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懂了

我们不是走不远

只是疲倦了

她曾多次梦想过,一朵花漫出天涯,在最好的年华里用最美的自己谱一曲童话。在晨光之外谋个点亮星辰的职务,在繁华的夜空里过最近乎灿烂的生活。

所以,当她试探性地想去融入那或许自在的云端时,却又顾及着曾经的幻想。那像是一条牵制她远飞的绳,一面将她放逐天际,一面怕她走太远会遗失了世界。这一根摇摆在天地间的绳,不知牵制过多少人狼狈地逃窜人间,既没有惊动理想的苍穹,也不曾困住思想的巨兽,如此碌碌一生。

谁不曾对着平静的海面发过誓,宁可撞破命运的桅杆,也不后悔当初向风浪的妥协。可是,真正漂泊在风平浪静的异乡时,却有一百次想冲破汹涌的海浪以及一百次地畏惧海水的腥涩。

她曾想过剔去敏感的神经,把不忍割舍的东西统统忘了,寻一处僻静之地以半年为限自我重生。或许有机会能凭一摞黑白铅字杀个回马枪,还过去凄风苦雨一场晴朗。可是,当她真正以化茧成碟为由退隐到远烟之地时,却发现远烟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孤僻,她永远也无法劝说时间与空间的退让去解救心理上的毒瘤。有时候习惯了一种负担的存在,长久以往会演变成对病痛的依赖。

终于,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那些牵绊和阻碍了,像是离开了那条不断撕扯的绳,就会变成了一个断线的风筝。其实,在她第一步领略到日夜的未知时就已想到,那些交织于一处彼此纠缠的旧与新、松与紧、牵绊与放逐都有个平衡。

人,恒常在“自以为”和“想当然”之间摇晃着命运的枷锁,终究是个互相粉碎的过程,通常是太用力或太主动的那个,受损颇多。她无疑最是懂得的,行在现实与理想交叠的小河,越来越多的期待已成为搁浅的鱼苗。那些完整的、辉煌的、夺目的梦想,似远眺时的翠色浮萍,离得越近破碎得越急,而且你永远也无法查明真相,是桨太过锋利,亦或萍太薄。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