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天大无外,而大人视天下无一物非我
“天大无外”,而大人“其视天下,无一物非我”,是宋代儒家大学者张载的一个著名观念。
这一论说,出自“大其心,则能体天下之物,物有未体,则心为有外。……圣人尽性,不以见闻梏其心。其视天下,无一物非我”(《正蒙·大心》)以及“天大无外,故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心”的论说。
天人合一,就在于做一个顶天立地之人。
“天人合一”的观念,在中国古代的文化思想中,是究天人之际学问的重要价值意蕴。
在“天人合一”中,不仅认为人性本自天命,道德本自天德,而且人心之诚在于体认天道之诚。人的格局、器宇和气象,皆可以与天同大,同其尊崇。
一个人,若能以人合天,就能大其心胸,扩其人生格局,廓其人生器宇,盛其人生气象。
“天人异用,不足以言诚;天人异知,不足以尽明。”(《正蒙·诚明》)人之诚明,就在于知己性与天道没有小大之别。
天人合一,则人与天同大。
人生格局:合于天心,则心无有外。
人与天一,是人为万物之灵的一个重要价值标志和潜质潜能。与天地参,配天,参赞天地之化育等早期儒家思想,无不在揭示人的心性潜质和潜能。
与天合一,让我们不仅可以站在宇宙或世界的全局来思考、判断问题,而且可以在胸怀全局、大局中体验自己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从人生格局上言,合于天之心,就是心与天同大。“天大无外,故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心。”犹如“天大无外”,大人之心无不包容,无物在外。
人的“有外之心”,便是不能体认“天大无外”之价值,而合于天心。人生格局之大,莫若合其天心。“合天心”,则范围天下万物而无遗。
人的“有外之心”,来自“见闻之知”的狭隘。一切“见闻之知”,皆是拘束于可见可闻的存在者,而不能突破有限而达致“天大无外”的无穷。
在人的格局中,心识之大,缘于“德性所知”,也即为体认“天德”之心。在张载看来,“德性所知,不萌于见闻”。超脱见闻之桎梏,方能达致天德之大的人生格局。
人生格局之大,莫过于合于天心。
人生器宇:心视天下,无一物非我。
器宇,是人心的度量和容量。这一度量和容量,本自心识的大小。“世人之心,止于闻见之狭;圣人尽性,不以见闻梏其心”。心中无有桎梏,方能廓然大公。
人的“闻见之狭”,缘自止于闻见的分析、分别和分畔、分割。一切见闻之知,皆是分析而不能通一的认知。只有“不以见闻梏其心”,知大同无我,方能大其度量和容量。
人的器宇,莫大于与天心同其大。心之度量和容量与天同大,就能在视天下上达致“无一物非我”的至极之廓。心之容量包括不尽,体物若有遗,就非是“合天心”的器宇。
人须大其心,而不可拘于气质之偏狭,局促于一己之小。人有“合天心”之器宇,就能贵为王公而不骄,贱为匹夫而不耻。无入而不自得,则于贫贱、富贵何欣戚之有?
天人合一,就在于人参赞天地化育之功。
人生气象:大其心,则体天下之物。
人生气象,是人的格局和器宇所显现的人格境界。只有“大其心”,而能“体天下之物”,方是“合天心”的人生气象。一物有所未体,则是心为有外,就非是合于天的人生气象。
人生的气象,须是大其心,使之开阔、宽宏,方能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心性之行,一旦豁然贯通,则是无有不到。苟有一物之未体,则是心有不到处。
影响人之气象者,莫过于私意间隔,而使物我对立。人心有外,彼此间隔,则是虽有至亲然未必能亲爱之。犹如天道体物而不遗,圣人是曲成万物而不遗。
人之心处于身之中,只不过方寸而已,而其之所以能弥六合而无外,就在于虚灵和大公。心能廓然大公,则措天地万物而无不贯,物来而顺应。
在张载看来,“以我视物则我大,以道体物我则道大。”心与天道同大,就能在体物我上做到一视同仁,或者说是至仁无亲。大人所存,盖必以天下为度。
人心能若烛天理一样向明,则世间万象无所隐。反之,若是穷人欲则专顾影间,则心中不过是区区于一物而已。孟子达诸天下而后已的修为工夫,就在培育大心之气象。
人合于天心,则精神世界多娇。
领悟张载的“天大无外”以及圣人视天下“无一物非我”的思想,就在于让我们注重人生的修为,大其格局、器宇,形成博大之人生气象。
大其心而能函天下者,则不见天下物之小;不见天下物之小,则小者不遗。大德敦化,无所不及,而曲成不遗。
藏于密而察于天下者,则不见天下人之疏;不见天下人之疏,则无私亲。至仁无亲,一视同仁,而德善无弃。
独立天地之间,人生岂能不壮美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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