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渠救援队系列故事1】申向利丨我就是管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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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管救命的

□ 申向利/文

2020年12月6日,医院门口,一个中年男士走进医院,又折回来,徘徊数次后,停下不知所措的脚步,无力地靠在紫红色柱子上,嘴角忽然咧了咧,身子就顺着柱子往下滑,然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几个人拉都拉不起,痛哭声中,他不住地重复一句话:“就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如此后怕。
周末,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安阳一行人相约去登山。上山地点选在了林州合涧的茶饭庄。
道路蜿蜒曲折,上到山巅,一名队友突然说了句:“心慌、胸闷”,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起不来了。在这山尖尖上,一无村庄二无药铺,可不敢出些事儿。好在有自备药,驴友赶紧掏出速效救心丸,倒了6粒,捏着患者两腮,给他放在舌下含服。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但未见好转。
又服了第二次,情况仍然不见好转!
不能干等!必须采取行动了,他们马上拨打了求救电话。
2020年12月6日,上午9:30,林州市太行路北段,红旗渠应急救援中心,队长杨永锋和副队长郭振才正在队部整理资料,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杨永峰第一时间接听了电话,他的电话没小事,常与生死相关。
电话里说:“杨队,赶紧来救救我们吧,我们一个队友晕倒了,在山上……”
“呼吸困难,心闷,服用两次速效救心丸,仍没有好转……”
根据经验,杨永峰判断患者有可能是心脏病或脑岀血。心脏病和溺水一样,是最紧急的情况,很多患者往往因为时间来不及而发生危险。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不用解释。
情况紧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患者,送往医院!
他一边安抚着求助者的情绪,一边让他们发详细地址,多年合作,身旁的副队长已经明白队长的意思,麻利地通知队友、整理装备,随时待命。
9:40,一车、九人,全部到位,一脚油门,救援车“呜儿呜儿”响着,风驰电掣直奔茶饭庄。
杨永峰,林州市开元街道小池村人,“原来过得很得呢”,他说,“2015年正月,是命运的拐点,后来成立了红旗渠救援队至今。救援队里专业人员40余人,志愿者群里有三四百人。”
五六年的时间,近百次的山地救援,杨永峰对太行山的沟沟坎坎了若指掌,知道他们的出发点,明白他们的目的地,就可以列出几条路线图。但山谷定位误差很大,而救援队需要详细、更详细的位置,以确保把救援时间缩到最短,为此,杨永峰不断地联系:“找找看,最典型的山是啥样?”
上午10:10,赶到茶饭庄。杨永峰跳下车,“砰”地一关门,就往山上跑,边跑边用手打了个“冲”的手势,嘴里喊“出发!”
登过山的人都知道,空手登山和扛着装备登山,区别太大了;心情悠闲的登山看景,和心急火燎的登山救人,更是不同。
紧急、连续的拔高让他们气喘吁吁,但速度可没有降下来,因为杨永峰又在喊了“咱这是去救命呢!谁迟了、慢了,我一脚踢死你!”。为了避免走过,他们边走边喊。
上午11点20分,杨永峰听到了回应。
伤者上身穿紫红色羽绒服,头戴黑色毛线帽子,脸色蜡黄,双目紧闭。
他的队友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右臂弯着队友的头,左手一直托着他的脸,并轻声呼唤,但他昏迷不醒。
发病者又出现了呕吐!
并伴有心痛!
“赶紧上担架,火速送医院,”杨永峰说,“人命关天!一切以救人为第一。”杨永峰是个急性子,一到现场,光听见他一个人指挥,多年救援,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

太行山山高、峰险,吸引了众多驴友,也正是山高、峰险,是救援时的最大障碍。这次登山,患者走的是“野线”。

刚开始,担架可以勉强四人抬着,后来,陡峭的台阶,弯曲的羊肠路,担架没法通行,于是,得背着走。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患者越来越严重,空气里甚至弥漫着祷告的声音。

下午1:30,终于到了车上。
警笛长鸣,一路绿灯。救援人员一直搭着患者脉搏。
经患者陪同人员同意,杨永峰就近联系了医院:“你们准备好,我们20分钟到!”
下午2点,到达医院,医疗人员已经齐刷刷迎在门口。
当把患者交到医生手里,患者队友紧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时,他想起杨永峰在山上叮嘱的话,“以后登山,少来这要命的地方!伙计出了事,你对得起谁?他还有父母、孩子,万一出事,你怎么交代?”他突然感到深深的后怕,竟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患者在医院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康复出院。杨永峰的见义勇为,不也是一场生命的搭桥?
杨永峰和他的救援中心,是义务救援,没人催促。但这是责任、是担当,更是使命。
“我就是管救命的。”杨永峰说。
——  The  End——

申向利    芝兰园特邀作者   

林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林州市诗词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安阳晚报》《红旗渠》报、《红旗渠文学》《蒲公英》和《芝兰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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