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街逸事记(1):玩蛋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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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纯属虚构,胡编乱造)
真怀念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布置的作业也不多,有的在学校里就完成了,放了学也不走,借着干值日的名,拿来同桌的就抄,头也不抬,至于抄的什么,并不知道,抄完了塞书包,就离开学校了;也有的早早地到家,饭也不吃,先写作业,写完一扔,就跑出去了,我们就一个目的,赶紧玩。
那时候除了上学,放学,写作业,其他时间就是玩,玩,玩。要么一直在玩,要么在去玩的路上,玩什么,怎么玩,和谁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玩就行。校园,街上,过道里,都有我们追逐的身影,匆匆而过的脚步。
那一天大家都盼着上课外活动,在院子里疯跑着,课代表去叫老师,迟迟没有回来,等了好长时间,只见数学老师一脸沉重走来,号召大家都进屋,说体育老师病了,改上数学。大家都惊呆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以为是听错了,也非常困惑,身体倍棒的体育老师,怎么一直生病啊。倒是身体瘦弱的数学老师,从来不生病,从来不耽搁每一节数学课。
所以那天的作业有点多。闷闷不乐回到家,迟迟写不完,心里很是着急。比我更着急的是王二胖。他在我家门口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让我赶紧出来,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我当然一清二楚。但我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写作业,哦,不对,应该是抄作业,放学从同桌借的。同桌是个女的,才转来俩月,人很认真,人和写字都秀气,有一样不好,就是经常爱哭。
同桌的事,以后再说。二胖等急了,跑进来一把我拽起,说:你答应我的事难道忘了?我装糊涂,问:什么事啊?你这次被人欺负了还是打赌输了还是被女孩子拒绝了。只见他瞪大眼睛,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告诉我,这次不是我的事,这次是你的事。走走走,出来吧,我和你边走边说。
到了街上,二胖从裤子布袋里掏出,一大把玻璃球,满满的,在他的小胖手里,各种颜色的都有,我们都叫这“蛋蛋儿”,他看着我说,这些蛋蛋儿都给你了,我表示不相信:你舍得吗。你确定吗。他说,我都不要了,你替我“报仇”就行。如果赢了那小子,我再给这些蛋蛋儿的三倍,怎么样呀,我的哥。
我知道二胖家里有钱,这小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饥困挨饿,就像在蜜罐里长大,爷爷奶奶都是国营企业职工,早早退休,都有退休金,身体也没毛病,不过要孩子晚,三十多了才有了儿子,就是二胖的爸爸,儿子上学不中用,后来顶替他老子的岗,在厂里谋了个闲差,整天吊儿郎当,发钱还不少,各种福利掉不下,后来还一不小心弄了个什么主任,发钱更多了,走路也开始飘了,迈着外八字,远处看,就像那什么一样,娶的媳妇虽然农村的,丈人却是村里最有钱之一,媳妇也是能干,娘家投资,开了个扒鸡店,生意活得不行了,终于明白二胖为什么这么胖了,整天吃扒鸡,能不胖吗?
哎呀我说二胖,再有钱,也不用这么显摆吧。三倍的蛋蛋儿,这要花多少钱啊,他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向我一摆胖乎乎的小手,说你不用管了,你只管赢就行。那小子太嚣张了,我早就看不惯了,走,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出了过道,到了街上,一直往前走,左拐右拐的,穿过一个很深的过道,出来,经过很窄的一个空儿,所谓的空儿,就是两个相邻房子的间隙,东墙与西墙之间,太窄了,仅容一个半大孩子穿过,如果让一个成年人经过,做梦也过不去。过去后,到了一个院子,二胖指着远处一个蹲着的孩子,对我说:就是他。
那孩子低着头,看不清模样,他用手在地面上划拉着什么,像是写字,又像是画画,二胖喊着他名字,但他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应声,依然在划拉着,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站起来了,慢慢地说了几个字:今天我不想比了,没心情。说完走进屋里关上门,院子里剩下两个呆呆的小孩。院子里梧桐树很粗壮,树上不知名的什么虫子或鸟儿,在卖力地嘶叫着,在我听来,是那么刺耳。
待续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