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一个奇案,供大家参考

「你的时光」

~给郑阳

词曲/吉他/人声:曾骞

风中的歌它来自天空

是最美的一道光

风中的歌它带着云朵

云上的日子是自由的

只有孩子才能看见天使

偶尔地看见天使

你带着所有的歌谣和诗

已是全部的礼物

我经历的一个奇案,供大家参考

▲ 曾骞

一个下午,忙完所有手上诊务后出诊。路上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在路口停下来,心里有种微微的抗拒:不是特别想前往。但已答应,就要兑现。

病人的儿子在他家门口等我。一同进屋。在经过他家一楼天井时,我感觉到天井非常冷,寒气很重。上了二楼,病人正盖着厚被睡觉。后来他儿子叫醒他,他知道我来了,急促地爬起来,生怕怠慢了来客,爬起的速度异常快。

看到他这样仓促起床,我反倒内疚。老人不适合快起,容易损伤到气和关节。和老人讲了下,不需要那么客气,只管躺睡就好。

大概说明一下老人的情况,有胃部大出血史,长期脱肛,异常瘦削,脱形,经脉塌陷,面容没有一点血色。主要感觉胸口特别堵,已几天。上不来气。眩晕。就在刚才那一下急起后,老人开始感觉很难受,只能靠着床头,接着开始不受控制地两手拘挛,想言语不能,气喘。

不好,嘴唇瞬间变得乌紫。他的两手开始抱胸,手指紧紧团起来。他儿子在一旁慌起来,问,爸爸你怎么了。可是老人不能讲话。我取了下脉,极细数,关重沉而博。问他儿子,有「安宫牛黄丸」吗。

有。拿来一看,糟糕,品相很差的丸子,就是普通药店现在卖一百来块,迎合大家觉得吃来保健身体的安宫。气味也不行。我说也行吧,先救急。同时我用手急按内关,他这种情况不能做开筋锁顺气,因为太弱了,动了反而气散。

好在老人神志尚清晰,虽然也很弱,眼皮睁不开。但也还没到需要用吹药末的程度,他自己把掰开的丸子分着吃下。几分钟后,嘴唇的颜色开始回红。手指拘挛没有了,开始用手自己摸抚胸口。还是在说,有什么卡住。

我跟他儿子说,赶紧买颗好的丸子,这种力道不足。老人接着说口渴,大口喝温水。他是一个凡事很急的性格,连喝水也如此,水下喉太快,能听到大量痰音。

另外一个细节,老人床对着台大电视,我建议赶紧挪开,好在病人家属肯相信,已病弱,再对着镜面,很散气。我守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情况平稳后,老人的儿子想随我一同回门诊取药,我说先不用,找好的安宫继续用,将心窍先通开。

临走前,我再三吩咐,凡事一定要慢,醒来要先在床上活动十多分钟再缓起,上厕所也要慢,吃饭也要慢,总之一切要慢半拍,急不了,急了出事。同时我向病人家属道歉,因为我不够周全,导致病人为了迎接来客反倒起身过快,造成了气促。家属都很通情达理,他儿子送了我几百米,一起过了红绿灯。路上我觉得脚异常地沉重,膝盖僵。

回来做晚饭时,越发觉得左胯相当之痛,突然痛起来。晚饭时,左环跳的位置有刀割感。短短十多分钟里,我只能站着,一坐下就痛。接着,我发现自己不太能走路了。这个时候,我发现衣服上粘附着股特别腐败气味,我立马将衣服脱下来,居然胯骨和腿都马上感觉轻松,于是又穿上,痛马上加重。之前没有特别留意到,也是后知后觉,这股气味在回来时隐约闻到,但没有太在意。

做处理。衣服扔在地上,先放上蒜片。点上灶火,架盆,盆里倒酒,烧煮开,然后从柜子里取出铁称坨放火上烧红,放入之前的酒中。大量的热酒气升腾起来,将自己熏了遍,同时也熏衣服。衣服架在火上烤,散出异常冰寒的气,类如打开冰箱冷冻箱的感受。同时也往火上泼酒,火熊熊跳起。衣服的寒冰气也越散越多。

窗户打开。

烤完衣服,飞进一只蝙蝠。绕着烤衣服的地方来回飞,久久不离去。与蝙蝠做了个合十。出门,我去找大榕树,路过天来八卦镜,一路上我行动已经很艰难,主要左胯痛,股骨磨着痛。但此时也比烤衣服前要舒展,没烤前,基本废了。

在天来八卦镜前,感觉腿暖起来,尽量地走到大榕树前,两者距离两百多米。两掌心搭树,这棵树有几百年,树下香火不绝。交接榕树时,手掌心手指都跳动,身体暖。就这样,我又慢慢走回家。回到家时,发现蝙蝠还在之前烤衣服的地方飞,没有过多在意,艰难地擦身,睡下。

后半夜凌晨三点左右,左腿硬的发胀,完全不能动弹,稍微转动一下,股骨痛如折断。周身发烧,打冷颤,一阵阵寒。好吧,给自己下了一个死命令,上午十点前必须好起来,因为还有诊务。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脉,数亢大,但是重按为空。口极渴,嘴角已经裂开。

