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轶敏 | 代写情书
《文学百花苑》杂志第十八期征文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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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百花园杯】全国文学大奖赛正在火热征集中……
张轶敏
在整个师专的校园里,恐怕很少人知道砚三姓什么?都喊他砚三,有得还用开玩笑的口吻,拖着长声儿,喊他三儿。砚山翻翻眼,假装生气的回一句,看你那熊样子哩。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红楼里的下课铃又响起了,砚山像往常一样,慢慢悠悠的到寝室拿自己的饭缸,然后慢悠悠的的下了楼,他喜欢走着玩着,路过花坛的操场,报亭边有个掌鞋的,摇动着小机器,在穿针引线,砚山厥着屁股,在细细的观瞧,掌鞋的老头抬头看看他,说,同学,有要补的鞋吗?砚三笑笑,来,让我试试。老头笑呵呵的说,那不能让你试,你学会了,我的饭碗都没有了。砚三侃了一会儿大山,就径直到餐厅了,刚走到一号餐厅的门口,遇见了老乡夏国贤,他笑眯眯的一把拉住砚三的胳膊,把他拉到大门口的角落里,低声说,三哥,给我帮个忙呗。砚三说,我能给你帮个啥忙?夏国贤说,代我写个检查。砚三疑惑的看着他,他接着说,真扯淡,昨天俺辅导员查寝室,俺宿舍那个西安的熊孩子正用我的电饭锅下方便面,辅导员把锅也没收了。还让我写深刻检查。砚三说,鸡巴,也不是做的饭,凭啥你写?夏国贤说,咳,谁叫我手贱,在锅上写了我的大名呢?这个锅我就得背着。关键是马上我要入党了,所以老师说,一定得写的深刻点,当成千古第一范文来写。砚三拍拍自己的脑袋说,今晚到我宿舍拿吧。夏国贤说,多谢三哥。
砚三趴在宿舍的桌子上,写了一下午,并给宿舍的弟兄们读了读,声情并茂。有个来自洛阳的弟兄,撇着嘴,学着抹眼泪,说,三哥,你写的太好了,我都想掉泪。砚三咂摸咂摸嘴,会心的笑了笑,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一套,还是中央一套。过了两天,夏国贤笑眯眯的来到了砚三的宿舍,他进门都喊,三哥,你这回可脱了袜子露了一手啊,俺辅导员看了你写的检查,让我在班里当范文念了念,那效果,掌声雷动。宿舍里几个人看着夏国贤,说,你得买烟啊,不卖烟我们给你辅导员递纸条,三哥熬眼磨屁股嘞给你写你说啥也得买盒烟,夏国贤嘿嘿一笑,准备着嘞,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绿中原。大家抽着烟,宿舍里最大的官是文艺委员,他说,这也不是喷类,三哥的如椽大笔就是中,这检查写的,那是赤肚儿坐板凳——有板有眼。
十月末了,秋风凉了,校园梧桐道上的落叶已经渐渐铺满了小路。三哥有了外号,名叫中文系“一支笔”,这“一支笔”不是白叫的,他又接了个大活儿,宿舍里来自西安的老贾相中了一个叫杜丽的姑娘。老贾买了两盒绿中原,花了二块四毛钱,趁搭着给三哥说,代写个情书呗,砚三本来拒绝操刀,可是烟递到手里了,又不好推,于是就半推半就的爽快答应了。砚三用手指拢了拢一头乌黑的秀发,他心想,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他逃了几节训诂学课,一个人掂着茶杯悄没声息的到图书馆,从新温习“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收集了很多素材,心想这得往心里刨,让小婉的心锁不用插钥匙,吹口气,都得化了。素材收集好后,砚三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说,还得找到一个腔调,思来想去,他觉得用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我身在忘川》作为整封信的基调比较合适。于是就刷刷动起笔来。写到中午,老贾把豇豆和馍都拿来了,砚三得意的瞟了老贾一眼,他说,写作的秘诀,就一条,死缠磨头,也就是执着到底的意思。老贾的头点得就像小鸡吃米一样。
磨蹭了三天两夜, 信终于写好了,老贾誊写了一上午,抄了好几遍,挑出笔迹最公正的一篇,用信封严严实实的包好。俗话说,猪往前拱鸡子往后刨,各有各的道,老贾在上课前,装着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劲儿,大摇大摆的走到前排,双手把信递给了杜丽,杜丽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信压在了心理学课本下。
下了课,老贾到食堂吃饭,胃口特别好,吃了一碗麻辣烫,又斗了两个烧饼。吃完后,到宿舍往床上一躺,眯着小眼睛,脑子里全是杜丽一遍一遍看信的画面,他想到高兴处,还情不自禁的笑笑。
杜丽在操场里的白桦林里,确实一遍一遍的读着这封信,不时的背靠着白桦树,抬头望天发呆。夕阳的余温烫在她清洁的脸庞,像一幅油画那么美。
第二天,老贾可被约到了白桦林,老贾那个激动兴奋劲儿就甭提了,他把头洗了两边,换上洁白无瑕的衬衫,嘴里还哼着小曲。可见了杜丽的面,一下傻眼了,杜丽张嘴就问,这信不是你写的,你说谁写的吧?老贾愣了一秒钟,立马硬着脖子说,是我写的。杜丽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哼声,她用手拍了一下白桦树,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必须告诉我谁写的,如果你连这点真诚都没有,今后我不可能给你谈,我可不想认识个骗子。说完,整个世界的空气凝固了三秒钟,杜丽迈腿想走。老贾一把拉住杜丽的胳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杜丽看着他,老贾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砚山。杜丽头也不回的走了,脸上浮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老贾呆呆的立在风中。
