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祝标 (签约作家)丨心中那束“光” ——作家肖龙散文《黑与光》艺术特色初探
心中那束“光”
——作家肖龙散文《黑与光》艺术特色初探
作者:苑祝标 (签约作家)
在二0二0年梅雨飘飞的七月,一个偶然的机会,笔者在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一个由安徽阜阳书协副主席、颍州书协主席朱子敬题写刊名,阜阳作家肖龙主编的《颍州文学》平台,所刊内容清纯丰富,版面干干净净,让我一见钟情。从此,“肖龙”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便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肖龙,何许人也?祖籍安徽利辛,现居阜阳颍州。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阜阳市作协会员,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新文化报》《散文选刊》《西部散文选刊》《作家天地》《河南文学》《延河》等报刊。现为《颍州文学》主编、《西散南国文学》副主编。
作为一个初涉写作的文学爱好者,面对他一连串的“文学头衔”,笔者甚是惊讶。但他给我印象最深刻之处,除了其聪明绝顶的脑袋上透着智慧的光芒外,还有他为人仗义、坦诚相待的性格,尤其是他对文学评论实事求是、直言不讳,对文学创作执著、率真和敬畏,更让我由衷地敬佩。
最近肖龙老师有不少佳作在一些比较知名的纸媒报刊和微刊平台频发,引起文友们的热议。散文《黑与光》上刊《奔流》第八期,小说《过火》《我的爷爷半指马》发表于《中国作家网》,首次试水纪实文学《老周的养羊经》刊登于《时代报告》杂志第九期,他还曾荣获“张骞文学奖”、“征文一等奖”等等。其中,肖龙作家发表在2020年10月《奔流》杂志上的散文《黑与光》一文,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心灵震撼和精神之光。细读其作品,大手笔、接地气,引人入胜、感悟良多,真哉、美哉!
初读《黑与光》这篇散文,给笔者的总体印象是形散神聚、立意深远,是一篇难得的佳作。作者以纯熟真实的文学创作手法,于文中记叙了“我”在十二岁那年骑着自行车,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孩子,孩子本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受惊吓而已。而孩子的父母却不顾事实情况,凶骂、冤枉了“我”这个少年。幸好在这个黑夜里,“我”遇到一个好心的“陌生人”,把“我”一路背送回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峰回路转,雪中送炭!这位有爱心的领路人,在少年的心里犹如一盏明灯,一束温暖的光!作品文笔熟稔、风格老辣、特色鲜明,细节描写深刻真实,象征手法运用恰到好处,极其形象地刻画了夜晚的明与暗、人心的好与坏、人性的凉与暖、世道的黑与白、社会的善与恶,读来荡气回肠,发人深思。
其一,巧用对比写法,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
文章开门见山,寥寥数语,直奔主题:“光是明亮的,亮在黑暗里,在比黑暗还要黑暗的夜里。”
随后文章大量着墨、烘托环境,形成“黑与光”的强烈、鲜明对比:“这是我那一刻的愿望,我渴望着眼前会出现一抹光,刷亮我黑色的眼睛和眼前无底的黑夜,让我看得清这无边的黑里是否有妖魔鬼怪……但是,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车灯,我没有看到任何光亮。车灯的两条光束带着强烈诱惑呼啸而去,在我的身前或者身后转瞬而逝,又撒下了更为漆黑的暗,如墨汁一样,在我的四周洇开。”