其实,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管脉了,舍脉。脉象只是在显出急证,身体在发热,气血喷张排邪。之前我在用火来烤病气,现在我也需要点一把火,来帮助身体的阴阳相争争赢。

我爬着去了门诊,抓了几味药:

炮附40 细辛15 防风30 炙甘草20 天花粉20

煮了喝下。左手一阵麻蹿到五个指尖,同时一阵麻蹿到左胯,人想睡觉,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大腿根湿,应该是出了很多汗。整个夜晚后来我都睡得很沉,出汗也不知道。醒来时候活动腿,可以动了,起床下地,已经可以单独站立,之前单立左腿,会跌倒。嘴角的裂已经愈合,口也不干。

这一天,我完全正常地看诊,抓药,轻微痛,不妨碍。太阳很好,也去晒太阳。

老人的儿子来找我,反馈服下安宫后的情况,大为改善。问我要不要用药。

给了「当归四逆汤」,温经散寒,养血通脉。血气太虚,阳弱,但不能用附子,会伤阴。对老人的儿子说,这帖药当作平安方吧,用用再说。

这帖药服完,老人情况稍改善。他儿子想请再出诊。我直言不讳,说先不出诊,因为病气之重,不是我单独能抵挡,尽管在出诊时,都做了防备,也详细地说了出诊后自己身体遇到的情况,重点在于,我说,你父亲病体太弱,病太久,阴浊太重,建议不妨用艾草将整个屋子多熏,尤其是天井的位置,他儿子听后也说,天井位置确实感觉在老人病后越来越阴冷,也嘱咐多在老人房间熏。

事情就好在,这位家属是能说得通的情况,一些人是不信的,可能反过来还会觉得你医生装神弄鬼。至此,我就没有再给药。无形问题先处理。

端午当日采摘的陈艾,将屋尽熏,同时做了卫生清洁打扫。当夜,老人坐起,不需要垫靠,此前需要扶靠,也没有力气讲话。告诉众人,自己感觉良好,好像没有病。也不头晕。次日,食欲大开,要吃东西。到了第三天,整个人焕然一新,他儿子非常认真地连熏了三天房子。老人已经完全不像此前的病弱。自感,以及旁人看,好人一个。唯一的就是吃饭觉得不是太有滋味。我也没有贸然给药,嘱咐再熏,静观变化。

这种事情其实遇到不少了,只是有时病人家属不信。所以要缘分。

我自己的伤,三日后基本恢复。由于诊务上的安排,没有休息日,除了用药,练功,再就是反省己身。我之所以不休息,是因为意识到,我还没有伤到必须制动的程度,与其他病人的交流交互,也是流动能量的渠道之一。

其实行医很难,也很容易。难在,很多事情不是说有个好心就想办好事,一不小心,就有反制。难在,根本不是看病,而是看人,也是跟各种能量打交道。我也建议,家中有久病之人,多用香兰之草熏一熏,去秽气,其实中国人的文化传统,是重无形不可见部分,只是现在越来越物质化,拘泥于物质,数据。中医本身也是非常注重无形能量的调节,在中医观中,人由物质能量系统与无形能量系统构成。可见的器官组织身体躯干是物质循环系统,而三种火,君火、相火、命门火,是关键的无形能量节点。

关于病气,我也专门写过文字论述。而对病气的体会,我也逐年加深。能化解病气的是浩然正气。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时,自己要变成一个通道,转化掉。病气不是迷信,也不是子乌虚有,病气是由于生命能量缺乏流动性,过多压抑而成。

是一种毒化自我也毒化他人的力量。除了久病大虚的人,长期陷入在自我冲突中的人,由于浪费了太多的能量在自我谴责、自我搏斗上,就会自带毒化力量。

现在这个社会,大半的人自带毒化病气。所以做医生的人,自己练功是一方面,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也会遇到厉害角色,转化掉这些所遇,即可修一切大恩。医生要感谢自己中了病气,因为每中一次病气,即是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何等博大,也提醒自己,看见了那些不流动的力量,警惕自我冲突,警惕自己毒化。有意思的事情是,一些小的病气,我的助手遇到时就会胸闷头晕,我则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情况,我就会想起过往遇到他遇到的那些等级的病气,沧海桑田感。

干中医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活活成了一条猎狗。

临床也不是书斋之学,也很感慨在临床中,现如今关于无形层面的问题,中医教育中越来越忽视,医学是生死问题,关于生死,生死之别在于,生,是有身体之生地活着,死是无身体之生地活着,两者形态不同而已,阴阳者而已。所以关乎无形之气者,怎可不注重,怎可不知两者相互交汇影响。

在病气中伤,在病气中转化升级,再遇到更厉害的病气,再转化升级,再……打怪升级,升级打怪,打怪再升级,再……这么多年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在这个历程里,对于身体、疾病、有形、无形能量的认识,对于医学的理解,对于经典的理解等,逐步加深。我主张走体证之路。也并不主张做医生,不顾及自己心力地什么病人都去看,什么病人都接,本身就潜在有要做“好人”,怕自己不是“好人”的动机,这是非常损失力量的。但是在因缘中产生了连接的彼此,则是冥冥所系,尽量顺势而为。

最后说一句祝福诸君的话,自明灯三千,自花开满城。

△▲

曾骞,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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