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天空”

一

没有何以琛，赵默笙会过得好吗？答案是，不能。

在国外的七年，即使有傲人的名校学历，即使有光鲜的摄影工作，即使有应晖无微不至的照顾，但，那又怎样？没有了以琛的天空，对默笙来说，处处都是阴霾，再也看不到阳光。有一个声音，总在心里回荡：“站在异国街头，满眼异样的肤色，连一个像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以琛，我很想你。”

二

于是，她回来了。回到了以琛所在的城市，在七年后。

七年的杳无音信，她已经不知道以琛是结婚了？还是单身？即使单身，心里还有她吗？但，至少，可以和以琛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了。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从前。”

徘徊在这个阔别了七年的城市，默笙在心里想象着无数种和以琛重逢的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他们的重逢，竟是那样——漠然。

在超市的货架旁，他和她不期相遇。那张七年来让她魂萦梦牵的脸，依然那样英俊，那样迷人。但不同的是，曾经的深情，仿佛烟消云散。眼前的他，就像一座千年冰封的雪山，寒气逼人，让她心中凛然。

短暂对视后，他推着购物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扬长而去。她怔在原地，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浇灭了她回来的全部幻想。

“你会不会忽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和你坐着聊聊天。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喧，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这一句在默笙心里酝酿了七年的“好久不见”，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觉得头顶这片天空，和异国他乡一样的冷、一样的暗。

三

其实，以琛在超市的“冷”，恰恰暴露了他对这段感情的极其在意。突如其来的相逢，让他来不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刹那间，七年来对她的不辞而别和杳无音信而生成的“恨”，掩盖了心灵深处对她的“爱”。

但一切平静下来后，那份深入骨髓的爱，终究如决堤的洪水，冲走了他们之间的误会、伤害和折磨。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既然过去无可追寻，那么，就用未来做赌注吧。于是，他孤注一掷，闪电般带她到民政局登记结婚。用一个仪式，完成了他和她的赌局，筹码是他们对彼此的爱。他说：“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互相'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

事实证明，以琛和默笙，都赌赢了。

四

如果说婚前的以琛，有点像冷冰冰的钢铁，让人难以亲近，那么，婚后的以琛，是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他对默笙的好，是那种含蓄的内敛的好，需要时间磨砺，需要细细品味。

以下八个细节，或许可以说明他对她的好。

细节一：以琛带默笙下馆子，让默笙点菜。默笙很爱吃笋，但她记得七年前的以琛，总说笋有股怪味，不爱吃，就特地不点。结果，饭店老板很是惊讶，说：“何律师每次来吃饭都会点笋啊。”默笙这才知道，她在国外的七年，以琛竟然也爱上了吃笋，或者说爱上了看着这道菜吃饭。或许，他是在用这个方式排解对她的思念。

细节二：默笙工作的杂志社和以琛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在城市的两个不同方向。早上，两人匆匆去上班。以琛提出要送默笙，默笙说不用了，以琛借口说要去默笙杂志社附近办事，顺路。等默笙下车离开后，以琛再默默开往律师事务所。这一切，默笙并不知道。

细节三：默笙被派往香港采访。一向是同事眼中的“工作狂”的以琛，破天荒地放下工作，前往香港“探班”。当向恒问他去香港是不是有新案子时，他在电话那头开心地说：“对，刚刚接了一个新任务——送红豆沙冰。”当他拎着默笙爱吃的红豆沙冰出现在默笙面前时，默笙应该要幸福得晕倒了。

细节四：默笙和杂志社同事陶忆静发生了一点误会，陶一气之下提出辞职。无论默笙如何解释，都无法挽留。晚上回家，默笙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发愁。以琛看出了默笙的不开心，问清了来龙去脉后，向默笙要了陶的手机号码。只花了两分钟时间，就消除了陶对默笙的误会。默笙佩服极了，问以琛是怎么做到的。以琛笑着说：“律师不是最擅长说服人么？职业秘密。”

细节五：应晖邀请以琛看他收藏的默笙在美国期间拍摄的作品。在一幅他和默笙的合影前，他告诉以琛，他和默笙是合法夫妻，两人从未离婚。但以琛平静而坚定地回答：“我相信默笙。”后来，以琛通过多方调查，发现应晖伪造了和默笙的离婚判决书，但默笙却蒙在鼓里，不知不觉中犯了“重婚罪”。当默笙知道真相而对以琛表示歉意时，以琛却一脸温柔沉稳，说：“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细节六：以琛带默笙飞往毛里求斯度蜜月。在美丽的毛里求斯海边，默笙和一群小朋友们开心地追逐嬉戏，以琛坐在躺椅上看着默笙。这时，以玫打来电话，告诉以琛：“默笙和应晖在美国结过婚。”以琛其实早已知道，他淡定地说：“我不介意。”以玫急了，说：“你怎么可以不介意？你等了她七年，但她却和别人结婚了。”以琛依然还是一句话：“我会做到的。”

细节七：以琛带默笙回他的养父母家。养父母和默笙聊家常时，问到了默笙父母的情况。以琛怕默笙尴尬，就故意叫她到房间拿手机。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时，默笙问以琛：“你对我爸爸的事情还是很介意？”以琛摇头，说：“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你要对我多点信心。”

细节八：以琛喜欢默笙留长发，于是，婚后的默笙，就从短发变成了长发。某晚，以琛加完班回家，看到默笙躺在床上看书，头发湿漉漉的。他二话不说，放下公文包，拿来吹风机，替她吹头发。默笙一边坐享其成，一边俏皮地说：“这个长头发是你让我留的，是夫妻共同财产，你有义务打理哦。”这个能说会道的大律师，在老婆面前，竟也哑口无言了。

五

当默笙怀上了小宝宝后，以琛喜不自禁，一口气打遍了老袁、向恒、萧筱等好友的电话，帮默笙安排孕期检查，为默笙烧各种好吃的，忙得不亦乐乎。默笙幸福地靠在以琛肩头，说：“我以为找回你就是完整了，原来还有更完整。”

以琛和默笙的爱情结晶——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出生了。那一天，阳光灿烂。以琛忽然有了灵感，说儿子的名字就叫“何照”吧。阳光灿烂，照耀大地。

是的，如果默笙是以琛的阳光，那么，以琛就是默笙的天空。没有了天空，即使阳光再灿烂，也无处停留。

祝福以琛和默笙，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