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解读：自然实验可以解决重大社会经济难题

202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10月11日揭晓，一半授予戴维·卡德（David Card），“以表彰他对劳动经济学的经验性贡献”，他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经济学教授；另一半联合授予约书亚·D·安格里斯特（Joshua D. Angrist）和奎多·W·因本斯（Guido W. Imbens），“以表彰他们对因果关系分析的方法学贡献”，他们分别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同为经济学教授。

现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许多重大问题都涉及因果关系。比如在若干年前，人们在问，一些大城市外来人口流入，是造成企业职工下岗的原因吗？又比如，现在我们在问，如果推出房产税，房价是涨还是跌？

这些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情况各不相同，我们很难找到参照物，或者，很难找到实证。

然而，今年的经济科学奖得主已经证明，社会上的许多重大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他们的解决方案是使用自然实验——关键是利用偶然事件或政策变化导致人群受到不同对待的情况，这类似于医学临床试验的方式。

戴维·卡德使用了一项自然实验来研究提高最低工资如何影响就业。通过自然实验，卡德分析了最低工资、移民和教育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

传统的经济学理论认为，提高最低工资势必影响就业，因为提高了成本。1990 年代初，卡德通过对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快餐行业的自然实验（对比、研究），挑战了传统智慧，带来了新的分析和更多的见解。结果表明，除其它因素外，提高最低工资并不一定会导致工作岗位减少。

美国历史上的一个独特事件引发了卡德的另一项自然实验，他用它来研究移民如何影响劳动力市场。1980 年 4 月，菲德尔·卡斯特罗允许所有希望离开该国的古巴人离开。5 月至 9 月期间，125000 名古巴人移民到美国。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迈阿密定居，这导致迈阿密劳动力增加了约 7%。

尽管劳动力供应大幅增加，卡德发现对受教育程度低的迈阿密居民没有负面影响。与其他城市相比，工资没有下降，失业率也没有增加。这项研究产生了大量新的实证工作。后续研究表明，增加移民对许多在该国出生的群体的收入产生积极影响。

卡德还在学校资源对学生未来在劳动力市场上取得成功的影响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为了检验学校资源是否对学生未来的劳动力市场成功有影响，卡德和他的合作者比较了住在美国同一州但在不同州长大的人的教育回报。卡德发现：在个人成长的州，教育回报随着教师密度的增加而增加。这项研究也激发了许多新的研究。现在有强有力的实证支持表明，教育投资会影响学生以后在劳动力市场上的成功。对于来自弱势背景的学生来说，这种影响尤其明显。

卡德是自然实验的实验者，而安格里斯特和因本斯则为自然实验提供了理论基础。他们提出了以下问题：在什么条件下，我们可以使用自然实验来估计特定干预（例如计算机课程）的效果？我们如何估计这种影响以及应该如何解释？

诺贝尔奖官方网站指出，今年的获奖者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劳动力市场的新见解，并展示了可以从自然实验中得出关于因果关系的结论。他们的方法已经扩展到其他领域并彻底改变了实证研究。

“自然实验是丰富的知识来源。他们的研究大大提高了我们回答关键因果问题的能力”，诺贝尔经济科学奖委员会主席 如此评价。如果我们要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们必须了解我们选择的后果。这适用于个人和公共政策制定者：正在做出教育选择的年轻人想知道这些如何影响他们未来的收入；考虑一系列改革的政治家想知道这些改革如何影响就业和收入分配。三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功绩事关每一个人的利益。

新民晚报记者 张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