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龙：小光头 / 四六文摘

小光头

小光头，同事黄应长孙也，好动、活泼，狡的狠，与我，还挺合得来。每去黄应家，都要缠住你，递烟，牵拽，身上蹭，总之忙个不亦乐乎！

一日，街上转转，步行至红星路，黄夫人推车带孙，见我:谢老师，上哪？有事吗？没事！街上转！我有事，帮我看下孙，二个小时，行吗？行，有啥不行？接过推车，推起来。哪知小光头挺不安分，车上折腾开了。算了吧！车你带走。人呢，抱着牵着。狡着呢，大意不得。大街上，一老一少，或牵，他东张张西望望，热闹处拽你去，感兴趣的地方凑上去。不急，由着你。想一下，也对，带孩子，犹如放风筝，可控即可。或抱，小光头的名堂也不少:耳边细语，摸摸你脸，摸摸你头！几次听黄应说:这家伙，别的好说，头摸不得！且试试！腾出手，轻抚小光头，仰头笑笑，又摸下，没啥激烈反应，仍是笑意满脸。看来，老黄摸孙子头，手重了点。

忽想起前面不远处，是永红老师家，他家孙子多，玩具多了去。够小光头玩的，顺便陪永红老师唠唠嗑。入小巷，人少，车无，随他行！

到了永红师家，永红师、师母皆去新安有事了。小女在家。永红师的小女，身材如父，脸型若母，嗓子不小，勤快得很！一边招呼我，一边洗洗涮涮！小光头，闲不住！见枪，一把攥在手，分把钟时间又盯上了窗台上的几件小玩具，抱他，让他挑，他爽了，又择两件，这个椅上摆摆，哪个凳上放放，随其心，称其意……我呢？抽支烟，一边同永红师的小女儿闲聊几句。

上次你爸酒多，摔的不轻。可不是！年纪大了，熟人一起坐坐，一开心，酒难免多！劝他少在外喝酒，在家喝就喝点吧！那倒是！小伢呢？上幼儿园去了！这时，小光头蹭过来，又有啥新想法了吧？小师妹言:玩具有几大盒子，你带他翻翻找找吧！依其言，推出一大纸盒，于是天翻地覆慨而慷了！我倒省事了，抽烟、喝茶、闲谈……

小光头尽兴了，有走的意思了。好罢，告辞。顺巷道，准备上廊桥转转。不远，巷道一空旷处，有老翁老妇，带孙女玩耍，一少妇，推车，那推车里的孩子，尚在吃奶阶段。小光头可不拿自已当外人，要同推车中的孩子对话，这让少妇进退失据。讲，面对的是两三岁的孩子，不讲，又担心着自个儿娇弱的宝宝。还好，小光头又同老翁老妇相伴的小姐姐，粘乎上了。看看两孩子有问有答，一唱一和，乐得一旁与人拉拉家常观观景。

时侯不早了，一起晃，至黄应家，门大开，进，黄应夫妻在家。哈哈！交给你们了。惦记一天走个万把步，谢绝中午喝一杯的盛情，街上转悠去了！

一日晨起，洗漱毕，慢品茶，点支烟，电话响了。接，黄夫人的。谢老师，上午没什么事吧？没啥事！那好！上午我和小黄有事，帮我看下小伢，行吗？行！弄点吃的，下楼推车，紧行慢赶，很快就见到了小光头。

几人闲谈会，黄应夫妻出门办事去了。黄夫人出门后，又回转身来，交代几句，又同孙子招呼一下。

小光头，一时倒挺安分，搬弄小玩具，看看动画片，一集终了，不消停了。见我摇椅中自在，撵过来，摇呀摇，卖力着呢！不一会，许是乏了吧！拉我。起。自个儿爬上。扭动身子，也要自在一把。满足你一把吧！摇将起来。于是，这家伙口中念念有词，眉飞色舞，一脸开心享受模样！未几，牵我衣，指指我茶杯，该是口渴了。在他奶瓶里兑些开水，他一把抢过，一口气喝将起来。差不多时，丢下奶瓶，绕过茶几，一气爬上椅子，要在窗台上捣鼓啥！赶紧跑过去，扶好，叮嘱一番:下来！掉下来，疼死喳！抱下！

