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七十八》择黄豆
择黄豆
今日暑气依旧炎热,不觉煮起粥来。有人说煮粥是一门学问,可我煮粥总是感觉粥就是米粒之间夹些豆子,于是此些豆子煮成的豆子美其名曰养颜养身,而于我则只是谓之粥而已。
取来紫砂锅,轻巧的撒些米粒在锅底,然后打开去年煮粥的各种豆或米,挨个逐次的撒点到紫砂锅底,黑米,绿豆,窝豆,燕麦,其中绿豆就有两三种,呵呵管它几种,各种都舀点出来,这样挨个不漏的作为煮粥的原料,觉得心里才踏实些。其中轮到舀黄豆时,我的眼睛不由得滴溜一转,一亮,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袭来,原来这些黄豆是妈妈去年自己种的,当时妈妈给我装了一朔料袋黄豆。
这些黄豆细细的,细得玲珑,握在手心里它们的身姿柔软而轻盈,色泽黄亮到它们骨子里,丝毫不觉得它们的金灿灿的色泽只在表层,这种深到骨子里的金色,让我想起乡村土鸡蛋的黄颜色,还有小鸭子稚气的鹅黄。鹅黄是一种很温馨的色彩,与那“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诗句里的鹅比起来,鹅黄时的鹅是极其温软的。而妈妈地里去年收回的这黄豆的黄色,极其鹅黄;当然较之鹅黄色的鹅,这些黄豆的鹅黄带有些骨气,气节以及稍许的刚毅。
看到这些黄豆,心里一股亲切劲儿,黄豆间夹些细碎的黄豆叶,还有些小石子,再则有些黄豆有点怨气,鼓着脸伸胳膊伸腿的不规则。呵呵,如何从这些黄豆的毛坯里择出可以食用的黄豆来,这对我并不陌生,因为儿时常选此类豆子。摊开手掌心,抓一把黄豆毛坯在手心,稍微用力的朝着手掌心的黄豆吹,可以吹走黄豆中的已经干枯的黄豆叶子,然后左手斜着手心,手指朝上,将手心捣鼓成一个斜坡一样,右手旋疾的一颗颗拨动优良的黄豆子,让它们顺着手掌的坡度灿烂的滚到盘子里,而相遇到有怨气的棱角黄豆,或者带黑点的黄豆,就对准目标啪啪的将它们落到垃圾袋里,如此一番蹲在地上,扎着马步般择黄豆,熟悉而可亲的一幕,在儿时,在记忆里,在今天的夏季里,重温,温情而深厚的眷念!
这些黄豆将在粥里与绿豆等同行,待到喝粥时心中满满的知足感,仿佛真的喝粥后会吸取到很多营养,或者让夏天的韵味更浓烈些。其实喝粥,白米粥还是很养人的,也许是小时候喝白米粥很多,常觉得白米粥白白软软的身姿总挤着很多的营养,白米粥间仿佛充盈着很多牛奶一般,那时可没喝过牛奶,不过白米粥没缺失过,当年的白米粥就像是生命里的一副良剂,总是在时光里给人以豪迈的自足感,感觉天上的白云,地上的白米粥,都那么纯洁无瑕,人生的美味!白米粥一般用大饭锅子,俗话说耳锅子,就是小的意思,耳锅子煮白米粥绝配,因为耳锅子常年累月被烟火熏,熏得煤炭一般的,而每每耳锅子怀里的白米粥又好像一只只的绵羊,在鼓着泡泡嬉戏在草原般。
而今黄豆煮粥,因为腊八粥,或豆子的营养提升到生命的成长所需中来。我想黄豆煮粥并不是匆匆而来的不速之客,黄豆的营养在于它在土壤中的土生土长,有着沃土坡子的根。还好,找寻出打豆浆的插线出来了,可以用这些纤弱的黄豆打豆奶喝了!
湖南益阳 刘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