接着作者又继续写道“黑与光”:“夜肆意铺展,无边,无际,一如西天如来随意大小的手掌,任悟空如何十万八千里,终归也是在佛祖的手指根撒了泡尿而已。夜也像有了佛法,我在黑暗的河流里独自游弋,看不到河流的边际,无法逃脱,几乎窒息。”还有下文中的“马路越来越模糊,像一条缓缓游动的鱼,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的海洋……”等一系列的语句,作者都娴熟巧妙地运用了对比、比喻等修辞手法,通过细致入微的笔法对“黑与光”进行环境描写。
作者这样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花费大量笔墨,去细致深入地描摹“黑与光”,其目的也是为了下文中更好地刻画“孩子父母的凶骂形态”与“陌生领路人的温暖形象”。通过对两者作浓墨重彩地铺垫,烘云托月、对照鲜明,使两种人物形象形成强烈反差、跃然纸上,更加凸显了文章的主旨。
其二,细节描写刻画,使文章更加真实感人。
散文除了对人物环境作细致刻画描写外,还大量运用细节描写手法,极其真实地刻画了人物的动作、行为和心理等特点。
比如文中对小孩子和“我”一连串动作的描写,十分形象逼真:“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我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我在蒙了一阵之后,才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孩子身边,扶起孩子。”
再如,刻画“我”当时害怕无助的心理细节描写,加之夜幕黢黑的环境衬托,更突出了“我”的内心恐惧:“我边走边哭,边哭边想象着漆黑的前方可能会出现的妖魔鬼怪。一想到那些妖魔鬼怪,就更加害怕,也更加踌躇不前。我抬头看看天幕,但我的视线,连同我整个人都被夜色整个吞没。我还不知道去诅咒一个把我随手扔在黑暗里的人,我只是渴望来一抹星光,但天空把大门和窗户全部紧闭,整个世界犹如盖了盖的烟囱,随手一碰,就能触落一片黑渍。”
回想过去很小的时候,只要有人迷信地提起“鬼火”,笔者心里难免就发怵起来。特别是夜晚,风急星暗,更不敢走黑路。因此,文中几处对“鬼火”的交代与描写,也非常真实地写出了一个十二岁少年的内在恐惧的心理,从而烘托出当事孩子“父母”人性的恶与丑陋,烘托出陌生“领路人”助人为乐的温情与善良。
其三,运用象征手法,使作品立意更加深远。
象征是一种艺术手法,它要求象征之物与被象征之物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一般都用来表现某种抽象的概念或思想感情,通过某一具体形象表现出一种更为深远的含意,从而让人引起由此及彼的联想,让读者自己去感悟领会,以此获得美的享受和熏陶。它与构思相关,属于写作构思技巧,而不只是语言加工等问题。
《黑与光》一文,就恰如其分地运用了象征的文学艺术手法,非常形象地刻画了夜晚的明与暗,象征着人心的好与坏、人性的凉与暖、世道的黑与白、社会的善与恶,突出了作品深邃的中心立意,达到了启迪人、教育人、警醒人之目的。正如肖龙老师在文中所写:“多年之后,我一直把那一天傍晚发生的事作为我走向人生的第一课,从此知道了人性的恶,而渴望与人为善;也知道了生活中的丑陋,而不断地去追求鲜花一样的美丽;更知道了这世间有着你根本就看不到底的黑暗,而那么强烈地祈祷月亮的光,星星的光,乃至这世间一切可以发光的物体出现。有了光,才会有方向。”
《说文解字》曰:“题之额也。”一个好的文章标题,就像人的额头和眼睛一样,总是最鲜亮地凸显在读者面前。散文《黑与光》在制作标题方面十分精当,作者可谓匠心独运。表面看似简简单单三个字,实际上巧用象征等手法,言简意赅、一语双关,使人一看便知文章标题简明、准确、贴切、醒目,立刻唤起了读者的阅读欲望,达到了引人入胜的效果。这也是作家肖龙写这篇文章的“画龙点睛”之处,不由得使人叹服其高超的“生花妙笔”!