不一会，帮他调个动画片，他又有滋有味看起来。好！陪你看！过了会，这家伙跑我身边来，拽我衣，牵我走。原来拉了屎，要我扫掉。先将他的屁股揩干净，又用卫生纸裹好屎，丢入垃圾桶。消停会，又拽我衣角，原来，又撒了尿，拖把拖，又取几张手纸，吸干尿渍。望溪工作几十年，福利少，发钱少，课时是人家的零头，唯一不差的该是发卫生纸，这同兄弟校倒是看齐了！

不长时间，这家伙又蹭来了。牵我衣拐出门，干啥？原来是要到院内一间脚屋去。推开门，他张望了会，指窗台上一罐头瓶，行，拿下！倒下。半瓶铁钉，订书机钉，水泥钉，几片剃须刀片，几枚-分二分五分硬币，一个废弃的起辉器。小子来兴趣了，手来了！忙制止。钉！戳人！刀！割手！起辉器，你玩下行！还行，还听话！拿着起辉器，转悠开了。时间不长，又牵拽我去脚屋，拎着旧锅，拿着早已坏了的喷水壸，显摆起来，嘴也振振有词，如是者，个把小时，与尔进出小屋七八次有吧！

闲下来，给杯子续点水，慢品茶来。这小子，不知从哪捣鼓出一包烟来，取一支，递我，接过，点上。又递一支，左耳夹上，再递一支，右耳夹上，再递，告诉他:放哪？始作罢！看看钟，快十一点了。老黄夫妇归。黄太太大声说:辛苦你了，这一大上午！辛个啥苦？站起，交代几句。你看你看，这小子把一包烟揉揉捏捏，烟算交代了！告辞。

晨起，洗漱毕，正吃饭，黄太太来电话:谢老师，上午有空吗？上午去学校，签下到，没啥事！帮我照看一下小光头！上午有人要租我的房子，要打扫下卫生！行！我在国大店面里。好！马上到。怕她急，打个的。一会功夫到了。这小光头，一见我，一脸笑容，笑得是阳光灿烂哟！旁有人插话:要他呢！黄太太言:熟！两人投缘着呢！抱，往前晃。不老实起来了。捏我的耳朵，摸起我的头来了！公猴你吗？笑笑。婆吼你吗？笑笑。渐渐地，这家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脖子一扭，眼光转一旁去了。走了个二三百光景吧！国大门前，有共享单车支架一排，外有烤漆，嫩黄，打眼，还有铭牌、收费二维码，许是平日少见，这家伙在我怀里扭呀扭，那就下来吧！

脚板落地，这家伙忙活起来了。单车支架摸来摸去，有把栏杆拍个遍味儿。随之，又想往上爬，不能，有求助我意，装马虎，装不知，他也只好作罢。未几，又要我抱，原来是盯上了稍高处的铭牌和收费二维码了。行，让你看个够，摸个遍！

北行，或牵或抱或打丫尖，里把路，便是桐城碧桂园一期二期了。毕竟大公司，小区周边外围环境颇佳:草皮遍植，几处东到西歪的坛坛罐罐，让人有家的感觉，几组小鹿雕塑，逼真、活性，这小子从我身上溜下，是要互动吧！先摸摸，陪你摸！感觉小鹿石材雕就，石质不差，马马马！这家伙口头有词。鹿喂！是小鹿！鹿，这家伙接口了。不大功夫，名堂又来了，骑起来了。一怕小区巡查说话，二怕这家伙有个磕碰，要他下来，不依，只好扶着他，让这小子得意一把吧！

尽兴了，这家伙自个下来了。趁路走，一处，已平整，快铺草坪了。他来劲了。电线头捡捡，广告纸拾拾……考虑场子上有钢筋头东捣西戳，还有废弃的玻璃渣等，强行带出了。不乐意了。你要前行，他要后退，你要左，他要右……总之，脾气不小哟！好哄慢哄，到了学校。有同事问:老谢，带孙子逛逛？黄应孙子，老黄要上课，帮忙照看下。校园颇大，引孩子新奇感的地方多着呢！顺其意，随他走。很快，下课铃响，电话老黄，带下孙子，我要买包烟！买烟，跑了一两里路，搞地下长廊工程，路封了，商户倒了不少，到了兴尔旺，才买着烟，他奶奶的！回到校，未见老黄爷孙俩，一打电话，才知老黄带孙子回去了。

这孙子，挺热乎人！每到老黄家喝两盅，有人讲没人讲，都要同我碰碰杯！这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