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大象到哪儿了？已过江回家了！|could have not crossed the river...
那大家还记得云南那群流浪的大象们吗？
近日有媒体报道，这群野生的亚洲象从2020年3月以来就开始在外面浪，历经了17个月的“放飞自我”，日前已经返回到原来的栖息地西双版纳，终于回家了。
在回家的途中，它们需要跨过元江（The Yuanjiang River）。那它们是怎么过江的呢？
原来是经由人工引导，象群于8月8日20时8分，经玉溪市元江县老213国道通过元江大桥安全渡过元江干流的，从元江北岸返回南岸。
如果没有人工引导通过这座大桥，象群是过不了元江的，因为雨季水位上涨了。
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内容就与这群大象过江（尤其是上面这句黑体中文句子）有关。
在展开讨论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下 could have done该如何否定，not应该放在哪个位置，下面提供三种选择：
1. not could have done
2. could not have done
3. could have not done
请选择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选的。我们就先来看《中国日报》（China Daily）是怎么使用的吧：
我们现来看上图划线的这句：
看到上面这句，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我的知识星球学员发现了问题：
我们来看她上面的提问：
“满胜老师，划线部分是不是应写成could not have crossed,请问could have not crossed 这种表达是否正确？如果正确，它的意思是不是与could not have crossed 含义不一样？”
这里有三个问题，我下面一一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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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 could have NOT done正确吗？
回答是肯定的。在英文中是有could have not done这种否定形式的，即把not放在have之后，而不是常规的放到could之后。
大家都熟悉的否定结构应该是could not have done，对吧？我今天就来讲讲大家不熟悉的could have not done这种否定结构。
首先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could not have done可以缩写成couldn't have done，但是，could have not done不能缩写成could haven't done这种否定形式。
既然存在could have not done，那么它能表达什么意思呢？如这位学员所问“它的意思是不是与could not have crossed 含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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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2: could have NOT done啥意思？
它可以有两个不同的含义和用法。
一是，用于过去推测；
二是，用于过去虚拟。
我们分别来看例句：
A: I passed John in the street and he didn't speak to me.
B: He could have not seen you.
这是过去推测，意思是“他当时可能没有看到你”。当然还可以有其他很多不同的说法，比如可以不用情态动词直接这样说：Maybe he didn't see you，等等。
另一方面，可以用could have not done表达过去虚拟，此时含义一般是“本来可以不做……，但实际还是做了”。比如：
I could have not told you my secret, but I trusted you.
意思是“我本来是可以不告诉你我的秘密的，但我信任你（所以还是跟你说了）”。
上面这两个含义，都是与could not have done所表达的含义不同的。后者也可以用于表示过去推测和过去虚拟，并且用于不同的语境中，虚拟的含义还有很多不同解读。这点我就不展开说了。我下面就针对《中国日报》上面的这句简单说一下。
03
问题3：could have not crossed
需要修改吗？
我们现在根据上面解释的could have not done的含义，来看看《中国日报》上面的这句是啥意思：
The herd could have not crossed the Yuanjiang River without help.
为了使得它make sense（有意思），我需要把它从上下文语境中单独拿出来分析。没有语境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有下面两种解读：
1. 理解为过去推测：
“因为没有人类的引导帮助，象群可能还没有过江”。
2. 理解为过去虚拟：
“在没有人类的引导帮助下，象群本来可以选择不过江的”。
这仿佛是在描摹大象的心理活动：
大象：你们人类也不帮我们导个路，没有你们导路，我们本来是可以选择不过江的，但因为想回家，所以还是过江了。
大家要注意，以上两种解读都是建立在下面这样一个前提之下：without help是一个真实情况，而不是虚拟假设。
但是，结合上下文语境来看，这个前提条件不成立，因为上文已经明确说到with artificial guidance“有人工引导”，与下文without help构成语义呼应，如图：
由此可见，这里without help是表达虚拟假设的，而不是一个真实情况。据此可以推翻上面对could have not crossed的两种解读。
既然推翻了，那么原句到底该如何理解呢？
在没有语境的情况下，原句虚拟含义可以这样理解：
“假如没有人工帮助，象群本来是可以选择不过江的。”
这样理解语义也还挺通顺的。再结合下文原因状语从句as the water level rises in the rainy season：
The herd could have not crossed the Yuanjiang River without help as the water level rises in the rainy season.
这句话意思就变成了：
“假如没有人工帮助，象群本来是可以选择不过江的，因为雨季水位上涨了。”
看到这里，不知道大家是否依然觉得这句还是通顺的。
其实这句话是逻辑不通的！
因为as the water level rises in the rainy season这个原因状语从句是为了解释大象为什么“没有过江的能力”——因为水位上涨了，而The herd could have not crossed the Yuanjiang River without help意思是“大象本来可以选择不过江的，但最终还是过江了”，这表明大象“有过江的能力”，所以才有能力做出这种过江或不过江的选择。可见，主句与原因从句前后是矛盾的。所以，老外读这样的句子会觉得意思非常奇怪。
实际上，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是：
“假如没有人工帮助，象群是无法过江的，因为雨季水位上涨了”。
这样理解，就传达了大象没有过江的能力。那么原句：
The herd could have not crossed the Yuanjiang River without help as the water level rises in the rainy season.
尤其是could have not crossed这种结构形式能够表达这种虚拟含义吗？
回答是：不能！
而could not have crossed
才可以表达这样的含义。
行文至此，
我“啰嗦”这么多，
最后就归结为
发自肺腑滴
一句话：
我十分想……
建议《中国日报》
把原句could have not crossed
改为could not have crossed
原来，
not的位置不同，
会导致语义差别这么大。
这也是英文语言文字符号的好玩之处
让我如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