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我在丫头的埙声里左等右等

我在丫头的埙声里左等右等

文/敬中一 图/网络

你突然说起，傍晚时分就要乘车离去，说话好像很随意，你说茶博会结束了，该回家了。

刚才，你还在装饰陈旧的屋子里东转西转，我还在一堆紫砂壶和名人字画间信口雌黄，你平静的喘息没有一丝不安，我只好迷迷糊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主人家厚道的声声挽留里，我和你从婉约茶馆走出来。

顿时，我陷落于很疼很疼的一个瞬间，我没有想到，我完全没有想到。去日的回放，昨日之日多烦忧，你那张焦尾琴，当时还在我身旁，还横陈着云裳盎然的温暖，在我的水屋里，无风自落，那是涟漪荡漾的琴声，古调悠扬。

我仔细看看你的容颜千般美丽，七根银蚕琴弦披垂着云雨盈盈，梦了还是醒了。

到头来，我兀自从车的副驾驶位子上，倒视镜里，看着你搭上另一辆出租车，你美丽的面孔一闪即逝，我也是第一次没有送你去火车站。

你花朵般的眼神似乎非常诧异，你表面平静，实际上转过身去，一滴泪掉在地上，铿锵有力。你凝滞在空气里的双眸，分手时，踉踉跄跄，神色匆忙。

我也是跌跌撞撞，所问非所答，仿佛即时眩晕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郁闷里一阵阵咒骂自己，随后我关掉了手提电话。

你来了，又走了，那就是另一种真实，爱情逐渐衰老，那些薄薄的像纸一样轻的往事，炫目着让我着迷的空洞，我被你搅得彻夜不眠。
你是不是已经渐渐消失在我的手心里，我不敢确认，那漫漫长夜中，你在火车上，你是不是仍旧呆在原处，寂静地看着书上的文字，我钟爱的一张容颜，使我不敢想象，火车在路轨上漫延着一个慢慢地看不见的你，于是我开始沉默，你也更加沉默。

此刻，你在一束束灯火里隐匿了。
我心里有了小小的恐惧，从一阵风吹过。

我看见一些东西在今天的时间里不见了，我感到阵阵心疼，我心爱的你在眼神中摇曳，我竟然发现眼镜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碎了一角。

我从一杯茶中，看见虚无缥缈的你和提前透支了憔悴的爱情。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你年轻的脸点燃了我心底的点点灯火。
你来去匆匆的哈尔滨，在我的梦中，酒酣疲倦，聚散两依依，有足够的时间，在我世俗的欲望。和你相爱，牵着你的手，在嵩山路时隐时现。
但是为时已晚，我只能在流动的空气里，随波逐流。
我在自己的书写里偶然看见，你一袭白衣，青花的白色旗袍，花朵盛开，忧伤而美。

我猛然看见，我和你之间似乎多了并不算远的距离，心也在，只是我的钟情里，你叹息着，在我的文字里醒来，可是，你拎着裙

裾，在我的城市敷衍而过，也许是我伤害了你。

你是个好女子，但是你的呼吸吹动了云，在我的道路尽头，没有善始善终。

这时一只鸟，落在我的文字上，看见一条大河无始无终。
我只能虚构了一个故事，看见你，在黑夜里不停地颤抖，你那湿润的嘴唇，鲜花般红里透红，我和你，在蹉跎里缠绵悱恻。你吹的埙，埙的声音细碎，抑或一草一木一枯荣，你吹着，我倾听着，我开始倾听。
然后，我看得见你的影子，在舞蹈，在转动，你的手指灵动白皙，纤细的指纹，在砌出一杯茶的功夫里，兰花的香气在唇齿间，上下游走，十八般《茶经》的招数。在一片片茶叶间，陇着清泉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