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热评◎李星:一部现代的人生启示录——读《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文末留言【随机赠签名书】
著名作家白描纪实散文《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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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是著名作家白描的最新散文集,作品分为“生生死死”、“玉记”、“朋友与岁月”三部分。
“生生死死”是讲述的是面对绝症,生死煎熬的心路历程,以及在这一特殊时期对人生、生命的感悟,震撼人心。“玉记”讲述的作者多年来对玉文化研究的一些体会。“朋友与岁月”是作者的忆旧之作,无论是写人、写事,都让人为之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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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被宣布为癌症患者的心路历程,一段惊心动魄催人泪下的生死煎熬,一部体悟生命启人思考的心灵告白,一段极为罕见绝处逢生的医学传奇。
一部现代的人生启示录
文/李星
读过白描新近出版的散文集《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我才知道他自2010年患肺病以来,从心理到精神上经历了如此大的磨难,并为他的大难不死、终于云破日出而衷心庆幸。像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一样,《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是真正用生命之血浸透的深厚沉重的文字,其中的“生生死死”是一部诗意盎然、才情横溢的现代人生启示录。
《被上帝咬过的苹果》以白描自己一场出入死亡的大病为内容,其意义不只是给朋友和读者提供一份关于自己的病情报告,而是表达一种与死亡亲近后的关于生死的体验和思考,以及关于人生价值和意义的感悟。作为一个知识者,白描收获了由大不幸到思想和精神的大飞跃。
不应该低估一个作家常常具有的体验他人及人间种种苦难和不幸的能力以及他们关于生与死的想象与感悟。但是毕竟有“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此事须躬行”的古训,只有史铁生这样多年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人,才能写出《我与地坛》这样不朽的文字。在此之前,白描写过长篇小说《苍凉青春》等数百万的文字,但都是以一个作家的关爱与悲悯之心去写另一些人的命运和遭际,不仅境遇不同,而且隔衣、隔皮、隔肉、隔心,现在他要讲的是自己的故事,抚摸自己的伤痛,在死神降临之际,面对自己的心灵和思想。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这是一种极少遇到的生命际遇。一个怯懦者可能早就六神无主,在惶惶然中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白描究竟是一个勇敢的真男人,一个让理性压倒生命恐惧的真作家,在不失方寸地安排自己对父母、亲人的最后责任,进行最后的告别之后,他仍然镇定地安排自己的工作,给学生讲最后一课,出席最后的会议……从容地扮演着可能是人生的最后角色。
书中最感人之处莫过于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在家乡的大地上,白描与天地之间的生死对话。“我说”、“我问”、“我抗辩”——天与地的“回答”,构成了一个知识者面对死亡时所产生的空间上的无限孤独和时间上的心灵交响。正是从他于“寂静”中的心灵独语,我们看到了以往的文学,特别是所谓心灵散文中难得一见的妙悟和哲思:“寂静其实是一种声音,是自己的心声,它借助默然的外形喃喃自语或与某种客体交流,寂静是天语。是的,天有声音,地有声音……这是另外一种语言,静默的语言……”在回答关于“抛开肉体,还有灵魂呢;灵魂怎么安妥?”时,白描让天地回答:“灵魂的安妥不是最后时刻完成的,而决定于平素建立的精神坐标,灵魂宫殿的宏阔宽广取决于精神的高度,与生命长度无关……”如此得之于天籁的哲思妙语在他关于疾病与生死的篇章中密集得俯拾皆是。这不仅在当代中国作家的文字中十分罕见,即使与蒙田、歌德这些西方文学大家相比,也毫不逊色。这是一个作家在非常境遇下的超水平发挥,白描不仅对得起自己的那场病,也对得起他自己真诚浩荡的人生和一个作家的全部追求和付出。
从白描的书中,我看到了一个巍然而立的全新的白描,他不仅是一个真诚而坦荡的朋友、一个关中农民和四川女红军的骄傲的后代、一个始终关爱他的姐姐的好弟弟、一个被北京知青毕英杰慧眼发现的好丈夫、女儿的好父亲,还是一个有着广泛爱好、多才多艺的有品位的文化人,更是一个对人类饱含关爱之心、心怀善良、才情兼备的好作家。
李星: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曾任《小说评论》主编、茅盾文学奖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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