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在青藏高原上与卓玛姑娘美丽的约定,即将要兑现了

5年前(2014年),从江苏乘坐了6个多小时的飞机,来到了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开始了短期支援西藏工作。而就是这次短短的援助工作,在一生中,留下了难忘的记忆。今天,先给大家简单分享其中的一个小故事,是跟一位西藏姑娘卓玛的约定。

卓玛,2014年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13岁的小姑娘,是拉萨市达孜县某中学初一的学生。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到拉萨后的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正好对口的就是这个学校,校领导说小卓玛最近想退学,希望能给她做做工作,想想办法,这么小辍学太可惜了。当天,她正一个坐在学校小小的操场角落里发呆,个子不高,脸上有着西藏朋友典型的高原红的印迹。看到我时,没啥特别的表情,一脸茫然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在见卓玛之前,学校的老师简单给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况。她家是农村的,经济条件有点困难,由于缺乏相应的主要劳动力,不像其它家庭那样饲养几十头牦牛,卓玛家经济收入来源非常有限,父亲体弱多病,母亲毕竟劳动能力有限,家里除了卓玛还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弟弟。

鉴于这种家庭条件,卓玛父母有意让小卓玛不再上学,13岁了,能够帮家庭做点事就多做点,哪怕是帮着养牦牛,放放马也是好的,上学还要花钱。小卓玛太小,没有主意,由于性格内向平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听老师说,她还是想继续读书,毕竟身边的同学和朋友都在读书,她不想一个人这么小就辍学。老师们也做过她父母以及本人工作,似乎效果并不大。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是国家在上世纪就对我国教育提出了响亮口号,特别是义务教育阶段,作为父母,有义务为子女提供义务教育机会。然而,这些大道理在卓玛父母那里很难行得通,毕竟现实更加残酷。

在操场上见到卓玛,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由于不熟悉,怕她紧张,第一次没敢直接跟她聊她读书的问题,而是先简单了解了一下她的学习情况,跟她聊聊平时的学校生活。

然后慢慢把话题引到了江苏这边的教育现状,主动给她介绍了江苏这边的中学生是如何学习的,这边的教育环境、教育条件等等,显然,这些对小卓玛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她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知道青藏高原之外的世界是怎样的。

从小卓玛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她对知识的渴望,她对高原以外的精彩世界的向往,这些也都流露在她的小脸蛋上了。那一刻,我确信,小卓玛自己内心深处是希望有机会继续上学,然后走出高原,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由于是第一次接触,就放弃了做思想工作的想法,毕竟刚熟悉,还是要取得信任后再想办法。后来,当天的聊天氛围很好,也明显能够感觉到小卓玛轻松愉悦的心情,没有压力。

在这之后,又跟卓玛接触了几次,慢慢的她对我算是放下了戒备,主动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烦恼,希望我能够帮帮她,她想继续读书,她以后还要考大学,考到内陆去看看精彩世界。我答应了她,但对她也提出一个小小要求,那就是我想尽办法劝说她的父母让她继续读书,她要答应我努力读书,最后要考上大学,小卓玛认真地点点头。

于是,决定登门去面见卓玛的父母,卓玛爱的条件确实不是很如意。但这次思想工作做得并是特别理想,可能是她的父母早已打定主意让小卓玛退学回家帮忙做家务,家里能一起把小弟弟供着上学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这个结果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并没有失望。但也同时了解到了她父母的真实想法,以及最大的困难就是钱。

从卓玛家回到援藏前方指挥部,一直在想,是不是帮助卓玛解决掉读书的费用的问题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问题还是很好办的。到指挥部后,将卓玛的情况跟有关领导也做了简单的沟通,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对口支援工作,经济扶贫不如教育扶贫,经济扶贫不如思想扶贫。后经过简单会商后,指挥部表示支持小卓玛上学的事情。

于是,决定再一次登门卓玛家。去之前,自己也经过简单的估算,有指挥部的支持,自己每月少出去吃两顿饭,可以拿出一点点工资就足够卓玛上学了。有了这个想法后,这次跟卓玛父母交流的时候,就底气大多了。在这次长达两三个小时的沟通之中,卓玛父母最后终于是答应了让卓玛回到学校继续上学,不再提退学的事。

其实,后来从各个渠道了解到,卓玛的父母他们这一代人,思想过于传统,在他们看来,读书与否,最后能否上大学都不是最重要的。在西藏少部分农村里,有些人对教育的意识是非常淡薄的,他们很多人生活能够自给自足,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也不太愿意走出生活习惯的地方,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也较少,觉得一切都很满足,读书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而这次能够说服卓玛父母的,其实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给卓玛父母详细详述了卓玛自己的想法,介绍了目前东本部地区教育、生活各方面之间的差距,同时描绘了卓玛未来的美好生活。做父母的,不应该用自己局限的思想来限制孩子的思想,也不要给孩子的未来擅做主张。

或许正是我这位来自江苏的老师,最后给卓玛父母,以及这个原本普通的家庭带去了新的希望和梦想,让他们看到了高原上跟高原外的差距,也最后也让他们接受愿意改变的想法,真的很让人欣慰。

后来,在即将离开拉萨的时候,我再次找到卓玛,这次卓玛的精气神明显发生了变化,虽然腼腆但脸带微笑,这是一个正值青春期孩子应有的笑容。卓玛说,她以后想要考大学考到江苏去,要去美丽的江南看看。走之前,我跟卓玛来了一个美丽的约定,那就是在她中学期间每月坚持给她寄生活费,她也随时跟我保持联系。等到她考上江苏的大学后,我愿意继续资助她到大学毕业,就等她来。

如今,距离当年的约定已经过去5年了,卓玛如今已经高二,马上就要到高三,成绩听说一直还不错,当年的约定还在,联系沟通一直也在。而当年美好的约定也即将兑现,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个可爱的小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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