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真

引言

老七为什么决心出国？

这是个伤心的理由。

序幕

老七喜欢音乐，特别喜欢。所以，他对音乐设备要求特高，必须是高保真的设备才入他的眼。高保真是声音技术的专业术语，产生于50年代至60年代，到21世纪的时候，已经算是普及了。但是高档的高保真设备，还是很不便宜的。老七在这方面是肯下血本的。他常常用下面的话“教育”我：听高保真音乐，做高保真的人。

我记得那时候学离散数学，数模转换，对高保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真实的世界，都是连续的；比如0和1之间竟然有无穷的数字。而我们为了可操作性，将模拟信号进行数字转换，会丢掉0和1之间的很多东西。现代的数字化产品都会有这个问题。丢掉的东西，却对我们很重要。比如图像，像素越高，图像越清晰，像素不过就是保存起来的点。从这点上来说，数字照片，永远不如绘画。

那时候，我们常喊《离散数学》这门课为“失真”。要去上这门课，大家就说，“走，要去失真啦！”真，同于“贞”，你懂的。

发展

老七，真的就在这门“失真”的课堂上，结识了令他“失贞”的人。

她是人文院的，姓皮，叫诗。四川人，眼大肤白，辫子黑，小巧玲珑，水水灵灵的。

那天我们是下午的课，老七和我们好多人，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小美女，中午在这里上自习。

老七是我们班长，他走过去请这小姑娘离开，他对小姑娘说：“我们下午有课，请你到其他教室去。”

小姑娘一开始还以为我们故意赶她走呢，她不肯走。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们真有课？”老七笑着说：“真的。”

“什么课？”

“你真要知道？”

“你不说我就不走，你休想骗我”

“失真课”。大家跟着一起笑了。

“什么失真课啊？”

老七火气一下子大起来：“失贞，不知道啊？”

“你混蛋”，小姑娘抱起书就跑了。

大家笑得更浪了。

后来，老七和皮诗因为这个接下了缘分，他和她都失贞了。

熟了以后，我们都喊皮诗为：皮实。私下都问老七：遇到那么皮实，你受得住吗？

老七都是淫笑不语，一脸幸福自豪的贱样儿。

高潮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大学要毕业了，大家都要选择自己的方向。

皮诗回到了老家。她想让老七跟他一起去。老七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怎么能忍心放他走。老七陷入两难选择之中。

老七和皮诗一起去了四川，见了皮诗的父母。她家境比较好，父母对老七不怎么待见。

老七决定还是自己独立奋斗吧。

老七回来了，决定考研。

那段时间，老七真是拼命啊！

过了些日子，皮诗打电话跟老七说，他父母给她介绍了一个新的男朋友。是银行行长的儿子。

老七听了天旋地转。

那天他拉着我去喝酒，喝高了。他拿出一个青霉素瓶，里面还是鲜红的颜色。他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还真猜不着。

他告诉我，那是他和皮诗失真的纪念物啊！

我当场喷饭，笑喷了。

老七告诉我，皮诗还告诉他，她去做了一个手术，花了八百块补了一个膜。

我打趣老七，你这个纪念物不知道是不是也花了八百弄出来的啊？

老七当场用啤酒瓶子，将这个小瓶子砸粉碎。

血，散了一地！

真的，还是假的？

尾声

正好有个国外工作的机会，老七决定放弃考研，他要出去，他说，他闷得慌。

他说要先回家，我去帮他整理东西，他把他所有的高保真的设备全部送给了我。他说，“二哥，听高保真音乐，做高保真的人，我做不到了。也不信了。但我信你，你是我身边仅存的高保真的人，这玩意儿就送给你吧”。我们相拥而泣，挥泪作别。

后来他跟我说，他出国前去了一趟四川，见了皮诗一面。问她还愿不愿意等他？

皮诗没说什么，只是劝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临别那一晚，他们做了很多次。

后来老七跟我说，“二哥，那一夜，我知道了啥叫爱恨交织，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我说，你没给人家留点钱？至少也得八百吧？

电话里，老七笑了。

不过，他的笑声里，有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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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主简介：

笔名：端木持易，安心达命度春秋，笑傲江湖无瑕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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