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淸淸:老王的故事
老王的故事
江苏南通 河水淸淸
中午休息时,在老王的店里,经常有三朋两友来他店里闲聊或者da.pai。大家拿着手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天南海北。
小胖手机突然一动,惊喜地说:“小许发hong.bao了,大家快抢。”
小许是个导游,他把爱好旅游的朋友组织在一起,建了一个群,经常不时地和群里的人互动,发个旅游信息、发个Hong.bao呀,群里也有少数店老板,争先恐后,一起响应,发个广告、甩个Hong.bao,活跃活跃群里气氛。
老王见大家手忙脚乱抢Hong.bao,高兴的大呼小叫,心里痒痒,也想参与,可他不是群里人,老婆不肯拉他进群,急得干瞪眼,抓耳挠腮,只得低声下气求小胖:“邢老师帮帮忙,你也把我拉进这个群里”。
“去,去去,你叫你家小美拉你进群。”小胖推辞拒绝。
“她不肯。”老王又央求道。
“拉你进群可以,等会你发个大Hong.bao表表心意,让大家抢抢。”小胖要求道。
“放心,这个必须的。”老王嘻皮笑脸,立马来了个立正。小胖是个热心人,手机、电脑玩得团团转,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不一会儿,就对老王说:“你同意一下,就可以进群了。”
老王点了一下,“哇塞,群里这么多人,好热闹。”然后抬头看着小美:“老婆,我们不能光顾抢人家的Hong.bao,也应该意思意思。”
“好呀,你发啊。”小美双眼盯着手机口头忙附和道,生怕某个Hong.bao出来,手晚来一步。
“这样吧,老婆,我进这个群,第一次发Hong.bao来个二千元,表表心意,你看怎样?”老王认真地带着商量的口吻,看着小美。
“你个十三点,二百五,脑子有毛病,还发介许多。”(十三点、二百五,骂人不聪明的话。)小美气急败坏边说边用手指着老王。
老王一脸无辜又带着安慰说道:“老婆,你不要生气吗,这么吧,我不发二千,发个一千好不好?”
“呸,我原说不要拉你进群,知道你到处显摆,这回邢老师拉你进群,你又得瑟了。”小美继续当着这么多的人数落着丈夫。
老王一点也不生气,再三央求道:“一千不行的话,发个八百总可以的吧,老婆,再少也拿不出手。”老王放下手机,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憋屈无奈的表情。
“不要再装逼了!你就老老实实发个10元,让我们抢抢吧。”看着小美被老王一步步引诱上钩,发怒发急的样子,小胖憋住笑,冲着老王说道。
在座的人都知道,老王是个猴精,年轻时在文艺队干过,聪明伶俐,模仿、表演节目,声情并茂,维妙维肖。因此,一到休息时他总要找点笑料,博得众人捧腹大笑。现在是私营店的店主,虽花甲有余,但还像年轻人一样穿着打扮装年轻、赶时髦。
他一见老婆来店里,马上手舞足蹈唱了起来:“老婆老婆我爱你,不嫌你年轻不懂事⋯⋯”,被老婆马上呛了回去:“你怎么不说大我八岁老牛吃嫩草,还好意思唱,只怪我瞎了眼,上了你的贼船。”说得在旁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年前,小美从公司退休,休闲在家,她是个不苟言笑、一根筋的人。她一来店里,老王常拿她当众自我炫耀:“喂喂,你们看,我家小美虽说五十多了,皮肤多白啊,身材多好呀。老婆,你不要怕羞,告诉大家,我们是不是每天都Zeus.ai的?”
“去去,看你油嘴滑舌,到老都不成人相,当初我就上了你的当。”小美一脸羞红,小小的拳头象雨点般落在老王的背上。
旁边老张看着他们当众秀恩爱,挑逗道:“老王,既然你们俩人这般恩爱,结婚三十多年,怎么只有一个孩子?”