这个情况砚山是不知道的,一天上课,在阶梯大教室里,杜丽坐在了砚山旁边,她等着砚山开口,砚山在看武侠小说《笑傲江湖》,连看杜丽一眼也不看,杜丽终于憋不住了,她说,是你写的吧?砚山说,不是我写的,是金庸写的。杜丽说,我说的是那封信。砚山猛的一愣,心想,老贾这货,咋搞的啊?他嬉皮笑脸的说,不是我写的啊。杜丽说,别装了,老贾啥都招了,你还装。砚山拍了一下头,尴尬的笑了笑。下课放学时,杜丽撂下一句话,文笔不错。砚山看着杜丽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里。
砚山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有一天中午,宿舍楼道里的电话响了,隔壁605的人喊的砚山,砚山纳闷谁给他来电,一接通,才知道是杜丽的闺蜜,当然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她只说了一句话,杜丽在白桦林等你。砚山再傻,也闹明白了,杜丽对自己有意思。砚山心想,甭管古代文学课,还是现代文学课,还是当代文学课,不都是讲那么点意思么?但是砚山不想要这么点意思。砚山觉得杜丽太泼辣,他喜欢秀气的,最好是长发飘飘的那种。因此砚山到白桦林里,见了杜丽,就是,有事儿?杜丽看了他一眼,说,样子吧,没事就不能说说话?砚山说,我还等着进货嘞!杜丽说,进什么货?砚山说,这不是快放假了吗?我打算在暑假进点吊床,卖卖试试。杜丽说,我暑假也不回家,找了份家教。砚山嘿嘿笑了笑,到底有事吗?杜丽说,给饭票,我吃不完,天天看你打篮球,你肯定不够吃吧。砚山意思了一下,接过了饭票,平时学校发的饭票,他也确实不够吃。砚山说,谢谢啊,说完走了,杜丽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一甩头走了。
暑假说到就到了,偌大的校园,说空一下子空起来。砚山刚进货回来,躺在床上抽烟,一根烟在吞云吐雾中慢慢的释放,这时候杜丽打来电话,她说,有两个箱子抬不动,让砚山帮帮忙,砚山没想别的,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谁叫自己平时吃人家的饭票呢?砚山一溜烟可去杜丽的宿舍楼了,来到楼下,砚山观望了一阵,想找管理员阿姨说说情况,四下找了一遍也没见个人影,砚山一恼,直接上了楼,308房间的门开着。寝室的人走空了,只有杜丽立在床边,床前的桌子上放着镜子等女孩化妆的东西。砚山心想,还怪臭美嘞。砚山喘着气说,搬什么箱子,杜丽给砚山递了个砚山,砚山打开箱子,是空的。砚山真在迷惑,杜丽从砚山身后,一把抱住了砚山。天气炎热,都穿的单薄,砚山觉得后背上有两只小白兔的温暖,砚山很想转身抱着杜丽,可神知道,砚山把杜丽的手掰开了,说,杜丽,别这样,我可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将来,我要娶不了你,我不坏良心么?杜丽,有急有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砚山抬腿就走,边走边说,没啥事了,我先走了啊。
砚山借了辆三轮车,载着一车吊床,走在魏文路上,烈日当头,砚山顾不得天气的炎热,因为他的内心更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生意,花花绿绿的尼龙绳编织起来的吊床,让他心生欢喜,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在暑假赚回2000块钱,他在西湖边把吊床摆开一地,你还别说,询价的人络绎不绝。80,一分也不能少,砚山带着一脸书生气给询价的人回答着。卖到上午10点多,卖出去了28个吊床,只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子,骑着自行车缓缓从南边过来,像极了一团红色的菊花。走进一看,那张洁净朴素的笑脸,才知道杜丽来了,杜丽扎好车,二话没说,可帮砚山卖开吊床了,像是她自己的生意。砚山的心,从那一刻,融化了,他开始喜欢杜丽的家常。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砚山进的货卖完了,赚了1200块钱,砚山还想再进点货,他给自己的二姐打了个电话,二姐一直做生意,砚山买吊床的本钱就是二姐借给他的,二姐在电话里说,别进了,天气马上凉了,该不好卖了,再说,马上也该开学了。砚山很听话,就没再进。
开了学,砚山请班上的同学到餐厅二楼好好的大吃了一顿,啤酒,烤串抡起来,几个同学看出了杜丽和砚山眉宇间的眉来眼去,都喊杜丽嫂子,杜丽光笑,也不反驳。从此以后,在图书馆里,两人都掂着熟料茶杯,双进双出。在校园的梧桐道上,也是欢声笑语,时光真是个好东西,也飞逝的太快。砚山对命运也有个真切的感悟,他说,只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杜丽接过话茬就问,你有心栽的花是谁?砚山,叹了口气,你看你,我只是打个比喻。杜丽说,比喻也是你心里所想的。砚山说,好好好,我不说话行了吧。
那一段的时光,后来砚山终结过,就一个字甜。甜的像得了糖尿病一样的甜,哪怕是两个人拌嘴,也是甜蜜的。这种甜蜜,在外人的眼光中,熬的像糖稀一样透亮,让人眼馋,嘴馋,心馋。
杜丽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在班里还是学习委员,近朱则赤,近墨者黑,每天陪学,光熏陶,也熏陶个八八九九,砚山的期末考试也进入了奖学金获得者的行列,学校规定,光有分数还不行,还得班级推荐,辅导员提名,院系综合评价。杜丽的名额是定死的,杜丽背着砚山在辅导员那里又为砚山争取了一个名额,杜丽对砚山说,眼看要毕业了,今后找工作,奖学金也可以写到简历上。砚山说好,不由的亲了杜丽一口,杜丽说,流氓。砚山说,这叫镶了一口,咋会叫流氓呢?
