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玉的成功,靠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备胎逆袭
张曼玉有三个梦想,第一个梦想是做一名发型师,第二个梦想是给偶像黄日华剪头发,第三个梦想是做好一名演员。
前两个梦想不知道她实现得怎样,但第三个梦想,我们都知道她不但实现了,而且成就非凡,超乎想像。
她是迄今华语影坛获奖最多的电影演员,奖项涵盖十余个国际影展,5次金马奖,5次金像奖,1次亚太影展和1次芝加哥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她是第一位华人柏林影后,第一位亚洲戛纳影后,是迄今唯一跻身三大影展双料影后的亚洲演员。
她的成功,靠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备胎逆袭。
张曼玉(Maggie Cheung),1964年9月20日生于香港,8岁时全家移民英国,16岁回香港探亲,随后被星探发现,成为了一名模特。18岁时参加香港小姐选美大赛,获得“最上镜小姐”称号和港姐亚军,签约“无线”出道。
她的银幕处女作是喜剧片《青蛙王子》,然后在四年间本色出演了近30部电影,曾同时在五个剧组赶场子,1988年更参演电影12部,因此获得“张一打”的绰号。
真正让影迷开始认识张曼玉的是她和成龙主演的《警察故事》和《警察故事续集》,在这两部影片中她扮演成龙饰演的警察的女朋友阿美,这个角色让她成为日本影迷票选的“最受欢迎外国女演员”之一。
这个时候的张曼玉还是影坛新人,成龙给她的定位极其清晰--花瓶,没人指望她真会演戏。但即使如此,她生硬的表演还是让成龙大动肝火,他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大声责问张曼玉:“你知道一秒钟需要用多少菲林吗?你知道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多少人的时间吗?”
《警察故事》里的阿美,大概是张曼玉最著名的早期花瓶形象,梁朝伟后来说:“那时没想到她后来能靠演戏出头。”
接着《玫瑰的故事》的原作者亦舒不顾导演的要求,坚持让张曼玉出演小说中的女主,尽管张曼玉为此剪掉长发拔掉虎牙,电影上映后仍差评如潮。媒体说她“美则美矣,毫无演技”,“除了美貌,就一无是处”。
1988年王家卫的处女作《旺角卡门》是张曼玉职业生涯中的转折点,她饰演刘德华的恋人阿娥。这个角色质朴温婉而又富有灵气,有股抓人的吸引力,这部电影让她开始成为具有内心表现力的演员。
张曼玉曾经这样形容《旺角卡门》对她的影响:“在遇见王家卫之前,作演员对于我而言就意味着作出反应,毫无怨言地狂喊,像孩子一样哭、蹦蹦跳跳。而拍《旺角卡门》时我需要寻找感情深入点。从这开始我开窍了。我也决定将电影作为我的事业。”
凭借这部电影,她首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逐渐获得了一些文艺片导演的青睐,但在大众眼中。她仍然是个“花瓶”。
1992年,张曼玉入围第十二届金像影后,提名有两个角色,一个是哀怨缠绵的阮玲玉,另一个是风骚泼辣的金镶玉,这两个角色第一人选原本都不是她张曼玉,可兜兜转转却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阮玲玉》造就出华人影史上的第一个柏林影后,对张曼玉来说,这部电影在她演艺生涯中的分量怎么说都不为过。贾樟柯评价她饰演的阮玲玉说“对演员宿命的认同,让她好像灵魂附体,这一刻我把她当做中国所有天才女演员的结合体”。
但在《阮玲玉》筹拍之初,饰演阮玲玉的第一人选是梅艳芳。
这个角色本是为梅艳芳量身定做,关锦鹏对《阮玲玉》的所有想法都是从梅艳芳出发的:“我想让梅艳芳与阮玲玉有一个对话。因为她们的背景经历太相似了,我想把电影表达成,一个20世纪30年代的女演员与一个90年代的女演员,她们在相同的成长背景之下,不同发展的命运轨迹。想营造她们进行跨时空对话的感觉。”
世事就是这般难料,全港女星都想演阮玲玉,导演只看中一个梅艳芳,偏偏梅艳芳把这角色给推了,因为这部戏要在上海拍, 而她当时不想去内陆。
最后,这个角色落到了张曼玉的头上。
比之梅艳芳,张曼玉的劣势显而易见,比如阮玲玉喜欢跳伦巴,这对于梅艳芳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可张曼玉就得从头学起。
张曼玉能否胜任阮玲玉这个角色的被广泛质疑,她当时背负了极大的压力,导演关锦鹏的压力同样不小,人人都不解他的选择:“你怎么会找那个花瓶?”
