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刊│永兴中学蒋佳佳:姊妹如花

    姊妹如花

蒋佳佳:永兴中学语文老师,永兴中学田野文学社指导老师,郁达夫少年文学院特聘指导老师。

姊妹如花

富阳区永兴中学   蒋佳佳

姊妹,就像一根藤蔓上的两朵花,我的父母就养了这样的两朵花。我和姐姐长得很像,连外婆都会叫错名字。我们只相差两岁,但是姐姐比我懂事得多,能干得多,也最会照顾人,我这个小妹就是被她宠爱着长大的。

小时候家里有很多田地要种,尤其农忙双抢时节,大人们起早贪黑的都在田里干活,奶奶去城里照顾叔叔的孩子了,家里就连烧饭的人都没有。姐姐居然担起了烧饭的活儿,那时她还不满8岁。农村的灶台那么高,姐姐搬了个小板凳站上去,从此就拿起了沉甸甸的铁锅铲。她凭着以前看奶奶和妈妈烧饭获得的“经验”就开始炒菜做饭了,油盐酱醋,咸淡甜辣,慢慢摸索。我是个连火柴都不会划的小孩儿,但也想帮忙烧柴火。有一次土灶柴火门口冒出火星,烫到了手背,我“呀”地惊叫一声。姐姐看到我手背发红,心疼得很,忙用冷水帮我浇洗,把我安顿到竹榻板上,自己又赶紧回灶台去了。饭菜烧好了,我们一起用碗盘盛好,放在筲箕里头,带到田间给爸爸妈妈吃。后来姐姐的手艺越来越好,蔬菜荤菜都能烧得很美味,蛋炒饭和各式面条更不在话下。而我就被宠着,不用上灶台,不用烧火,所以啊,一直到长大以后也还不会烧菜,妈说:“谁叫你福气那么好啊。”其实也是妈妈的福气。

别人家兄弟姐妹多了总要吵吵架抢抢东西,我们姐妹俩从来不会这样。我是个小气的,但是姐姐是个大方的,她总让着我,护着我,好吃的东西总要留给我。生日的时候奶奶照例会煮俩土鸡蛋给“小寿星”的,姐姐舍不得吃,上学路上就塞给我,看见我高兴的样子就满足了。平时是不太有零食的,但过年是我们最可盼望的。尽管小时候不富裕,大人们拜年的物品都是打打算算不可以“超支”的,但是到了正月十五那日,妈妈就准许我们把拜年剩下的东西“分”了。那时一个荔枝包就是很宝贝的东西了。姐姐小心翼翼拆开纸包,我们先闻一闻,然后俩人就在桌板上开始数了,你一个,我一个,你两个,我两个,对半分好,各自保管。我舍不得吃,又放起来,可是嘴又馋,所以每次先吃姐姐的。姐姐当然知道我的小心思,她也不会藏起来,吃着吃着就“一起”把姐姐的先吃完了。我每次都有“赚”了的窃喜,可我也知道,那是姐姐疼我呀,妈总说:“亏得你姐脾气好呀。”姐姐确实脾气好。

那时候家里养猪,我们姐妹要去割猪草。姐妹俩挎着篮子,拿着镰刀,一起出门。姐姐的篮子大,我的篮子小。我割着割着就嫌累了,悄悄迂回到姐姐身后的篮子边,捧一把草放在自己篮子里,还把草抖抖松,装作满满一篮的样子。姐姐还是顾自己在割草,好像全然不觉的样子。等我去摘小野花的那会儿工夫,姐姐已经割满一篮子了。我就说:“姐,回家咯,你都这么满了呀。”我拎起自己的篮子,“咦,怎么这么沉呢?”姐姐在一旁噗嗤笑了:“来了一通就多割点。”我才知道姐姐割好了放在我篮子里,还压实了,就这样我们俩挎着篮子回家。因为篮子重,我手臂上都压出红印了。姐姐一手挎着自己的篮子,一手又来帮我提,就这样帮衬着走回家。

童年的记忆里姐姐的陪伴是温暖的,长大以后仍是如此。姐姐读大三,我读大一,虽然都在杭州,但是两所大学相隔很远。不回家的周末我就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姐姐那里。姐姐带着我去逛夜市,给我买小台灯、睡衣、零食,还有当时觉得特别好吃的炒粉丝。我知道爸爸能给我们的零用钱是有限的,姐姐攒着,自己舍不得用,却给我买这买那。晚上,我们挤在宿舍的小床上,又好像回到童年时候。姐说:“你小时候还喜欢捏着我的耳朵睡的呐。”一聊就到深夜。后来姐姐毕业参加工作了,我还在上学,她经常照顾我,她工资的很大一部分都用到了我身上。

“长姐如母”,真的是如此啊!直到我出嫁的时候,姐姐帮我一起去买婚纱,从绍兴买了很多被子、枕头、四件套给我,甚至连绣着喜庆图案的新拖鞋都准备好了。这是为我置办“嫁妆”啊。后来我怀孕的时候她还特意寄来燕窝补品,嘱咐我很多事。我知道,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也没对自己这么上心过。可是对我这个妹妹她总是那么大方,那么周到,那么用心。若说姐妹花开两朵,她是那一朵护着我的花,我依偎在她身边,享受稳稳的幸福。

姐姐给予我的不止这些,在我心目中她是个完美的人,从小善良懂事,成年后更是沉稳坚韧,她独立找工作,买房子,从来没有问家里伸手过。结婚之后她努力支撑那个小家,除了上班之外,还做几份兼职。她很用心地培养自己的女儿,耐心、细心,甘于付出。繁忙的工作,沉重的家务,她都一力承担,毫无怨言。姐姐嫁在绍兴,但总是心系富阳家中的父母长辈,还有我这个小妹,只要有需要,她都紧着自己先支持我们。

有时我也心疼姐姐,觉得她太辛苦了。她的坦然与宽厚让我钦佩。她说:“你离家近,爸妈总要你多照顾的。”我也尽量在周末带着孩子回家一趟,陪爸妈吃顿饭。可是每当爸妈准备了满满一桌菜,端出炖了一上午的土鸡时,我就想着姐姐。爸爸有时也会说:“你姐啊就是嫁得远了点……”姐,我们都希望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我们的孩子都在一天天长大,我希望他们也有这样珍贵的情谊,每每看到孩子们在一起玩时的快乐模样,我和姐姐就会想起过去。我们依然记得那张老照片,一个8岁的姐姐手臂拥着6岁的妹妹,头侧低下去靠着妹妹,两姐妹笑魇如花。

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总是永远要牵挂着

——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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