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寄|一本日记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
文/清勒
翻开日记,看着那一日日记录下来的心情。眼眶不知不觉泛了红。
原来当初的我竟是如此绝望。
日记的最开始每天都有两三页的话可以写。我感受到了那时的欣喜和激动。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当初,当初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一起散步,一起看球的时光。那时候的我是无比的开心,幻想着将来一起上课的时光,眸中只有笑意。
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是彼此喜欢,以为很多动作都是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做的。我以为你也喜欢着我,所以才会和我在半夜聊天,邀请我一起睡觉。
那时候的我恐怕从来没有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只是日记里面全是和你有关的事,仿佛没有了你我就不会写日记了一般。
7月19日,我的日记第一次改变了风格。
那一天我足足写了四页有余,只因为早些时候和你吵了一架。那一天字迹很是潦草,险些连自己都无法辨认。
我没有写下我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恐怕也是不愿意去记录下令人失望的话语。但透过苍白的纸,透过自己深深的笔迹,我能感受到当时的愤怒。
以及一种淡淡的失落。
原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也从来没有把我的表白当真。
我愤怒,更多的是不理解。为什么几周前你答应我的表白时你不能当面拒绝。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你已经拒绝了,只是用很委婉的方式告诉了我。否则又怎么会需要一周时间才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同意。
从此以后我的日记变得哀婉忧郁,全然没有往日的快乐。日记也开始变得简短,充满了一个个问题。
最多的还是如何在开学时挽回她,哪怕只是做一个朋友。
再次出现转折是在刚开学时。有一日我写到了和她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恐怕也是最后一顿饭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句话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沉默,默默地看着彼此。
虽然一个暑假让我有了太多的困惑,可是真面对面时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好尽数写入日记。
我发现我们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感觉了。相对无言,彼此已经彻底不熟悉对方了。
“和她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敢说。说出口怕她彻底离开,不说又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好纠结,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那一日我在日记中写到。
我感受着她的无视和逃避,心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憧憬。我只想着如何逃离现状,如何才能不再惦念着她。
她就这样匆匆走入我的内心,又毫无理由的带走了我的一部分。我毫无防备,也从来不设防备。
我们每天都是一起上课,常常是前后桌的关系。我坐在后面,看着她认真听课的背影,满脑子全是回忆,自然也是无心上课。
我想着要是当初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该多好,这样我们在讨论时也不会尴尬,也不会彼此躲避着对方。
回忆总是让我变得脆弱,就会让我义无反顾的考虑她的感受,就好像她还是我的朋友,就好像当初我无条件的纵容着她。
可是心中却很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当她躲闪着我的目光,当她刻意忽视我的提问,我就明白我喜欢的那个她已经不复存在了。
为此我写了很多,企图用文字挽留住对她的最后一点印象。
日记有一天只有一行字,字迹被泪水打湿,显得格外模糊不清。但我心中却很是明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我的见面请求被她允许。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无数次请求和她当面聊聊,以为这样就能消融我们之间的间隙。
可是她一直说自己没空,直到四五月份她说我们聊聊吧。我很难解释自己内心的感受,有些紧张,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仿佛看到她只有躲避的份。可是我知道这一切我终究要面对,于是我去找她了。
我们在一处僻静的楼梯间见面了,两个人看着彼此,一时之间没有话可说。
“你要找我干什么?”她的态度极其冷淡。
我刚准备说话,泪水已经提前打湿了我的眼眸,我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她欲转头离开,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找你聊聊,这大半年的事。”我犹豫许久还是没敢说出暑假的事。
“这没什么好聊的。”她见我哭了语气稍微软了一些。
可是这句话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几乎是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讲着。
语无伦次,而且至始至终没有敢提暑假我向她表白的事。
她沉默了,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敢低头看我。
“你走吧。”良久我稍稍平静下来说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她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四楼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灰蓝色的天空,心中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静而又绝望。
为什么,我连说话都做不到。或许是因为这大半年的时间导致的,又或许是我太顾及她的感受。我已然不知。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给我这个勇气告诉她我的内心想法。这是那天我日记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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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