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丹心夕阳红 ——杜心广老师印象

赤子丹心夕阳红

——杜心广老师印象

作者:田暖

五月初的夜晚还有点凉,我匆匆走出小区,远远的就看到七十多岁的杜心广老师站在路灯下的凉夜里,影子被一束光拉得又高又长。

我接过杜老师递过来的《兖州明代鲁王府》,一本特别沉实又有重量感的书,像砖头一样压在手心,一股崇高的敬意油然而升,更懊悔自己来得晚了,不仅让杜老师等了我许久,还劳动他跑了大老远的路亲自送上门来,看到立在他身边的自行车也上了年纪时,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接着,听到他爽朗的笑声,看到他矍铄的精神,心里又不由得一震——既是震惊,又感到无比振奋。

是啊,多少年来,杜老师都是用这样乐观、执着、勤奋、不畏艰辛的精气神,苦行僧一样踏实有力地跋涉在兖州历史的考证和研究之路上。

打开《兖州明代鲁王府》,一座气象恢宏的城池便从历史的风烟里浮现出来。从明鲁王府的封国与世系、到明鲁王府的沿革与兴衰、鲁王城建筑考、宗祠庙寺考、墓葬考等,到鲁王府中一代又一代的人物撷英,到鲁王府诗文辑考,直到鲁王后裔、玉河烟柳、舞雩春风……洋洋40万字,字字皆心血,字字皆历史,全书分九章,系统、全面、深入地记载了杜老师和同仁们对明代鲁王府这座皇家建筑群的研究和考证。

这是历史上第一部研究兖州明鲁王府的专著,它一经面世,就成为不可或缺的兖州断代史研究专著,给后人留下了有迹可寻的珍贵史料。

众所周知,迄今为止,兖州明代的鲁王府,所有的亭台楼阁、砖瓦草木,早已灰飞烟灭,所能遗留下来的除了明代的南大桥,也只有诸如“东御桥”、“中御桥”、“皇城园”、“息马地”等地名,徒引得现代人追古抚惜,却也再难觅踪迹了,这些都在客观上加大了研究明鲁王府的难度。可想而知,在历史的浩繁卷帙与现实存在中,想寻得明代鲁王府的蛛丝马迹,真的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杜老师做到了!他满怀着对家乡兖州的深厚情谊,满怀着一腔对历史责任的深切担当,一片痴心,他一股脑钻进了历史的隧道里,举步维艰,却乐此不疲,永不言弃的一路向前。

当我今天捧读这本纵横捭阖、穿越时间的大书时,意想不到的是,杜老师竟然是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民。他六十岁因双腿残疾失去劳动能力后,更加致力于家乡的故有文化。十几年来,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老自行车跑遍了兖州大大小小的文物古迹遗址,采访了几十位在现场的老人,踏破铁鞋,留下几十个小时的影像资料。他常常“三更灯火五更鸡”,用十年磨一剑的精神钻进故纸堆里,从十几本志书中查找兖州明代鲁王府的资料,不断挖掘资料,取得了孔德河、李长友、臧玉波等几位专家学者的信任,他们十年磨一剑,共同完成了这部著作,填补了鲁王府近三百年在兖州存在的空白,为兖州的历史文化研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周忠善老师在《从画家徐叶翎说起》这篇文章中,也为兖州历史和文化做出贡献的不计名利的饱学之士极力点赞,他还特别写道了杜老师:

杜心广,一位普普通通不拿工薪的兖州市民,可他又很不普通,就是他领衔写成了《兖州明代鲁王府》这部兖州人民想读的书。记得上世纪八十代初,裴杰同志任政协主席时,曾多次动员政协常委朱本恒同志:“写写您朱家的鲁王府”,但终因种种困难而未能动笔。今天竟在杜心广等同志努力下变成现实,真是功不可没!

尽管有很多人不理解他,甚至有些非议,但他本人觉得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他依然一如既往地克服困难继续往前走下去,无问西东。争取多出点有水平的文史类文章,让事实说话。正可谓“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个七十岁的老农民不为名利,他为研究鲁王府终于开了个好头。杜老师曾这样对我说:“只是不愿与草木同腐、枉度一生,只想着在有生之年尽其所能地做好地方文史文化研究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乡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典故,传说,名人传记,老字号做点研究留给后人借鉴”。这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会朽的腐草”。腐与不腐,在精神上都是一致的极高追求,杜老师在有生之年用燃烧的残山剩水,在兖州的天空,闪耀着赤子的光辉。

作者简介:

田 暖,著名女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兖州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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