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 || 遭遇一只狗 ||“一人一城一故事”优秀征文选登(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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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一只狗》
作者|周知(陕西山阳)
下午,阳光灿烂,约管上和老杨树漫无目标地沿县河东走。看了廉租房小区,又看了正在修建的体育场。再进一条沟,再下一面坡,说说话话,不知不觉离开城区五、六里地,到了与十里镇相交的寇家沟地界。
进沟时,管上轻轻说了句:“小心碰到我的狗!”轻描淡写地近乎独白,我没在意,老杨树更没在意。
两月前,管上乔迁,有人送小狗一只,胖乎乎毛茸茸,搭眼一看煞是可爱,加上老管不识公母,竟欣然接受了,平时放在阳台上,偶尔结伙郊游,架到摩托车后座上,霸占了以前管夫人的位置。我们上山,它屁颠颠地在前边开路,我们下河,它颤兢兢地在后边殿后。老管大方,妻子贤慧,他家就成了朋友们聚会最多的场所,那狗也很快和我们熟悉了,我们一进门,它小尾巴摇得跟风中旗子一样,温热的舌头在手上脚上脸上到处舔。
常客之一的老程并不很老,才50开外,而且极张扬,内心深处根本不服老,去年一起到西安送礼,主人的小舅子张口老汉闭口老汉叫得老程有苦难言,我们则乐得差点背过气。老程爱骂人,标准的战争贩子,为了打击老程,老管就给这条狗取名老汉,但老程也不省油,言之凿凿揭露这是条母狗!
老管初时不信,提起来反复比划,但经不住我等三人成虎地证明,还揶揄他学腐败分子“包二奶”,要防备老婆吃醋,便一下子蔫了。再下来,出门时摩托车后座又换成了老婆,不见整天买火腿肠了,送礼坐席也不再收拾剩鸡剩鱼之类,一问,说扔了,理由很简单:怕长大后隔三岔五下窝小狗,养吧,是负担,不养吧,又是条命,索性防患于未然。重男轻女!大家戏谑一句也就放下了。
从寇家沟出来,进入潮湿的大坪地,我和老杨树怕滑倒只顾低头看路,老管停住,突然说:“那像我的狗!”坪地中央有座工棚,工棚内有一妇人劳作,外边一七八岁小男孩,男孩身边一条小狗,正扬起头朝我们张望。
不会那么巧吧?我们将信将疑,老管说你喊的试试。
“老汉!”不喊则已,喊声刚刚落地,那条小狗旋风一般连跳带跑过来了,摇头摆尾就朝我们三人身上扑。老管仿佛局外人,头也不回还加快了步伐,我理解他是铁了心了,顺手拣起一根树枝作势要打,那狗并不退缩,只是站住,尾巴依旧疯摇,待我扔掉树枝,又向前跑,我不得不再次拣起树枝,直到拉开半里路的距离它才放弃幻想,但还是昂首挺胸远远地对我们摇尾。没人提议,我们同时一屁股坐到路边冰凉的石头上,话题又不自觉地回到狗身上。老管说它找了个好婆家,才扔了十几天就长大好些。老杨树说,工棚离人家远,狗正好用得着。我说,那家有小娃,小娃都爱狗,它吃不了亏……
“老汉!”“老汉!”“老汉!”我们轮番呼唤,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它听到。
今天走的路并不多,时间也尚早,可三人都觉得有点透支,再没有出门时那样汹汹,一步都怕走,乘坐公交车,羊拉屎一样,下一个,再下一个,又下一个。
老管最近换了相机,正热火,沿路见啥都拍,但意外地没给它的老汉咔嚓一个,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忘了?回家打开电脑,心里惴惴的干什么也入不了境,我清楚是老汉作祟,就想再看看它。记得老管博客上有的,但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也找不到一张了,现在从他QQ空间里找的这个,却不知是也不是。
周知:本名周玉英。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商洛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山阳县文化馆专业创作干部。
从1985年至今,已在《人民日报》《陕西日报》《延河》《飞天》等百余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300多篇。
“大秦岭牛伯伯核桃酱”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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