其四,真诚探讨交流,使文学艺术更加完美。
肖龙作家曾和文友探讨交流时讲道:“写作要慢下来,不能急于求成,要日积月累、厚积薄发,这样的文章才会有思想性、厚重感和感染力……”他在《颍州文学》微刊上整理发表的《王剑冰:散文的新鲜感与虚构性》一文中指出:“一个作者,一定不要把编辑和名家当成佛,而是要把自己当成佛,只有自己成佛,用心写好自己的文字,别人才会看得起你,看得上你,看得上你的作品。”这些真挚的话语,给予文学爱好者极大的鼓舞和鞭策,使笔者对文学产生了敬畏之感,激发了我继续写作的信心和力量。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一件文学艺术品,应是一曲华章突破苍穹的光束,是一幅水墨点染无尽的山水画,是一支恢弘青春之彩的圆舞曲。因此,一篇完美的佳作,也需要作者更多次的精心打磨。窃以为,散文《黑与光》应该也不例外。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通过多次仔细阅读作品,笔者“鸡蛋里面挑骨头”,终于也发现了《黑与光》中的一些“小毛病”。比如:文章中有两处别字,一处词语用法有待商榷。一处是“不承想,我刚刚骑车子驶过一个T字形路口……”,这句话里的“不承想”,应为“不曾想”;另一处是“我真得没有勇气冲破这愈发浓重的黑暗”,这句话中的“真得”,应为“真的”。
还有文章结尾一句话:“梦里我飞翔在浩瀚无际的黑色沙漠中,无论风多大,风沙多猛烈,一团光始终在我的前面,导引着我飞越沙丘,飞越戈壁,飞越枝杈参差的丛林,向着远处的绿洲挺近。”笔者以为,此处的“挺近”一词应为“挺进”更恰当些。因为结合文章最后的语境,“挺进”是动词,多指强劲地、快速地向前方运动,有“势如破竹”之动感;而“挺近”多指形容词,虽然也有靠近达到目标之意,但却似乎缺少了那种追求目标的挺拔韧劲和顽强拼搏之精神。
尽管如此,但这些“小问题”瑕不掩瑜,绝不影响这篇文章的文学艺术魅力。诚如《颍州文学》副主编黄振义老师所评价:“肖老师这篇舞文戏字的手法,属于汆、炸、酱、卤、炒、蒸、烤等传统烹艺中之自主创新,之酱派功夫,窃以为相当牛掰!句子极尽形容词、副词之能事,像烀豆子、捂毛,再加茴香、八角、花椒、辣子、生姜等调味品,然后仔细蒙上纱布或盖上玻璃,谨防蝇蛆滋生。再然后,置于阳光之下,暴晒数日,尽随自然酝酿。一酱既成,自有不逊一场盛宴色香味、意形养的情趣。”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读《黑与光》一文,我对肖龙作家在文学写作上的认知只能算是 “一个皮毛”和“一孔之见”,还需要努力学习、不断提高。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笔者和肖龙老师算是同龄人。但我绝不仅仅只被他头上的“光环”所吸引,而是深刻感悟其丰硕的作品内容和深邃的艺术感染力,更被他执着于文学艺术创作的坚忍不拔和笔耕不辍的创作精神所折服!
我想:作家肖龙的作品所折射出来的思想和艺术光芒,必将照亮我在热爱文字、敬畏文字的旅途上不懈前行;他关于作文、做人应正直率真的“精神之光”,将引领、陪伴我去努力追求人生的“诗和远方”!这正是这篇优秀散文《黑与光》给我的启示和勉励。
文/苑祝标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苑祝标,乡村教书匠,语文高级教师,网名“溪水顽石”、“麦田守望人”。上世纪90年代中师生,安徽阜阳人。用力育人,用心感悟,用爱抒情,我手写我心,只求心澄如水。相继在《中国教师报》《教师报》《安徽教育》《安徽青年报》《安徽科技报》《阜阳日报》《颍州晚报》《少年文史报》《农村孩子报》《西散南国文学》《南国红豆诗刊》《颍州文学》《金秋文学》等省内外报刊媒体发表拙作千余篇,自编有《溪水·顽石》诗集。现供职于阜阳颍州区袁集镇中心学校,曾荣获安徽省优秀乡村教师、省乡村首席教师、市教育宣传先进个人、市优秀德育教师等称号。现为《金秋文学》签约作家、《颍州文学》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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