“别提了老张,”老王站起身,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深有感触道:“唉,要不是当年Ji.hua.sheng.yul抓得紧,我早已是儿童团长了。不是吹牛逼,我还未来得及领证,小美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宝宝了,结婚后孕事连连,孩子未出世,就被狠心要命的妇产科医生做掉了,以至一进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就象见到老朋友一样熟悉我们了,知道我们又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了⋯⋯”老王未说完,耳朵就被她老婆拉得老长,疼得哇哇大叫,看的人哄堂大笑。
听老王讲,当初是他厚着脸皮、不知天高地厚追求小美的。当年,小美的父亲是一家国营企业的科长,妈妈也是一名县办厂的职工,小美是家里三朵金花中的老大,住在和我家斜对沟(一个住河东,一个住河西,不在一条直线上),两家的父母互相都认识。
我家父母在其它方面自愧不如,低人一等,可在生孩子方面,不甘示弱,争强好胜,三男三女,是标准的“三好父母”,我爷爷奶奶说子女多福气好,可到我们这一代,兄弟姊妹六个中没有一个是“三好学生”,这下好,可苦了我的父亲,家中的顶梁柱,当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带大,该享福了,却被狠心的阎王带走了。
老王继续说道,当年追求小美的时候,我在社办厂工作,一个不现眼的小工人,而她却在地方国营企业工作,虽说斜对沟住着,好比牛郞织女,少一座鹊桥,被无情的天河隔着,所以隔河千里远,我俩当时都互不相识。
有一次礼拜天下午,我在邻居兄弟家串门,恰巧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说是找兄弟的妹妹来玩的。我看她眀眸皓齿,白白的瓜子脸,窈窕丰满的身材,一下子被她迷住了,眼睛闪出光来,一眼不转珠紧盯着,姑娘被我看得满脸通红,羞愧难当,急忙拉着邻家小妹,飞快地走出了门。
待她走了,我急问邻居兄弟:“大哥.这个女孩你认识不?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大哥知道我急奔三十,还是光棍一条,见我一副馋样,冲我嘿嘿一笑:“不许你打她坏主意啊,人家小美才二十出头,是个温柔害羞的姑娘,和我妹妹小红在一个厂里上班。”
我了然于胸后,每天在她下班之前,提前赶到她厂门口,等她下班,和她套近乎。可每次她看见我,象躲避瘟疫似的远远躲着我,不让我靠近,拉着小红,急忙离开了。
我想这样不是办法,等到礼拜天我休息,来到街上百货商场,狠心地掏出几张折得方方正正带有体温的钞票,买了香烟和红丝巾,来到小红家,见到她的父亲和兄弟,点头哈腰递上烟,红丝巾托马屁送给小红,央求他们为我和小美的事撮合撮合。
第二天下午,天下着毛毛细雨,临近下班时,我又厚着脸皮、顶着折叠花伞来到门卫室等她。不一会儿,见她头顶着小包,遮挡着雨水,一个人快速向厂门外走来,邻家小红没有跟着,估计给我机会,我看她没有带伞,急忙上前献殷勤:“小美,我这里有伞。”把伞递了过去。
她看了一眼,心想叫我和你合一把伞,好靠在一起套近乎,想得美!没有搭理我,头也不回向门外奔去。
我心想:也难怪她对我如此冷漠。我相貌平平,既不是高大英俊的白马王子,又不是家庭富有的拿现在的话说高富帅,对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感觉只是对我没有反感罢了⋯⋯
我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怎样和她搭上话,让她对我有个好印象。这不,老天有灵神仙来助。刚才还是霏霏小雨,不久风起云涌,雨越下越大,我急忙奔上前,把花伞塞在她手上,然后飞快向前奔去,仼凭她在后面大声呐喊,我依然装作没听见。
隔一天,见我依旧等在厂门口,她不再视而不见、转身离开,走过来,从小包里取出那把折叠花伞递给我,避开我火辣辣的眼光,侧着脸对我说:“谢谢。”我赶紧装着接伞,双手一伸,把她送伞的手紧紧握住,立马一朵红云飞上她的脸颊,羞得她满脸通红。
这时候,厂里的小姐妹都下班了,三三两两从我们身边走过,看到小美的手被我的手攥在一起,一个小姐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喊起来:“看!小美的男朋友!”这一喊不要紧,第二天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厂里。
