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专栏 | 墨梅：牵挂

【北方专栏】

主编：暖在北方  锦  烟花

策划：时光里的行者

图源：堆糖

文：墨梅 / 图 :堆糖 *

那条鱼现在怎么样了，它生产顺利吗，有没有被别人捕去？这几天，余多多的魂丢在了那条鱼身上，他天天无数次地问自己。

余多多坐在院子里，站起来，又坐下去。反反复复。他点上一支烟，让牵挂随烟雾升腾。他吐着烟圈，眯起双眼，满脑子都是那条鱼。

那天，余多多扛起渔网，径直走到河对岸。左手挽，右手提，摊开渔网。将网撒出。渔网刚出手，他就后悔了。他突然发现，一条鱼，很慌张，却又游动缓慢。凭他多年撒鱼的经验，他敢断定，那是一条母鱼，而且是一条即将生产的母鱼。余多多想到河里将多出无数条鲜活的小鱼。

他左手拉网，腾出右手。在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剪刀。他弯腰，在渔网的底部剪开个大口子。余多多把这个开口放在水里，左手慢慢提起渔网，鱼群倏地挤出洞口。那条鱼游到洞口，它圆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余多多似乎看到了许多小鱼从鱼肚子里游出。他双手助力，推着它游出洞口。

余多多突然跳起来，用力甩手。燃尽的烟头，烫到了他的手，他一下子惊醒了。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条鱼。又从烟盒中磕出一支，重新点上。

烟雾袅袅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条鱼。它到底怎样了？他又问自己。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他猛地抽了一大口烟，把剩下的烟蒂放在脚下，踩灭，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

他一边走一边想：那条鱼生产顺利吗，它会不会被别人捕走？余多多不觉加快了脚步。

岸上，桃花初开，蒌芽满地。水中，天光云影，波光粼粼。那条大鱼尾巴一甩，向远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