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中国医学归元》------分治篇
人之身体,营卫气血所运化,营安卫固,则气清降有节而不失法度,血藏用有章而不丢规矩,脏腑安然,百病不扰。或困于内营之郁,或感于天之六气,病患始成。外病之路,莫过于毛发,皮肉,经络,六腑,五脏,五种途径,次第而进。内病之径,营郁伤而见二便,以应接于五脏,六腑,经络,皮肉和毛发,气血所行,应候必至,气血应候,是以善察而明。
病患之径路已明,千百病疾之杂出可探。人之体魄,运行之原,在于营卫气血,行之部位,脏腑经络。或内发而见于二便,或殊异而感于经络筋节,或显出而并于肌肉,皮毛,无它而归于阴阳五行之所出。世界万物,皆归于阴阳五行,天地自然,社会人事,莫不行于此理也。故气血应候之所就,径路显见之所成,是以气血五分而各得,或有卫外感而气伤,则郁,滞,冷,温,散,或有营内扰而血患,则郁,躁,热,瘀,寒。病者,名称迥异而部位径路,不出其理,医理既归则药理必存,药理明达之所以行,医理神通之所以用,行用之路,文化之本原。善于用药者,阴阳之用,阴用以理顺气血,阳用以清肃经络。中国医学,行文化载体,医家传医理之行,行药理之用,则病无不治,是以人寿可期,人得化阴阳而气血安然,遵天地自然五行之所化,并于日月,则脏腑通达之所经,自然寿终,医家之所致也。
五脏者,肝,心,脾,肺,肾。天感六气,内伤一湿,人体脏腑不同,从而感气伤营之百变;运四时而化五行,固气化小大、高下、偏倾之不同,因此出气不同,运行之有异,气血之盈虚,强弱之变化,是以脏器之变本原。
脏器之气,循阴而安,以水为极,土运而化,则四维之象备,离火以广散,坎水以藏用,震木以欣荣,兑金以清下,煦然之气而轻盈,怡然之态而灵动,皆归于水运藏用之功也。旺相死囚休,五行之属性,明析个中缘由,则医理循天地不颇,药理遵五行可化,是以安和五脏之气。脏器病患,或热不藏用,或湿瘀于下,归于气血不交,阴阳两分,营卫各自为政,故有气滞血瘀之因。辛金纳气不清,下则壬癸而不化,或寒生于下,肾水不用,或壬水有碍,命门胞宫存变;上则甲乙而郁热,或热长于上,肝木不运,乙木难解,君相共腾而灼金。稼穑之土,运营为长,气血由此而变,金纳气而化水,水运之本,温化而升,阴逆而升,湿化而滞,寒瘀而生变,内伤之本原,是以行用化寒逐瘀,散湿滞而解血异。土得气而长,左升右降之机端,木运之本,直荣而发,郁酸而热,热躁而火亢,阳气以炎,热邪之扰乱,故有清散木化之郁热,行火邪而分升降,期五行之定数,阴逆阳顺之理数。
六腑者,胆,小肠,胃,大肠,膀胱和命门。六腑从生于五脏,阴阳之所立,固六腑亦有长短、厚薄、缓急之殊异,由此化血之迥异,千百分焉。五脏六腑,阴阳之互化,故从脏腑之论,或端正则和气煦然,或偏倾则操持不一,非从一而化。遵天地之道生,人之阴阳之所化,定于脏腑五行之运,则木不曲而荣华欣欣,则火不炎而广散焕焕,则土不湿而圻力勤勤,则金不革而泠泠清清,则水不寒而脉动汨汨,五行气化之成数,接于天地之冲气,脏腑安和之源。
腑气归阳,阳盛莫过于阳明,阳主外,统之以气。阳明正,则气正,阳明弱,则气不足。戊土之所化,从子而躁,顺则为降。或胆火飘摇,或庚金热播,或壬水寒聚,变而违常,戊土不为躁。躁而不行,归于成湿。腑气以躁化阳而成热,热病之由来,以躁行湿而火犹烈,上焦之气结,是以中焦清气难存,戊土子不顺,亲必哀,巳土子不养,母必亡。六腑亦为五脏之阴阳,有生与反生之途,或异变于气血,外见肌肤皮毛,或积聚于六腑,下见于二便,故有问诊法式,二便为必问之缘由,以外见而知内扰是也。
