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的一首关于雨滴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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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  流

[诗塾]不可抗力

1

寒潮来临的第一场冷雨

尽管广播早已预告

依然让人措手不及

人们涌向医院

像拥挤在铁皮里的沙丁鱼

老人们 那些蜷缩在一件寒衣里的老人们

在雨中 艰难前行

奔向黄昏的家

好像厄运总是跟雨 跟寒流并肩摩踵

潮湿 阴冷 如同末日般的骤然感觉

掩面而来的悲伤气流

凝聚在每一声抱怨 叹息

2

我可以想象站在空中 俯视

雨点像真理一样砸向地面

粗暴而简单

高大冰冷的医院大楼

挤成一张薄饼

鱼贯出入的无非

生 老 病 死

汽车不过是 黑色格子里

任谁摆布的各色棋子

人们移动纷乱 如同沙砾被吹刮

我也可以 躲在车窗玻璃后

冷眼看 扭曲的世界

或者世界本来就是

雨刮与雨刮之间的某个间隙？

3

写满焦虑 担忧的脸

诗人说像从地铁出来的花瓣

黑色树枝

诗人读到了美丽的潮湿

其实 谁又能幸免

你被雨砸中的肌肤

我被雨灌满的心底

都只是背景灯光的明灭

4

冬天还未开始

叶即将落光

只剩下弯曲的树枝 伸向天空

像一双双挣扎的手

斑马线上

停着一辆

失去方向的车

20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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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诗

图片来自插画师Karen Woods 宛如照片般真实的雨滴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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