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蔺文乐作品
世界上的绝对和唯一
蔺文乐(山东)
每年的清明节和母亲节来临之前,我的情绪总起伏不定,心情特别的沉重,母亲虽然已经去世十余载,但我对母亲的那份真情与感念已经深深印记在我的整个身心,以至于每每想到母亲,心底一股暖流油然而生,眼泪流淌到心里,连身体都不由的颤立,母亲--世界上最最伟大的人,也是我们每个人的绝对和唯一。
我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庄家人,但淳朴善良、忠厚老实,在全村有着极好的口碑,加之我们家在村里辈分最大,我的母亲经常被称作老奶奶,而我因为年纪太小,但亦享受着“小爷爷”的尊称。村里不论大小事情,比如,娶媳妇、生孩子、嫁姑娘、盖房上梁、夫妻吵架、邻里纠纷等等,街坊邻里都愿意找到我的母亲商量和调解,而基本上每一次他们都遵从了母亲的建议,最后的结局就是皆大欢喜,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叫“共赢”。而我的童年就是跟随在母亲身后“共赢”中度过的。
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仅仅上过“识字班”认识的字也屈指可数,但母亲认准的是“人生天地间,庄农最为先,善良、本分是做人底线”这个道理,跟着母亲串门,母亲再三教导:不准倚人家的门框,不能翘二郎腿,更不能随便吃要别人家的东西。倚门框像个要饭的,吃人家的东西嘴短,让人瞧不起,决不能做丢人现眼的事。我们在外做事叮嘱最多的是做人要正派,要团结人,最要紧的是别“逞能”,骡大马大值钱,人大了不值钱;碰到事情要忍让,凡事退一步,让三分、知足常乐,能忍自安,不义钱财绝不能要,忍气饶人祸就消,没有读过书的母亲的这些教导,让我们姊妹六人终生受益。
“吸烟有损健康”母亲似乎不懂这个道理,但母亲认准的是“人吸烟,狗舔碾,不当饥困不当饭”。爷爷、父亲都不吸烟,母亲也不允许我们吸烟,至今我们兄弟姊妹身体都非常健康。
记得在我记事的时候,我的一位街坊邻居,按辈分也要称呼我爷爷,她曾亲口含泪和我说过,我的小爷爷,俺老奶奶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俺一辈子都忘不了,说那是六零年冬天一个晚上,我的这位邻居饿晕在自家大门口,我娘当时在大队集体食堂干活,趁着干活间隙,把干活挣来的两个地瓜面加麦糠掺在一起的窝窝头拿回来给我们吃,但路过看到邻居晕倒在家门口,我娘毫不犹豫的就拿出一个窝窝头喂给我的邻居,当我回家问我娘这事的时候,我娘很淡然的说了句,我都忘了有这个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记忆最深的还有每年的夏天和冬天,那时候家里穷,没有风扇,连蚊帐都没有,更不用说空调和暖气了。每到夏天来临,夜里母亲就不停的给我们打着蒲扇,每每夜里醒来,母亲就轻轻地说,快睡吧。明天要上学,等我又醒来时,天已经开始放亮,再一看,母亲还坐在我们旁边,眼睛微闭着,可手里的扇子还在不停的摇着……看到我醒来就说,赶紧起来洗脸,我去做饭了……整个夏天--母亲就是这样度过的。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天特别冷,是我上初中的第一年,那时学校上晚自习,晚上,母亲总是在村头等着我放学回来,到家之后,看到我冻得直打哆嗦,母亲赶紧把我推到炕上(那时没有床,都是土炕)把我的鞋和袜子脱掉,把我的一双冻得冰凉的脚放到了她的怀里,那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母亲却忍着阵阵凉意笑着说:“傻孩子,哭什么,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娘不疼你谁疼你”。
每年的生日,我都不记得,但每年我生日的那天早上,一碗面条外加两个荷包鸡蛋,就一定会呈现在我的面前,娘说,小啊,孩生日,娘苦日,咱家里穷,只能凑合着给你过个生日,你要好好读书,多认字,等你有本事了,也不能忘了这些苦日子,要节约过日子,千万不能忘本,当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地和母亲拥抱在一起。
母亲的所做所为,我都铭记在心,现在我和儿子吃饭从不剩饭,一粒米粒都不会浪费,掉到地上都会捡起来吹掉灰尘吃掉,我们的这些行为影响了我的亲戚朋友,同时也感染了许多陌生人。
有人说,母亲就像一片辽阔的天空,我们就是太空下的一只快乐的小鸟,我说母亲就是一颗大树,春夏秋冬依偎着我慢慢长大,而您在历尽岁月的沧桑之后,为我们的人生指明了方向,让您的子女都健康平安地过着踏实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位千万普通母亲中的一员,愿天下所有的母亲身体健康,平安快乐,也愿我们所有做子女的都常回家看看……
【作者简介】蔺文乐,笔名忧予,原籍山东滨州,中共党员,毕业于北京交通大学,自幼喜欢读书,爱好散文、小说写作,参加过山东省作家协会举办的第十期、第十三期作家创作培训班和省作协举办的笔会和文学沙龙,曾发表中篇小说4篇,网络小说2篇,散文百余篇。目前是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长城书社特约编辑。现供职于中国铁路济南局集团有限公司安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