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位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为何都选这里?

武侯区机投镇这片土地,因处于成都之西南,得益于美丽的浣花溪(现为清水河)清流的滋润,是古代成都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居住、游乐较集中的地方,故花林坊、别苑等古迹众多,盛及数代,但由于明末的战乱,当今几乎难寻那些古迹的踪影,只有通过有关历史记载来考察它们的遗迹。往往消亡的历史遗迹更让人产生好奇和探求的欲望,因此花林坊激起了我的求知欲。

据史料记载,花林坊就在故蜀梅苑旁,与花林坊相邻的书台坊及以东的度人坊都是久负盛名的名胜古迹和官邸园林所在。书台坊相传是诸葛亮读书的地方,花林坊与度人坊的位置都排列在浣花溪旁。在五代前、后蜀时,皇家高级官员的官邸所在多选址于浣花溪上游沿岸,其原由除了沾前蜀皇帝王建的光而外,还因为是看中这块百花匝岸、清流满溪的风水宝地。

浣花溪风光

花林坊位于风光秀丽的浣花溪畔,与故蜀别苑一样,都是古成都的游乐胜地。故蜀别苑既然是皇家花园,那当时就只有皇帝及高官随从游玩的专利,而花林坊的主人贵及宰相,也不是任何人都可随便去玩的。只是到了后代,朱楼玉砌虽犹在,只是物似人非,这类的园林就逐渐成为大众游玩的地方。自古成都盛行郊游,无论达官贵人、名媛仕女以及市民百姓都乐于此俗。游玩的路线主要集中在浣花溪一带,处于浣花溪上游的花林坊自然是仅次于百花潭、草堂沧浪亭游人聚集之地。郊游从一开春,就沿风光旖旎的浣花溪展开,到四月达到顶峰。任正一《游浣花记》载:“成都之俗,以游乐相尚,而浣花为特甚,每岁孟夏四有九日,都人士女,丽服靓装,南出锦官门,稍折而西行……”宋代张唐英所作《蜀梼杌》载:“四月,游浣花溪,龙舟彩舫,十里绵亘……游人士女,珠翠夹岸。”陆游《老学庵笔记》也说:“四月十九日,成都谓之浣花遨头,宴于杜子美草堂沧浪亭,倾城皆出,锦绣夹道……”可见,包括花林坊在内的浣花溪一带,的确占尽锦里春风,吸引倾城游人,独领千年风骚。

浣花溪畔风光

花林坊的著名,还因为这里住过几位名人,在百花争艳中“谈笑有鸿儒”,自然增加了文化品位。宋代张唐英所作《蜀梼杌》里介绍:“陈敬瑄、欧阳炯、韦庄宅于花林坊。”尤其是韦庄,他不仅是王建的宰相,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唐末五代成就突出的诗人,而且又是著名的词家,与“花间派”鼻祖温庭筠齐名,世以温韦并称。韦庄的不少格调新颖、脍炙人口的优秀诗词,就是在花林坊写成的。

文学史上对韦庄的生平是这样记载的:韦庄(836年—910年),字端已,京兆杜陵人(今陕西西安)人。乾宁元年进士,曾官右补阙,后入蜀为王建书记。唐亡,王建称帝,庄为宰相,死于蜀。

韦庄像

韦庄有不少写山水田园的诗,或抒发及时行乐的颓放心情,或流露凄婉感伤末世情调,艺术上较有成就。他的长篇叙事诗《秦妇吟》和《悯耕者》《睹军回戈》等,谴责不义战争,充满对饱受战乱之苦的劳动人民的同情,具有一定的现实主义意义。

韦庄作为花间派词人,他的词内容的实在和风格的清新明朗上还要胜过温庭筠一筹。这里举两首为例:

其一、《思帝乡》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此词用白描的手法写出一个天真烂漫追逐爱情幸福的少女,形象颇为生动传神。

其二、《菩萨蛮》

人人尽说江南好,人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此词写得情景交融,诗(词)中有画,画中有诗(词),让人回味无穷。荡漾着春江的画船,倾慕着酒店的美女,真有些乐不思归了。这词中的情景,是否就是花林坊江边的写照,无从考证,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其间必或多或少映照着花林坊和浣花溪的影子,流露出作者发自肺腑的真实情感。

可见,这样的诗人兼词人以花林坊为府邸,怎能不为花林坊锦上添花?怎能不是“诗意的栖居”?

注:原文作者孙丹木,文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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