人世间的事儿,都在哪赶着呢?前面的路,也都在等着每一个人,砚山后来成熟后,才真正明白这样的道理。奖学金的名额公示前的一个小时,班上的同学陈霞找到了砚山,砚山心想,这消息咋都这么灵呢?宿舍的哥们儿都嚷嚷着让砚山买绿中原烟。陈霞几乎是哭着给砚山说的,还喊了哥,说她家条件多苦,多苦。其实陈霞的述说并没有打动砚山,只是砚山总是见陈霞是最早一个进教室的,最后一个熄灯的,他知道陈霞这三年,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他有点可怜陈霞,血往上一涌,张嘴就是,别说别的了,陈霞,把我的名额给你。然后陈霞还是不走,砚山只好领着陈霞直接去找辅导员。
奖学金名单是红纸黑字贴在系办公室门口的,杜丽看到名单后,感觉是弄错,一问辅导员才明白过来,她把砚山叫到操场上,劈头盖脸的骂起来,眼睛红红的,砚山也很委屈,说,不就是个奖学金吗?搁住这么大动肝火吗?杜丽一听,原来砚山是不稀罕啊,更加来气了,砚山说,你就没有同情心,别人做好事还不留名呢。你这格局也太小了吧,杜丽感觉浑身颤抖着走了。砚山心想,我做的也没啥错,女人就是心眼小。
其实,一点愧疚没有那是瞎话,砚山知道这个名额,杜丽争取的很辛苦,甚至可以说艰难。砚山想去找杜丽说句好话,可怎么也张不开嘴。砚山心想,去他娘那脚,该死卵朝上,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
杜丽等了几天,心越来越凉,到后来,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没有形状了。碎成了沫儿,然后,又自己一块儿一块儿的粘合。校园平静得都在为毕业,合影,留念,聚餐,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没有人关注砚山,也没有人关注杜丽,更没有人关注砚山和杜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时隔多年,当砚山毕业后,真正成为了一个商人,他在别的同学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杜丽后来考上了南航,当了一名空姐,那天刚好正月十五,砚山望着自家门口的那盏雪压的红灯笼,他的心里生出一种酸楚。他的儿子拿个炮仗跑过来让他点火,他悻悻的骂了句,娘那脚,态度啊,态度。一行热泪悄悄的从眼角滑落,只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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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提高广大文学爱好者的写作水平,为了更好更快地满足广大文学爱好者的发表愿望,为了文学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文学百花苑》杂志社特创建“文学百花苑·改稿荐稿”群。具体事宜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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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河南科技报社·科教周刊
2019年5月3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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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板块决定举行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综合点击量取胜;自然点击量×0.1,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五十字以上针对作品点评)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七十五,评委占百分之二十五。(75+25=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此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五月一日开赛)到2020年2月1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0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会前会后安排两场文学交流活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文学百花苑
联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19年5月20日
《文学百花苑》编辑部公告
本刊从第十期起,与河南科技报联合办刊,杂志名称不变,刊号为:CN41-0019,具备全国发行和刊登广告的资质。刊出的作品可作为申请各级作协的依据,是在职公职人员评职晋级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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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纸刊杂志征稿正在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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