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治通鉴·汉纪三十四》(三)
读《资治通鉴·汉纪三十四》
(三)
诸将之下陇也,帝诏耿弇军漆(地名),冯异军栒邑(地名),祭遵军汧(地名),吴汉等还屯长安。冯异引军未至栒邑(还没到达),隗嚣乘胜使王元、行巡(人名)将二万馀人下陇,分遣巡取栒邑(双方眼睛盯到一处了)。异即驰兵欲先据之,诸将曰:“虏兵盛而乘胜,不可与争锋,宜止军便地,徐思方略(敌人多士气正旺,先退一步,慢慢对付)。”异曰:“虏兵临境,忸饧(惯于夺取)小利,遂欲深入;若得栒邑,三辅动摇(如果拿下栒邑,三辅就会动摇)。夫攻者不足,守者有馀。今先据城,以逸待劳,非所以争也。(我们死守此地还是可以的)”潜往(秘密进城),闭城,偃旗鼓。行巡不知,驰赴之。异乘其不意,卒(猛然)击鼓、建旗而出。巡军惊乱奔走,追击,大破之。祭遵亦破王元于汧。于是北地诸豪长耿定(北地大族首领)等悉畔隗嚣降。诏异进军义渠,击破卢芳将贾览、匈奴奥鞬日逐王,北地、上郡、安定皆降。
半民:冯异能在不利的情况下,突然出击,大败隗嚣,一战而北地、上郡、安定皆定。
窦融复遣其弟友上书曰:“臣幸得托先后末属(托先辈之福),累世二千石,臣复假历(暂代)将帅,守持一隅,故遣刘钧(人名)口陈肝胆,自以底里上露,长无纤介(和盘托出我的心愿)。而玺书盛称蜀、汉二主三分鼎足之权,任嚣、尉佗之谋,窃自痛伤。臣融虽无识,犹知利害之际、顺逆之分(我还是明白其中利害)。岂可背真旧之主(刘秀既是真皇帝,也是刘姓后裔,算是旧主),事奸伪之人;废忠贞小节,为倾覆之事;弃已成之基,求无冀(没希望的)之利。此三者,虽问狂夫,犹知去就,而臣独何以用心!谨遣弟友诣阙,口陈至诚。(派遣窦友,表达臣服)”友至高平,会隗嚣反,道不通,乃遣司马席封(人名)间道通书(从小路送信)。帝复遣封,赐融、友书,所以尉藉之甚厚(大加安抚)。
半民:窦融本就没有野心,如今陇东隗嚣大败,表示臣服刘秀是顺理成章。
融乃与隗嚣书曰:“将军亲遇厄会之际(艰难时世),国家不利之时(国家遭难),守节不回,承事本朝(坚守节操,侍奉本朝)。融等所以欣服高义,愿从役于将军者,良为此也!而忿悁之间,改节易图(愤怒之间,改变节操),委成功,造难就,百年累之,一朝毁之,岂不惜乎!殆执事者贪功建谋,以至于此。当今西州地势局迫(局促),民兵离散,易以辅人,难以自建(帮别人还行,独自成事难)。计若失路不反,闻道犹迷,不南合子阳,则北入文伯(卢芳)耳。夫负虚交而易强御(凭着虚假的交情轻视强悍敌人),恃远救而轻近敌(仗着远方的援助轻视眼前的敌人),未见其利也。自兵起以来,城郭皆为丘墟,生民转于沟壑。幸赖天运少还,而将军复重其难,是使积疴不得遂瘳,幼孤将复流离,言之可为酸鼻。庸人且犹不忍,况仁者乎(一旦战端开启,百姓遭难,孩子流离失所,岂是仁者所为)!融闻为忠甚易,得宜实难。忧人太过,以德取怨,知且以言获罪也(我可能因为劝您而获罪)!”嚣不纳。
半民:窦融劝说隗嚣还是以百姓为重,停止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做法。
融乃与五郡(敦煌、武威等)太守共砥厉(训练)兵马,上疏请师期(请求指示出兵日期);帝深嘉美之。融即与诸郡守将兵入金城,击嚣党先零羌封何等,大破之(剪除隗嚣同伙先零羌)。因并河,扬威武,伺候车驾。时大兵未进,融乃引还(因为刘秀没有出兵而返回)。帝以融信效著明,益嘉之,修理融父坟墓,祠以太牢,数驰轻使,致遗四方珍羞(礼遇窦融)。梁统(窦融部下,武威太守)犹恐众心疑惑(态度不坚定),乃使人刺杀张玄,遂与隗嚣绝,皆解所假将军印绶(放弃了隗嚣所授的将军印绶)。
先是,马援闻隗嚣欲贰于汉,数以书责譬(责备、劝说)之,嚣得书增怒。及嚣发兵反,援乃上书曰:“臣与隗嚣本实交友,初遣臣东,谓臣曰:'本欲为汉,愿足下往观之(隗嚣对我说,我想投汉,请你去看看),于汝意可,即专心矣。’及臣还反,报以赤心,实欲导之于善,非敢谲以非义(我想引导他从善、归汉)。而嚣自挟奸心,盗憎主人,怨毒之情,遂归于臣。臣欲不言,则无以上闻(我必须说清楚),愿听诣行在所,极陈灭嚣之术(我要去你那儿,陈述灭掉隗嚣的策略)。”帝乃召之。援具言谋画。
半民:马援听说隗嚣叛汉,也表明立场,站在刘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