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开原》之:也曾烽烟起
如同名字一样,金朝是带着金属的光泽进入我们视野的。拂去时光的层层尘垢,我们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王朝闪烁着北国寒光的刀锋。我们最早是从岳飞抗金的故事中,体味到那支来自铁血军团的血腥骄横,而那个曾经被我们诅咒的国度,竟然是我们的故乡。
辽天庆四年(公元1114年)九月,完颜阿骨打率2500名女真勇士在拉林河畔起兵,以强大的势能,冲向大辽的城池。那一年的冬天,咸州城成为大金的都城,阿骨打大年初一在此称帝。那天早上他说,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尚白,于是国号大金。这是开原大地最为响亮的一个早晨,这个早晨多么具有诗意哲理,它给这个民族规定了一种境界,它使这个民族在宣布自立的时候理由充分,堂而皇之。
雄心勃勃的完颜阿骨打
激战咸州城
立国咸州城
传说中的锁龙桩,拍摄于1930年
事实上,这不是开原第一次与战争相遇。夫余与高句丽的相煎,隋唐与高句丽的拉据,渤海国与契丹的更迭,开原的上空都曾弥漫着战争的烟云,大辽河的岸边兵来将往。
辽河岸边的连绵战火
旌旗和烽烟之中,两个军事政权在开原横空出世。时值金末,民族矛盾日益尖锐,政府强令两户女真人夹居一户契丹人,以防契丹人谋反。政府的不信任,令契丹人心生恐惧,身居金廷高位的耶律留哥倍感压力。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金崇庆元年(公元1212年),47岁的他乘调防之机,聚众十万,扯旗反金,尽收辽东州郡,遂在自己的老家咸平建都,号中京,自立为辽王。征讨随之而来,挂帅辽东宣抚使的蒲鲜万奴,在偷袭咸平得手后,也在这里登基,称天王,国号大真,后改为东夏。一段段或喜或悲的剧目就此上演。十六年后,逃到女真故地的蒲鲜万奴,为元太宗窝阔台所灭。而耶律留哥也最终臣服了蒙古人。两个短命马队走远了,而战争仍未有穷期。
蒙元之际,烽烟再起。忽必烈在开原设立东京行省,触动了东北诸王的利益,身感权力缩水的成吉思汗幼弟的玄孙——乃颜,率先发难,他联合诸王统兵六万,剑指中央,于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7年)六月攻陷开原。忽必烈闻变后,迅速挥师北上,很快击溃叛军主力,擒杀乃颜,又用时五年荡平残余。此间,争夺咸平地区的大小战役此起彼伏。那片宿命般的阴云,似乎要永远笼罩在开原人的脸上。
进入明代,战事稍歇。直到一个名叫"女真"的民族再次走到了历史的聚光灯下,开原的平静终被打破。
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六月十六日,本是平淡无奇的一天,而对于开原来说却是注定经历别样阵痛的一天。此时的后金兵已如潮水般弥漫于开原城下。
后金首领努尔哈赤
距萨尔浒大战刚刚两个月,61岁的努尔哈赤重披战袍,这次对阵的是开原总兵马林。老汗王发动了攻击。事实证明,马林率部的奋起反击给他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四万多人从北、西、南三面攻城,打了半天,一点进展都没有。就在这时,潜伏在城内的奸细打开城门,后金兵鱼贯而入。骨子里雅好诗文的马林,也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咸州古城望京楼
开原城失陷了,屠城在所难免。努尔哈赤从开原掠获的战略物资足足运了三天。丰饶富足的开原,为这个崭新王朝挺进中原储备了资本。
清初开原城分布图
俄军占领下的开原城
清末钟鼓楼
俄建和平塔
日军占领下的开原古城
日军进驻开原古城
解放战争时期,开原又一次成了国共两党角力的战场。林彪和杜聿明,名将列阵,上演的自然是巅峰对决。步入近现代战争的格局后,开原虽有炮声隆隆,却淡出了东北之争的焦点,时代没收了英雄们的兵刃,和平已经成为时代的主角……
解放开原战役攻坚示意图
残存的古城墙
今日古城面貌
每当一个英雄黯然离去,都会有另一个英雄卷土重来。在历史的各种必然与巧合中,无数的英雄把开原当作自己的征服目标,他们也由此成为开原记忆的一章。
当下千疮百孔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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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来源:开原古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