正如关锦鹏所说:“这是一种时机和缘分。我碰到张曼玉时,她正想转变,就像是蛹变成蝴蝶那一刻。”结果张曼玉就此破茧成蝶,与“花瓶”二字划清界限,变成了演技女神。
张曼玉因为《阮玲玉》拿了11个女主角奖,很多人都想知道,梅艳芳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辞演。可在关锦鹏的记忆里,跟自己无话不谈的她从来没表示过羡慕或者遗憾,直到去世两年前,生日派对上,她已经知道自己得病了,喝多了后就说了一句:“阿关,其实我真有后悔过没去拍《阮玲玉》。”
而《新龙门客栈》说来更是话长,最早筹拍的时候,原定主角是两位正牌打星李连杰、杨紫琼,却因为“砰砰”几声枪响换了个彻底,金镶玉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件事在前面黑社会与娱乐圈的文章里说过,李连杰与片商之间发生纠缠,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帮他摆平,这个人就是李连杰的新经纪人蔡子明,而《新龙门客栈》就是蔡子明的富艺公司筹拍的电影。
没想到的是,在《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首映当天,蔡子明在去自己公司的路上被人枪杀。前天中午,他还在与《新龙门客栈》原定女主角杨紫琼共进午餐;前天晚上,他还在跟李连杰讨论这部戏的筹拍计划。
到今天,这件事仍然没有一个确实的说法,但不管如何蔡子明死了,他的富艺公司关于《新龙门客栈》的拍摄计划也就此夭折,最后这部电影被交给了徐克。徐克便拉上梁家辉、张曼玉和林青霞进军大漠里的龙门客栈。
这三位的功夫显然都是花拳绣腿,他们能拍出一部公认的新武侠经典之作,片中各位实力派配角功不可没。
这部电影的反派群英,基本都是《黄飞鸿》的班底,比如在客栈里跟梁家辉较劲的老太监刘洵,是黄飞鸿他爹黄麒英;老太监的手下熊欣欣,是黄飞鸿的徒弟鬼脚七,这两位的上司东厂大BOSS甄子丹,刚刚在《黄飞鸿》里跟李连杰打完一场荡气回肠的长街夜战。
凭着几位主演的高超演技,加上这些实力派绿叶,徐克打造出一部名垂影史的经典武侠电影,张曼玉也塑造出一个名垂影史的经典武侠形象。
但拍完《新龙门客栈》之后,没多久,张曼玉因为情伤远走海外,直到《甜蜜蜜》的开拍。
《甜蜜蜜》出自陈可辛之手,而当时排在陈可辛名单上的第一女主角,仍然不是张曼玉,是另一位正当红的歌坛天后,来自内陆的王菲。
那时的王菲还没酷到日后的地步,或者说,本钱还没能攒到可以让她敢像日后那么酷的地步。《重庆森林》的演员名单里她的名字叫王靖雯而不是王菲,就是她当年不得不对现实妥协的佐证。
《甜蜜蜜》这部戏,她并排斥:剧本不错,导演不错,男主角黎明就更不错了,外形气质都很衬,两人关系也挺好,绯闻都传过几次……
可是最后王菲还是没接这部戏。据无法考证的消息,原因是当时在王菲身边的窦唯大力反对,他不希望女友和黎明走太近。其实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那个时候的黎明跟哪个女明星多说两句话都能传绯闻,这一部戏几个月朝夕相处下来……总是不放心。
最后这个女主角换成了张曼玉。于是有了新的问题——《甜蜜蜜》原先剧本中的女主角跟男主角来自同一个地方无锡。可张曼玉香港出生,英国长大,粤语英文都没问题,唯独普通话实在不行。怎么办呢?
只好改剧本,把女主角的家乡改成广州,这样她基本上可以讲广东话,照顾男主角讲两句普通话也不难。
《甜蜜蜜》女主角换人之后的故事,和《阮玲玉》《新龙门客栈》惊人地相似。三部电影女主角的的第一人选原本都不是她,可最后,成全的都是她张曼玉。每次都是备胎,但她总能成功逆袭。
机缘,努力,缺一不可。
《甜蜜蜜》这部电影不只令因为情伤陷入低谷的张曼玉重回巅峰,也使得陈可辛成为香港文艺小品的金字招牌,而此前被认为不会演戏的黎明则成为当时香港文艺小生的不二人选,并首次获得金像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甜蜜蜜》之前,黎明总被人指责虚伪、说话假、性格冲,很少圈中人愿意接近他,《甜蜜蜜》之后,他却有了大大的改变:身边的朋友渐渐多了起来。
这要多谢张曼玉。用黎明自己的话说:“以前我真的不善于表达自己,是张曼玉教会了我。现在我解放了自己,做人很开心。”
张曼玉教会他的方式直接到令人吐血:“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哇?好多人在我面前讲你的坏话,说你好让人讨厌,为什么你不与人多沟通?”
可以想像,正是这种直率性格的让张曼玉竟被媒体逼到不得不离开香港的地步。
在梁朝伟与刘嘉玲大婚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从媒体到公众都很热衷于他跟张曼玉之间的绯闻,在外人看来,他俩各方面都很相衬,连拿奖的运气都那么一致地好。相比梁朝伟的正牌女友刘嘉玲,一种普遍观感是梁朝伟跟张曼玉之间的气场更为切合。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到最后梁朝伟还是做了刘嘉玲的老公。直到二人大婚照片公之于众,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才多少有些心有不甘地发现,把他跟张曼玉凑成一对,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吃瓜群众的一相情愿。
其实《花样年华》之前,梁朝伟跟张曼玉合作不算多,相互间也并不熟,甚至根本没有彼此的电话号码。
那时候媒体报道张曼玉相关绯闻最多的,不是梁朝伟,而是梁家辉,这个在前面梁家辉的文章里说过,在此不再细说。
最可惜的是她与尔冬升的爱情,那么真挚,那么投入,还是以分手告终。对于这段感情,她 说:“我希望他对我甜言蜜语、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后我会拿拖鞋、倒茶。结果大家都办不到。”
分手那天,据说尔冬升直愣愣地看着地板等了哥哥姜大卫七个小时,然后两人喝酒喝到天光。
如今,张曼玉有了一个新的梦想,要做一个成功的歌手,能不能实现这个梦想,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