经络者,五脏六腑属性,是生十二经。经气内根于脏腑,外络于肢节。经之外者,为卫气,经之内者,为营气。 气血营卫,以策经络之变化。人循天地,天有阳而出四时,人应阳而受四肢,四肢为诸阳之本。天含阴而生昼夜,人育阴而定水火。阳升于手而降于足,阴升于足而降于手,阳盛于手而阴盛于足,气盛于右而血盛于左,是以阳性轻捷而阴性迟重。十二经,起于各经,分道而行。所行之道,与经脉相同,足之三阴,始同终异。经络结聚,诸筋皆属节。肝主筋而荣甲,十二经,自甲始而结于腕踝,聚于肘膝,会于肩髀,联于肌肉,维系颈项,裹结头面。病候位置,循经络而有所归,按部位而动气血。辨经明络,察应候之上下,理症状之归属,则详细种种而不烦,陈列情形而易就。
五行运化归于阴阳之统,经络脉动系于气血之行。气血之本,阴用而不下,阳用而逐上。乃为逆变之象也。循经络而变,按气血而成,感于六气,必聚于关结,经络之所以感,见证候之别,差六气之分,或有气病而先见,非有候症之列陈,亦见差池之迹象,或有血病而后发,病候之象多见而务须明察,经络关节详知而达于医理之用。经络运行亦遵阴阳法式,营卫以定气血,上下而观厚薄,左右而明大小。药理行用之时,循天时地理之常数,或散或降,或抑或扶,司天之常,五行之变,用以五味而化。
肌肉者,十二经络分化之子络脉,循本经左右上下,阴阳所由,病之所以出。病患出于经而连于络,络下分而有子孙,子络系于皮肉,归于经络之本,阴阳之所出,皆有所化。化以病候之列阵,或结,或瘀,或郁,或塞,或寒,或湿,千百之数,不可罗列,详查以应候,细询而明经。肌肉之感,可以手摸,眼见,体感,身受,物象纷然,病患有察。
肌肉分化而有气血,络脉通行,津液内运脏腑而外渗经络,后出肌肉,是以气血化为肌肉。气血以归阴阳,阴阳而化五行,固有气血有大小之分,肌肉有肥瘦之别。有气弱者,有血弱者,亦有血弱者,亦有血强者,有气血皆弱者,亦有气血皆强者。 气弱者气阻,血弱者血阻,气强者血不运,血强者气难行,气血皆弱,而土化之不功,气血皆强,而六腑难平。气阻而血壅,血盛而气虚,则有血行而妄,内有官窍而奔;血瘀而气滞,血热而气寒,则有经血留而壅,外见堙瘀腐败,或肿或痈,阴阳之气,未得而合,变而出肌肉之中也。
皮毛者,或有唤作浮络,十二经络之孙络。十二经络脉者,皮毛之所始。邪客于皮则腠理开,开则邪入于子络,子络满而入于经,经满则入于腑脏。是以百病之生,起于皮毛,客于络,得于经,郁而不去,传于腑,感于脏。病患始生,由浅入深,次第而成,非一日一时之理。而内病亦自反生,始于脏腑,终于皮毛,从而内外所忧患者,皆起于皮毛,归于皮毛,阴阳之所化生,五行之所理成,医道之大同,医理之必然,是以善医者医于皮毛,不善者医于脏腑也。
皮肤有薄厚,肌肉有肥瘦,气血有缓急。气有滑涩,血有清浊,行有逆顺。卫行体遭而以阳则动气,气清而善行。营入体内而因阴则藏血,血藏而善静。卫气之所应,皮毛开于腠理,卫气日夜而会于风府,气之所舍,故有邪客于风府,病循膂而下。腠理开而邪气入,邪气入而始病作,寒则腠理闭,温则孔窍开,皮毛职守,尽于斯而用,失于斯而败焉。
脏腑不调,经络壅滞,气血异变,流入肌肤,或有滞于血脉之中而生,或横出于肌肤之间而昭。在脏而为积,在腑而出痞,气感于身而经络难行,血滞于内而湿热突变。人之身,本于营卫,卫阳行于身遭,营阴藏于血用,在男因戊土难降而有变,在女阴巳土补升而生惊,或别于老幼胖瘦,理数之固然;木作疏泄,土为稼穑,水火之两极正位,而以金分清浊。腠理滞陷,卫气而不行,故有消散气变之术;内营瘀寒营血而不用,故有行运血惊之策。百病诸杂,纷呈若云,乱如牛毛,形似杂草,察与不察之际,归于阴阳五行之间。 万物皆有阴阳五行而生就,气血阴阳之本原,行运人之脏腑经络肌肤之侧,非患于名实之虚大,更不患于名利之空论。就医之法,一则在于时间,一则在于方法,两者皆对,病患无存,集于上下,汇于运化,是以存天地理数,用阴阳常数,脏腑安就,气血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