从此,我俩开始了恋爱。
以后每逢小美休息天,我买好三张晚场电影票,拿两张给小红,委托她邀请小美去看电影,等到电影开始放映了,我摸着黑,来到她俩座位旁,奉上糖果瓜子。几次下来,小美不再忸怩不安了,有时我情不自禁把她的手握在我的手里,她乖乖地让我握着,小红看到后,从此不再和我们一起看电影,象把我们扶上了马,任凭我们在爱的路上纵情驰骋。
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结婚前一年的夏天,晚上我去接她。到了下班时间,我见她还没有出来,问了一个下班的小姐妹,得知她在加班,我走到厂外小店,买了面包和饮料放进包里,在门卫等她。
白天悄悄溜走了,夜晚偷偷来临了。月亮爬上屋顶,星星已在天空按部就班,眨巴着不太明亮的小眼睛。
刘美终于下班了,我们边吃着面包喝着饮料、边聊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到了分手的岔路口。她只要从路口往前,走过堤坝,转弯过去,几十米就到她家门口了。
谁知今天她刚到岸边,就喊了起来,只见在点点星光下,堤坝不见了,唯有闪着波光的满河河水。原来这几天连续下雨,河水暴涨,早上堤坝还没淹没,经过白天一顿暴雨,河坝被水覆盖不见了。
我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见到眼前白茫茫一片,二话不说,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准备搀着她蹚水过去。她也和我一样,一手拿着鞋子,另一只手让我搀着,小心翼翼往前走着。没走几步,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吓得不敢再往前走。
我把鞋子放进裤兜,蹲下身子,准备背她,她起初不肯,可不让我背自己胆小又不敢过去,见四下无人,再加上夜晚的天空月光暗淡,四周一片寂静,急忙把鞋子放进小包,顾不上姑娘的矜持,只好俯身弯腰,伏在我的背上。
我立马用双手夹紧她的双腿,叫她抱紧我,她碍于男女有别,羞于拥抱,我故意手一松,吓得她慌忙双手一勾,紧紧的贴在我的背上。夏天衣薄,只觉得她的丰满,顶着我的脊背,一股热血涌遍全身,脑子一片混沌。
我慢慢地走着,好想就这样一直背着,直到天亮。她见我慢腾腾地,头靠着我的头,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催我快走。
少女的体香,呼气如兰的味道,深深的令我陶醉,令我意乱情迷,我加快脚步,走到了岸边,放下她,急不可耐一转身,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热辣辣的嘴唇贴着她那樱桃小口,伸出火一样的舌头,第一次吻了她,她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着,火一样滚烫。从此我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俩恋爱的消息渐渐的传到了她父母的耳朵里。她父母知道我家的底细,说什么都不同意。找上门警告我父母,不许我与他的女儿谈恋爱,找到我一顿臭骂和奚落,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一边不许小美和我接近,一边找媒婆为她物色新人。
见她的父母极力阻止,我隐忍羞辱,心生一计,隔三差五地早早来到她家门前,趁着他们一家还在早睡未起的时候,穿着背心短裤,在门外场地踢踢腿、伸伸胳膊、扭扭腰,跳跳跑跑,装作刚从她家起床出来早晨锻练的样子。
几次三番,被她的早起邻居注意到,一下子传开了:某某家不允许女儿和某人谈,还请媒婆帮忙物色他人,你看看,现在某某都睡在她家里了,还装模作样说慌哄骗我们不让女儿嫁给他。
小美的父母终于听到背后人们的议论,又羞又恼,责问小美:“你有没有和他谈?”小美低头不做声,父母一看情况不妙,接着追问:“你俩谈的怎样?”小美脸红的象一朵桃花,头低得更低了。父母见到女儿如此神态,心中明白了八九不再追问了。
木已成舟,最后被迫点头同意我俩的婚事。
结婚没多久,我的女儿就从老婆肚里急不可耐跳出来,早早的来到了我的怀里。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瞿士荣,笔名河水清清,江苏南通市通州人,早年在工厂负责车间管理,后辞职经商,现从事工程预算,从小喜爱读书看报,写写文字,听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