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年人提供全方位照护服务
“主人搭建好房屋，选聘得力的管家负责修缮和运维，以满足主人提出的标准和要求，这是公建民营的基本思路。”针对公建民营类养老机构，浙江省卫生健康委老龄健康处处长周世平打了一个比方。
截至2020年年底，浙江省户籍人口中60岁及以上人口为1187.52万，占比23.43%，老龄化程度位居全国前列。失能、失智、高龄、独居等老年人数量迅速增加，对养老、医疗、照护、精神文化及适老环境等的需求日益增长。近年来，浙江省兴办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在持续探索中逐步满足着老龄群体全方位、多层次的养老需求。
01 “公”与“民”的良性结合
老年人提出某项照护需求，由具有胜任力的年轻人提供对应的照护服务，储蓄的服务时间用以兑换年轻人未来可能需要的照护服务……这样的一家“时间银行”设置于杭州市丁兰家园养老服务中心，目的是填补护理员的社会缺口，营造“互帮互助”的适老氛围。浙江绿康医养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卓永岳说，这也是集团旗下杭州市丁兰家园养老服务中心“公”字当头的体现。
这家养老服务中心是经杭州市民政局批准的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其前身是由丁桥镇出资建设的杭州市丁桥镇敬老院。2004年建院之初，该敬老院仅有的25张床位集中供养着12名“三无老人”（指城镇居民中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赡养人和扶养人的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2006年，具有20年临床背景的卓永岳组建团队，与丁桥镇政府签订投资协议书接管运营。
以往，按照政府对“三无老人”的收费标准，敬老院接连亏损难以为继。为扭转这一局面，卓永岳对敬老院翻修扩建，决定面向社会吸收更多有寄养需求的老年人。但不久他发现，敬老院仅能提供生活照护，而医疗刚需却无从满足。于是，他申请筹建杭州绿康老年康复医院，并将养老机构重新定位：医养结合、分级护理。
如今，位于中心内的绿康老年康复医院开设了内科、外科、口腔科、中医科、中西医结合科、康复医学科、精神科等科室，老年人足不出院就能得到基本的医疗保障。记者走访时看到，中心正在开展预防认知老化训练。几名患有站立障碍的老年人借助站立架由坐位转变为站立位，在康复治疗师的指导下，将手中的螺丝拧入木板上的孔隙。“临床医师、康复治疗师、护士、养老护理员等共同参与老年人的全程照护。”卓永岳说。
其实，卓永岳最初的规划是征块土地盖楼房自己建家养老院，但受前期运营成本所限，无奈搁浅。得益于公建民营，土地由政府无偿提供，他仅需缴纳少量的设施租赁费，运营成本有效控制，收费标准也随之下降。床位费、护理费和伙食费，总费用约3000元/月～4000元/月，接近杭州企业员工每月的退休金。卓永岳认为，中心为保可持续运行采取微利经营，固守公益性和普惠性，在服务对象上优先收住弱势老年群体，履行企业的社会责任。
02 照护方案一人一策
同属公建民营养老机构的杭州和睦老人公寓，邻近杭州市中心，周边退休员工多，老龄化程度超20%。
敲开一扇房门，接待记者的是一名精神矍铄的退伍老兵洪爷爷。2015年，肠癌晚期患者洪爷爷接受手术后入住公寓。从起初不能下床行走到如今“上午一场麻将，下午一场麻将”，92岁的洪爷爷说，“这里就是家”。
“公寓以85岁及以上的高龄老年群体为主，其中失能失智老年人占比较高。若仅凭居家养老，存在噎食、压疮、感染等风险，且易加重家庭负担。”杭州和睦老人公寓院长周丽敏介绍，公寓内，护理员负责老年人的生活起居。轻资产运营模式下，由于土地资金投入较少，收益提高，员工福利待遇也相应提高。因此，护理员队伍流动性低，可为老年人提供稳定的、连续的照护服务，“护理员24小时看护，如有突发状况，可第一时间呼叫护理院”。
周丽敏提及的杭州拱墅和睦护理院位于公寓内。在老人入住前，护理院先对老人进行全面体检，然后对老人的日常生活活动、精神状态、感知觉与沟通、社会参与等进行综合评估，制订出专属护理方案。如发生疑难病症，借由双向转诊绿色通道，老年人可及时到杭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等多家三甲医院就诊。
不仅如此，杭州和睦老人公寓力求提供全方位、全周期的护理服务。顺着周丽敏的指引，记者来到新装修的临终关怀室。淡雅的色调，轻缓的音乐，宁神的香薰，让人心绪平静。“这里有两扇门，寓意不走回头路。老年人弥留之际，护士会将其向往的景象通过投影仪投射于天花板，以缓解老年人的死亡恐惧，也让家属获得一丝宽慰。”周丽敏说。
03 着力解决人才短缺困境
卓永岳坦言，养老机构在追求服务质量的同时，也面临着人才短缺困境。这不只是他的困扰。招不到合适的人，几乎是所有养老机构的常态。而轻资产运营，让企业有了强化人才队伍建设的资金空间。
“必须认清现实，优等人才首选公立医院，而非养老机构。”卓永岳设想，如果“引不进来”，能否“培养起来”？
为此，浙江绿康医养集团于2014年筹办“绿康介护职业培训学校”，开展阶梯式培训和继续教育，且与浙江省理工大学、杭州师范大学医学院等建立校企合作。同时，针对失智失能、慢性疾病的照护需求，集团建立起“医养结合”健康服务3大标准体系共854个标准，制作成标准化岗位手册，让员工有章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