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8教学手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下了这些文字
教学,扩展一下,教师与学生,教师与学生在一起生活,在言谈举止中影响,应该是最好的教学。比如,孔子与学生们一起去周游列国,我想没有有比那种生活更好的教学了。
世变时移,孔子的牛车成了高铁,似乎那种杏坛景象一去不复返了!其实,也未必然,如果我们真的拥有那么一点兴趣,与弟子一同周游列国,可能不现实,但在校园里一上进散散步总该是可以的。如果连一起散散步都不可能的话,那么总还有一种可能:在作业本上聊聊天,应该是可以的吧!
有时,我确实有这种感觉,我不是在批作业,是在与学生聊天呢!
钱怡丹同学在读《逻辑学》,我真的非常高兴,我觉得一个中学生敢捧起这本书,说明她是有着非常高远的目标追求的,不然,何以要这样去烧脑呢!欣喜之余,语无伦次,这是批作业吗?好像不是;这不是教学吗?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只能说,我读着学生的这张小纸条非常快乐,胡言乱语些又有何妨!
周徐昕瑜同学的思考,我感觉丝毫不比周国平低。周国平洞彻了一种现象,昕瑜理解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叫对话;真正的阅读不就是对话吗!我渴望我的学生是一个能与文本、作者对话的人,在这张小纸条上,她做到了这一点;看到这份作业,我就感觉到昕瑜就站在我面前,于是我给她说了这几句话。这几句话是我的真心话,我想昕瑜是会理解的。
杨云舒同学提到了叙事中的悬念,看到了叙事的奥妙,这是领悟,如何把这种领悟扩展为一种阅读理念,当时在大脑中闪现了一下这种念头,于是提笔给了她一个任务,能否把这种现象与学过的文本对接起来呢!如果,她能沿着这个思维列出若干具有此种叙事特点的文本,不比老师的反复宣讲强得多吗?杨云舒的思考似乎更进了一层,从叙事学转入了人生经验的思考,这真是让人高兴的事。
朱丽君同学抄写了谭欣同学的语言,这让我无比激动,为什么?人们大多不愿向身边的人学习,教师群体尤其如此。老百姓的俗话,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为何,自家的和尚即使再会念经,人们也不愿听,原因在于,同在一个屋檐下,听他念经,似乎就矮了自己。我给这种现象起个名字,叫学习距离。人们总是向与自己具有一定距离的人学习,因为,那样可以保护自己的虚荣心。作为学生来讲,自然也难免拥有这种心理,但朱丽君同学跨出了这一步,这是我特别看重的,我把她当知音看待,非常感动,也非常敬佩!
何旭景同学读《淮南子》,虽然可能读不懂,但这一对难懂难啃传统经典的眺望就足以让我无比的幸福了,回想自己高中阶段,哪里读过什么书,与现在的他们相比,简直低到土里去,因此,看到旭景同学的阅读,真是由衷地高兴佩服与欣慰!说她高于我,这绝不虚假客套,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赵唯逸同学抄写木心的这句话确实点出了一些虚假道德的实质,她从众多的文字中选择了它,说明,她与这句话彼此通融的读与被读的关系。这是一个很大话题,如何让她由此形成更系统而深入的思考,这是当时一闪念的想法,因此,我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个写作的任务,如果她能按我的要求,写出这篇文章来,我相信,她会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写了这么好的文字来。这种指导牵引式的话,也可以算作教学吧!
茨威格确实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家,他那些大段的思辨式的叙述,不仅不让人腻烦,反而更让人产生无穷的阅读动力,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文字形式是其深刻的思想内涵的必要形式,失去了内涵,便失去了形式,也便失去了阅读的价值。但这一点,我一时无法给她讲清,于是,只能说自己的感受,鼓励她读下去。不知,这算不算教学!
王益江同学抄写的这句话很有时代感和哲理感,我感觉王益江还不够刻苦,他对自己要求不是太严格,因此,借这句话,来激励他,不知他是否理解了我的用意。
从学生的作业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文字击中了阅读者的内心的时候,那应该是教学的最佳选择点。我常常给学生讲,拿到一本书,看上几行,不喜欢就扔掉。为什么呢?不喜欢一个人,你愿意同他讲话吗?阅读与此道理相通,喜欢的,一见钟情的,则是适合我们读的书,因此,我鼓励也读余光中。
究竟为什么写下这些话,这是现在回想得出来的阐释,其实,当时并没有需要思考,拿起笔来就写,就写了这些批语,说真话,当初,确实没考虑为什么写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