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怎么了？

孩子，你怎么了？

文/曹桂佛

囡 囡：

我的孩子，你一定奇怪姥爷为什么经常见你，还要给你写信吧？这是因为你在姥爷心中变啦，变得姥爷都快不认识了。你还是那个我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的宝贝外甥女吗？

有好几次，姥爷都想和你坐下来像往常那般唠唠家常，谈谈心情，说说学习。但囡囡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盯着手机瞧。你总说太忙了。是的，你太忙了，尤其在今年这个特殊时期，你更是整天捧着个手机忙，忙着做手机上布置的作业，忙着追手机上不受限制的电视剧，忙着刷微信、看抖音，忙着追明星听八卦，忙着玩网络游戏，忙着和手机上天南地北的人聊天……你的时间太紧了，根本没有时间依偎在姥爷、姥娘身边和我们谈天说地。孩子，你知道吗？姥爷觉得挺难过挺伤心，但我无计可施。你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和我，这些宠你爱你的人，在你面前，都统统成了一团空气，被你硬生生地给忽略掉了。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曾记得两年前的自己么？那时候的你懂事明理，每到星期天我和你姥娘便会早早地站在村口等着你来，因为刚十岁的你能给我们带来欢声笑语。你长相清秀，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巴，你来了，带着不离身的儿童读物，带着一肚子的童话故事，带着满身的活力。一进家门，你便一刻也不闲着，缠着我陪你看书，让我带你去果树园看蚂蚁搬家，你撒着娇，扳着指头让姥娘给你做好吃的……你来了，我和你姥娘累着、也快乐着，就连你平日爱乱七八糟瞎思慕的姥娘，晚上不用吃安定药，也能睡着了。在你的身上，姥爷体会到了什么叫尽享天伦之乐，什么叫“娃娃是红家”，什么叫“隔辈亲”，什么叫生机勃发、欣欣向荣。

但是现在，我的孩子，双休日还在，你却不常来啦！即便偶尔来了，第一句话也不是往日那样先和我们亲昵撒娇，而是急忙忙地问：“姥爷，你的手机呢？”囡囡，你知道吗？姥爷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被手机取代了。那一刻，我心里是多么失落，我们家的那个乖巧可爱会说宽心话的孩子啊，你是怎么了？

你不再忽闪着大眼睛和我们天南地北地侃大山，不再缠着我去果园看蚂蚁搬家，也不再数算着要吃什么好吃的，你只要拿一部手机，便安安静静、如老和尚入定般沉浸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偶尔莫名其妙地笑着，对于我和你姥娘的问话，只简短地“嗯”、“哼”、“随便”予以敷衍，再问的急了，就会抬起茫然的小脸，紧锁双眉来一句“烦死了……”撅着嘴再不吱声。孩子，你是怎么了？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孩子，今年你刚十二岁，才是五年级的小学生。按说，你还是个儿童呀，怎么就带上了300度的近视镜了呢？接触手机不到二年的时间里，你的视力大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经常迷迷虚虚，面部表情也远不如之前那样丰富多彩，人也变得越来越不喜欢户外运动。春天来了，姥爷招呼你去看初绽的杏花、抽芽的柳枝、才露头的嫩草，你懒散地来一句“我不想出去”，让姥爷不知所措。

这不仅是姥爷的个人感受，你的妈妈，我的女儿——她同样是姥爷、姥娘掌心里的宝呀，她为了你痴迷手机、漠视亲情而长吁短叹，夜不成寐。说的轻了不搭理，说的重了怕你脆弱的心灵受不了，孩子，你知道不？你妈妈跟我们哭诉说“她那个暖心暖意的小棉袄不见了，转变成一台'呼呼呼’吹着小凉风的'电风扇’啦！”你妈眼里泪汪汪，我和你姥娘鼻子也酸溜溜，我的囡囡，你从小可是读过《孝经》呀，“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这是你给我们背过的其中一句，你忘了吗？

目前看你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可据姥爷观察，你近来不怎么看纸质书了，也不爱高声地朗读英语、背诵课文了，更不抄写其中的好文章或好段落了。囡囡，你曾经还对我说“语文是门不断积累的科目，只有博览群书才能不断进步，写作文时才能下笔如有神。”如今你成了低头族，一味捧着个手机，对之前坚持的，譬如多读书、爱抄写的好习惯弃如敝履，如何让我们不痛心呢？孩子，你怎么了，你的旺盛求知欲去哪里了？

有一度时间，姥爷恨透了这个叫做“手机”的家伙，恨不得把它从你的手里抢过来，摔烂了、踩碎了才解气。慢慢地，姥爷想通了，电子产品的发展势不可挡，手机的普及也不是我们平民百姓所能抵制得了的。说到底，手机只是一个通讯、学习工具，它对人产生的危害性大小取决于其拥有者。孩子，你可千万要提高的自律能力，明白是我们操纵手机，而不是手机控制我们，甚至让它影响到自己的身心健康和亲情关系。特别像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学校停课，手机更成为每个学生的学习机。孩子，它是学习工具绝非玩具啊，切记切记！

我的囡囡，恨手机想摔了手机，是怕手机荼毒了你，《战国策》有言，“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不管是家里人谁说你、管你、劝导你，都没有和你作对的想法，也许表达的方法不是太正确，可希望你茁壮成长多学知识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孩子，你明白吗？

最后，姥爷就用清代萧抡谓的《读书有所见作》与囡囡共勉：

人心如良苗，得养乃滋长；

苗以泉水灌，心以理义养。

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

一月不读书，耳目失精爽。

囡囡，我的孩子，唠唠叨叨了这么多，但愿俺娃能理解姥爷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要提升自控能力，远离手机，多亲近书本和大自然。学会爱身边人，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祝囡囡活泼健康！

疼爱你的姥爷

二0二0年四月

文字编辑：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