便发生了奇迹般的传世美食——“新市酱羊肉”出现了。游人们吃着美味的“新市酱羊肉”，心里自然怀念着南宋时期一位当朝宰相吴潜先生。他是新市人，位高品贵，人极好，他对“新市酱羊肉”自然有着不可磨灭的源头贡献。

落叶纷飞，是的，我看见新市西河口爬在墙上的“爬山虎”开始落叶了，墙体露出了酷似新市古镇昔年的水网图。我又想起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儿歌创作家来到这里，写下不一样的“孝德版”的《爬山虎》：

爬山虎，爱撒娇，缠着墙头妈妈腰。

无论长得有多高，总要妈妈怀里抱。

看到这首儿歌，我为这里满墙爬的“爬山虎”充满孝心德行而感动，植物犹如此，且况人乎。

秋光里的新市西河口，游人纷至。在导游小旗的挥舞引领下，游人们可以穿过密集的明清古宅，像进行着一场穿越“唐、宋、元、明、清”浩瀚的时光之旅。我看见整条西河口两岸的水街之景，浑若一位美妇斜着身体倚枕阅书，散发出古典慵懒的气息。那些精致到艺术的一座座石桥，它们来自遥远的明清，秉赋灵性，桥上偶尔飘下一二片落叶，倒是像南宋来信，或民国私函，不知是远在京城修学做官的游子来问一声想念，还是遥往国外求学的旅人报一声平安？

有史料可以佐证，这里曾是明末清初极辉煌的江南繁华且清丽之地。从太平桥到望仙桥一带，短短仅两百米之长，却是位列苕溪与大运河的交处。它是江南水系最为发达的重要枢纽，地处江南水系水运交通优势，位极一胜，周邻古镇无一能盖。这里交换着本地物产，史载有丝绸、大米、羔羊、酱酒、丰富的食品糕点等。而来自全国各地商品交换，这里也是重要的物流中心。

落叶在飞，我看见靠近北栅的觉海寺，巨大的泡桐树乔木和谷树最近都被砍下了，这里秋景看上去更为苍古悲凉。但游人们还是纷至沓来，他们衣着缤纷，说着各地的方言，走上沧桑千年的“迎圣桥”远眺。眼前的那座寺庙，则是建于唐代，几经毁灭与重修，才保存目前情形。穿行一下名为“寺前弄”的古巷，则可以感受昔年人满为患的“烧香市”清明“轧蚕花”场景，这样的人涌如潮，男女挤轧情节回放，自然流露出民俗浓郁、稍带香艳的故事味道。

游人纷至，落叶纷飞，秋天的新市古镇，沿岸望去，那么多典雅精美的河埠一一展开了新市秋光里的修辞。是的，新市古镇始终像是一位老母亲，化身石桥，化身河埠，更化身庙宇，在秋叶纷落的季节，一边等着寄身远地的游子，一边也迎送着一队又一队前来观光的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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