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宗的平民风格

文/王德恒

在金军占领燕京之后，完颜吴乞买受太祖命令，在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南白城）精心筹划并全力营建金朝京城时，传来金太祖逝世的消息。他被宗干、宗翰、宗峻等人披上赭色龙袍，在众人的拥戴下，继承了皇位，为金朝第二代皇帝。
吴乞买虽当上金朝皇帝，但其衣食住行与平民百姓没大差别。他依旧牧马于原野，和百姓一起光着身子沐浴在河中；与臣民同歌共舞，携手握臂，情通心一，彼此间毫无隔膜。他还常到臣民家中，盘腿坐在土坯火炕上，屈膝谈心饮酒猜拳；此时尚无内庭严禁，臣民或步行或乘车马，皆可自由出入，不分贵贱贫富；平民百姓倘要诉讼，可直接拦住皇上当面申辩。

与众不同的是多为朝廷议事或处理军政事物，他已搬进专为皇上修建的宫殿---乾元殿；说是宫殿其实也很简陋，四周以栅木作间墙，殿内陈设依旧是土坯火炕；遇有要事相商，命人打开门窗，皇帝、后妃和满朝文武围坐炕上各抒己见；开完会便用锁把门锁上。皇上殿堂不如汉族富豪、地主一幢像样的房屋。

太宗即位第二年，即天会二年（1124年）年初，便秉承太祖兴建金朝都城的遗旨，修建上京会宁府。责令汉族官僚、曾经主持过燕京营修事务的卢彦伦负责此项工程。卢彦伦根据太宗的旨意，对上京进行精心的筹划和修建，即在原皇帝寨南面重新修建一座皇城：南面城墙模仿唐宋京城样式筑有三门洞过梁式城门，正门名曰山棚，左右侧门分别叫桃源洞和紫极洞；城门后面营建一处壮丽辉煌的皇宫名曰翠微宫，分别由乾元、明德和庆元等宫殿组成。其中以乾元殿规模最大，因为它是太宗议政和典礼的场所，房舍屋宇多达近百间，其余宫殿，或是太宗处理朝政的地方，或是皇上与王妃居住的寝宫。在太宗亲自关怀，卢彦伦监督下，经过大约一年左右时间，金朝京师上京会宁府巍然屹立在风光秀丽的按出虎水（今阿什河）畔。太宗望着整饰方正的高大城墙，再望栉次鳞比的幢幢宫殿，红柱碧瓦，飞檐凌空，心里充满欢乐和喜悦。他夸赞卢彦伦技艺高超，且任命他为会宁府尹，以表彰其营建都城的功绩。

但是，他虽然是皇帝，由于当时处于战争之中，实际权利操纵在掌军的将帅手中。他既没有军权，也没没有财权。
正当他举办皇宫竣工典礼的前夕，满朝文武官员上朝议政的时候。乾元殿大堂上异常沉寂，文武百官一个个恭谨侍立。谙版勃极烈兼都元帅杲（斜也）、国论勃极烈丞相宗干、移赉勃极烈兼左副元帅宗翰、右副元师宗望等朝廷重臣分列两厢。而且都逼视着他。一场中国历史上审讯皇帝私自动用库房军资的的廷议开始了。原来，在修建皇宫过程中，太宗私自用了几件首饰给自己的爱妃，被斜也、宗干宗翰发现。宗翰虽然名位列于第三，但是他总揽军政大权、卿相拜其前都不回礼。
他查问清楚太宗确有其事，说道：“陛下身为当今天子，太祖在世时曾给我们当面交代过，国库资财特别是军用资金，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得移用；若要动用必经朝廷重臣计议，获得一致通过，方可动用。太祖所立规矩，皇上和我等一起都曾在场，而今明知故犯，实为祖训国法所不容。我要维护太祖遗训，即便是皇上违背誓约，也当与民同罪；何况陛下知法犯法，任所欲为，更不能赦免，试问文武百官如何处理？”
结果，他先动手，斜也、宗干、宗望等人一起，上前将太宗拖下御座，扒掉裤子，宗翰亲自执板，打了二十大板。然后，众人又将他扶回御座，跪下请罪，继续议论朝政。